飄天文學 > 七十年代那場戰爭 > 第1091章、平分秋色
    決戰之時,生死存亡的一剎那,活下來的只屬於強者。

    沒有仁慈,沒有道理,只有頑強。

    如果此時講什麼“存天理,滅人慾”的枯燥論調,那就只有到地下與先賢們去討論生命的意義。面對強者,特別是人性缺失的那一類人,根本無法用人的定義去理解,你講了他也不聽,管用的還是實力,只有實力才說了算數。

    雖是人蛇之戰,靠的也是這一點,誰強誰便是贏家。

    現在,吳凡宇和巨蛇之爭也到了鍵時刻,拼的是體力,要的是強勢,比的是誰的出手快,誰夠狠夠準更兇一些。

    瞬間,蛇沒有吐芯,沒有噴毒,而是用了最直接的辦法,用蛇牙去咬,甭管咬在哪,只要是肉身,咬中後他就有勝的可能,因爲毒蛇的制勝法則,全憑身體裏的那股毒液。

    通常情況下,人在被蛇咬之後,要看毒性大小。如果毒性夠強,瞬時間便會失去知覺,連痛都感覺不到時,便失去了反抗意志。接下來所做出的第一反應,必然是會用手去捂臉,因此也就丟掉了他想要採取的報復行動。於是便由對抗轉爲妥協,從而由主動的進攻或被動的防守轉爲了消及的抵制。這有點像抗日初期的國民黨政府所採取的不抵抗政策。連連失利之後,地盤丟的差不多時,才知道組織全民抗戰。

    眼下這條蛇很是明白這一點,他對吳凡宇的攻擊,要的就是這個機會,趁人不備,攻其不意。只要對手被它蛟住,用不着第二次出擊,便可大獲全勝,他對自己的毒液有充分的把握,只要得手,便能一擊致對手與死地。

    慢慢的,他的對手在中了毒液之後,很快會失去抵抗能力,漸漸失去支覺,隨後便是死亡。甭管對方塊頭有多大,多半會在短暫的時間內先抽搐,接着是停止任何反應。

    可見,這條蛇很有戰鬥經驗,知道什麼是狹路相逢勇者勝的道理。

    很可能他曾經與很多大型動物戰鬥過,積累了不少的戰鬥經驗。

    從它的體形上也能看的出,他經歷了漫長歲月,在茫茫原始森林裏,經歷了不知多少困苦和艱難,定然是在與天鬥,與地鬥,與各種動物鬥了之後,才成長到現在,於是由一條小蛇,成長爲一隻少有敵手的大型兇惡之獸。

    連人都敢當做盤中餐的一條巨蛇,足以見得他不是生手,也許是早就食用過,還知道其中的美味,不然也不會有此番做爲。

    至於他曾經喫過的是成年的人,還是未成年的兒童,我們不得而之,但從現狀上看,這是一條無比兇險的蛇,不能對他有半點仁慈。

    如果此時還要留着保護動物的心態,那就只能是被他當做點心喫掉。因此,過度的仁慈,毀壞的不僅僅是自己的生命,還可能是其他的人類。

    到了生命攸關之時,吳凡宇根本就來不及想這些,第一要保命,第二要打敗這條蛇。

    就在蛇頭與吳凡宇臉部接觸的一剎那,吳凡宇伸出的右手迎向了蛇的脖子。

    向來是打蛇打七寸,稍有這方面常識的人都知道這一點。但是想歸想,操作起來並不容易,而且還是在身體被蛇身纏住的情況下。

    吳凡宇出手時就是這麼想的,他要一把攥住蛇的脖頸,不能讓他再靠前一點,哪怕是一點點,更不能讓蛇噴毒,否則,反擊沒有一點意義。

    還好,吳凡宇出手夠快,危急時刻他做到了,控制了蛇的進攻。

    然而,蛇的反抗精神超級強烈。他不是小蛇,又不是普通的蛇,身大力不虧足以在他身上得到證明,很是懂得被控之後如何進行反擊。

    隨後,在蛇頭被吳凡宇控制的同時,蛇猛地收縮了全身,把所有力量用在了擠壓上。也就是說,這條蛇想要緊錮住吳凡宇的身體,讓他無法呼息。在吳凡宇窒息後,他的控制力也就沒了,從而便解脫了對蛇頭的攻擊,蛇的危險也就輕鬆解除掉。

    如果換成普通人,蛇的這招肯定會發生作用,匆忙之間,被纏住的對手肯會移手用力去推,去解蛇的身體,似乎這樣能鬆動一些。看看那些曾經被蛇纏死的牛、羊等動物,幾乎都是在臨死那一時刻這樣拼命反抗的,什麼閃轉騰挪,死蹬硬咬等招數都施展過,然而無效,最後還是窒息死亡。

