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十年代那場戰爭 >第1114章、想走,得把命撂下
    “過去看看。”

    原田踢了旁邊日軍一腳。

    這個日軍很不情願地起身,懶洋洋地朝着出事地點走去。他剛走出幾步,原田覺得有點不對勁,又大聲把他喊住。

    “等等。”

    原田這時想起,人少了危險,單獨出去,很可能又會被人偷襲,不如一同前往。隨後轉頭看向另外一個日軍,喊他起來,跟着一起去。

    這樣一來,原田便等於是攢足了三個人。這是他眼下所有的力量,如果人再多的話,估計他都要召集,正所謂人多力量大嗎!有這麼多人在,看你還能偷襲哪一個。

    於是,原田這四個人抱成團,幾人都是一步不離地走了過來。

    吳凡宇本想是等着哪個日軍主動找死,單獨過來時,好讓他如法拋擲,在弄一場血案出來。沒想到,一下子來了三個人,而且還是原田帶着另外兩個日軍一起出動。

    這可不好,堅持下去,又將是以少勝多。

    暗中,吳凡宇看到原田三人手裏都端着槍,遂覺得此時採取行動,萬一不順利的話,可能會招來麻煩,也可能會纏身,不如就再等一等,再次尋找時機。

    雖然說他以一敵三地與三個日本兵明着幹,一點不懼,但萬一呢!萬一乾的不順怎麼辦,出了問題怎麼辦?眼看勝利就要到手,吳凡宇可不想冒這個險,他堅信,日軍就是再抱團,總有跑單的時候,那時便是他下手的時機。

    吳凡宇這麼一想,便放棄了與原田三人的此時對決。隨即把身子一縮,瞬間人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本來他還想躺在地上裝死,想要趁人不注意時,打日軍一個措手不及。那樣很穩妥,出奇不意。

    但對付一個人可以,對付三人,難度有點大。所以,既然這個計劃不能順利實現,那就先走開一會,讓日本人多活一會。

    吳凡宇剛剛消失,原田帶着另外兩名日軍便出現在眼前。

    他們沒有看到現場打鬥痕跡,確發現一個日軍躺在地上,還是以前的那個模板,腦袋與人體分開爲兩下。

    原田這個氣啊!這個死法可給他帶來不少麻煩。按日本人習慣,他得把戰死的人完整地帶回去,可老這個死法,讓原田很是費心思,他得找到腦袋,還要縫在一起,裝驗成一具完整的屍體。由於之前死的那些日軍都是這個樣子,原田事後很難處理。

    其實他也顧不上,光顧着追趕吳凡宇了,哪有時間去幹這些事。本想留下兩人處理後事,可人員就這麼多,還要打仗呢!處理後事哪還來的急。沒辦法,他只好先把死了的那幾個日軍儘可能地搬到一起,等着解決掉吳凡宇後再來處理這事。

    現在,眼前又增加了一個,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原田對同伴的這個死法,似乎已經習一爲常,所以不再大驚小怪了。他心裏恨死了吳凡宇,但又有什麼辦法。你恨你的,對方照殺不誤,死了的,仍然是一個個日軍。原田看看身邊剩下的最後兩個同伴,猜不透下來是他們當中哪個先死,或者是自己死在他們倆前面。

    原田越想越害怕,大有一種,他是在與死神決鬥,或者是一隻看不透的神奇力量。

    “叭格”終於還是吼了一聲,發表不滿。

    隨後,原田藉着火堆照射過來的微光,拾起地上的日軍頭顱,對另兩個日軍說,把他擡過來。隨後朝着火光走去。

    原田走在前面,兩個日軍擡起屍體跟在後面,穿過稀疏的蒿草,直接來到了火堆旁。

    本來原田想着要大喊大叫,或者對着周圍可疑地點進行一番掃射。

    但他覺得沒用,這個動作做了多次,但沒效果,即沒嚇退敵人,也沒射傷對手,而且還白白浪費掉很多子彈。

    現在原田可不想這麼幹了。其實也不是他有了什麼仁慈,而是他因爲子彈不多的緣故。在沒有後勤保障情況下,如此折騰下去,總有子彈被打光的那一刻。沒了子彈這後,手裏的槍連燒火棍都不如,甚至不如一根長木棍好使。在有槍有彈的情況下都打不過對手,更何況沒有了這些保障之後呢!那日軍就什麼都不是,沒有了現代化裝備做後盾,他真懷疑,自己能不能打的過中國人。