    這條蛇也想用類似的方法來制服吳凡宇。

    但他想錯了,這是一個研究過蛇性的,很有經驗的人類,懂得什麼叫堅持,拼的就是最後那一剎那間。

    雖然蛇身在漸漸勒緊,吳凡宇呼息困難,胸腔如同壓了一塊大石頭,越來越重,無法呼息,出氣進氣功能幾乎就要停止,臉色煞白,明顯看的出他快要力不能支。

    但這時的蛇也不好過,他的七寸那個地方被吳凡宇死死攥住,如果不是蛇身夠硬,有鱗護着,憑着吳凡宇的腕力,肯定會咔嚓一聲給擰斷。

    吳凡宇真的想這樣做,可惜,他的呼息已被蛇控制住,身體被憋悶的無法用力,如果換在平時,只要手腕一措,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然而他現在做不到,只能是死死地攥着,不讓蛇頭前行。

    兩者就這麼堅持着。

    看上去,蛇身還在加緊。這是外表,其時,此時的蛇也不好受。他的七寸被人攥死,那是他生命最脆弱的地方,如果這裏壞事,即使蛇身再大再長,也是一堆死肉。他想要力保,但沒別的辦法,他不是龍,還有爪子可用。他沒有,光溜溜的蛇身,腦袋被控制後,只剩下了勒的這一手法。

    隨着吳凡宇的用力,蛇的緊錮之力也在稍減。

    最後,吳凡宇和這條蛇全都拼盡了最後力氣,只剩了一絲生存的本能,想要繼續攻擊對方全然不可能。

    這時,吳凡宇感到,捆着他身體的緊箍咒慢慢鬆懈下來,而他也放開了手,無力地垂到胸前,開始大口地喘氣。

    吳凡宇心裏很明白,知道是蛇放開了的緣故。而此時,他再想採取什麼動作也很難,比如挺身起來,用刀砍死這條蛇。

    他做不到,因爲他根本就沒有站起來的力氣。

    人蛇疲乏到了極點。

    這條蛇放開吳凡宇之後,開始明白,眼前的獵物不太好對付,爲了保險起見,還是先溜走的好,免的被人算計,丟了性命。

    如果此時,它再碰到別的什麼對手,恐怕這條蛇連一點防護能力都沒有,在弱肉強食的法則面前,他只能是被其他獵物喫掉。

    因此,蛇想着保命的唯**法,就是體力還沒有完全透支情況下,最好還是採取走爲上的策略,先回到安全地點好好休息一番,等有了力氣再說。

    於是,這條蛇在吳凡宇的盯視下,大搖大擺地滑走。

    轉眼間,巨蛇身體沒進草叢,很快在吳凡宇視線內消失掉。

    哪有惹了事就想走的道理,沒事人一般。

    吳凡宇從一場驚心動魄中想到,這是一條爲惡多年的蛇,如果不把他剷除掉,以後還會害人。以前被害死的人,他可以不管,但在以後,如果還有人被蛇喫掉,那就與他有着直接關係,是他沒有盡到除惡務盡的義務。

    既然讓老子碰到了,你就別想活。

    吳凡宇看着蛇消失的方向,在心裏默唸着。

    現在,他不急着去惠通橋了,他把這條蛇當成了狠毒的日本兵,既然都是害人者,彼此一樣,先除哪個,後除哪個,就看先遇到誰。

    等到吳凡宇感覺着自己有了能爬起來的力量後,他翻過身,扶着石壁硬是站起來。隨後抓起地上那把砍刀,歪裏歪斜地邁着步子,朝着蛇爬過的那片草叢走去。

    吳凡宇是山裏人,從小在山裏長大,對大山的瞭解自然不會少。雖然家庭狀況好一些,不用親自下地幹活,但上山打獵的習俗自然是有的。一方面是爲了改善伙食,另一方面也是爲了娛樂活動,所以,他從小跟着父親沒少上山。

    長大後,成了附近聞名的不良少年,這樣的活動就更不會少,因而,大山在他心中更是一個放浪玩耍的最好場所。

    平時的積累,今天終於有了用場。於是,吳凡宇便利用這些見識,開始在草叢、灌木中尋找蛇的蹤跡。

    蛇不會飛,沒有四肢支撐身體架空而行,只能是在地上爬。所過之處,被壓倒的草叢、灌木便會留下痕跡,更何況這是一條巨蛇,體型超大,重量可觀,所行之地幾乎是一片狼藉,手指粗的灌木都會被折斷,如此之後,他所過路段自然不會隱密。

    於是,吳凡宇便利用這些痕跡一路找來。

    在一道斷崖處,蛇的痕跡消失掉。

    吳凡宇站在崖頭四處看,分析着蛇消失的地點。因爲他所消失處,很可能便是巨蛇的巢穴。

    如果要進入蛇的巢穴那可得加倍小心。

    吳凡宇左顧右看之後,在崖底的一片亂石中看到了一個洞。

    “這傢伙的窩在這,現在看你往哪跑。”

    吳凡宇發現四周很隱密,不得不佩服蛇的狡猾。如果不是一路跟過來,很難發現這個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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