    原田是戰爭老手,當然要有別於手下的經驗不足,他不能犯這個錯誤。所以,當他認識到自身的短板後,馬上便反思,改弦易轍,儘可能做最有力於日軍的事。

    原田回到火堆後,他可不敢再睡了。近處已經有了危險存在,沒準在某一時間,某一地點會向他發起攻擊,那時,便是他拼死一博的最後時刻。

    原田表面不說,可內心已經認爲這一時刻不久便會到來。

    他怎麼不會意識到,十幾,二十幾個日軍就這麼沒了,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對手是幾個人,連個正面都不打,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讓他的戰鬥力一個個消失掉。如果知道對方只有一個人時,他真的會氣死。

    開始時,他只看到了對方只有一個人,而且也相信是一個人,所以纔不遺餘力地窮追猛打,看準的就是對手人少,他人多,佔了很大便易。這個便易不佔,豈不是傻瓜嘛!所以他報仇心切,也是在心裏盤算好,他是穩操勝劵。可讓他怎麼也沒想到的是,打來打去,死的只有他這邊的人,對方一個屍體都沒見着。

    這時,原田不能不懷疑對手不只一人。

    可是,懷疑歸懷疑,他除了見過那少年外,就真的再沒見過其他人。

    一個人,與這麼多日軍周旋,而且還利於不敗之地,抓不着,也看不到,這怎麼可能,對手就像一個陰魂不散的某種勢力,死跟着他們,跟定了日軍,有一種不把他們全乾死便不罷手的意圖。

    原田越想越害怕,最後決定,他不再找這個人,等天亮了就離開,管他上級怎麼給自己定性,臨場退縮,上軍事法庭也行。只要讓他活着,活着比什麼都好。

    原田想通後,對另外兩個日軍說,“從現在起,都不要睡覺了,瞪大眼睛,看着四周。”

    他不敢再派出哨兵,眼下就剩下包括他在內的三個人,如果派出一個,火堆旁就剩下他們倆,這與哨兵有啥區別,誰給誰放哨。

    更可恨的是,每次派出哨兵時,哨兵根本就起不到哨兵的作用,而是成爲了第一個被殺的人。

    所以,原田不再派人去值哨,大家就在一起,抱成團,看你還能怎麼樣。

    隨後,原田三人定位成三角,六隻眼睛瞪的大大的,全都灑向周邊,哪怕那裏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立即引起警覺。

    警覺歸警覺,他們也只是把槍指向那裏,根本就不敢過去。

    面對黑暗,原田和這兩個日軍真的怕了。他們不是怕裏面有什麼鬼神,而是那個神出鬼沒的中國人。

    在他們看來,眼前這個中國人,比鬼神還要厲害。

    鬼神能讓人敬,喫香火,喫軟話。可這中國人不同,一句話不說,專知道殺人,而且還個個是砍頭,似乎他們這些日本人與這中國人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日本兵殺了那麼多中國人,從來不自責,更不自悔,他們只覺得殺的人該殺,殺人就是天經地義的事,中國人命不值錢,與殺死一隻動物沒啥區別。直到自己面臨被殺的危險時,才知道,原來殺人不是好玩,那是惡有惡報,善有善報,報應早晚會自動找上門來。

    現在便是如此,是中國人在報仇。

    可他們不這樣認爲,覺得自己被殺有點可憐,殺他們的人過於殘忍,沒有看到他們高貴的性命,該死的人不是他們,而是別個。

    這樣一想,原田似乎還覺得有點委曲,不想打了,那就向對方討個饒,如此一來,對方一發仁慈,好像會放過他們似的。

    不知怎麼的,原田一番思索之後,心竟然軟了,不是對別人的仁慈,而是對自己的命運有了些可悲之感。

    往往就有這種人,害別人時,一點側隱之心沒有,怎麼狠就怎麼來,殺人圖的是痛快,損害別人利益都是追求最大化,恨不得一棍子把人打死,永不得翻身。等換到他自己時,卻是憂長憂短,求天求地,求爺爺告奶奶,似乎他是多麼委曲,讓別人對他有同情之心,有原諒之意,還想佛家那句話,“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殺了人,犯了罪,卻想在最後一走了之,燒柱香,唸叨上幾句阿彌佗佛,就什麼事都沒了。

    想都別想,自古以來殺人者償命,犯法者服法,有惡因,就必有惡果,不得到果報,誰還會做善事呢!

    所以,日軍殺了那麼多人之後,知道不行了,就想一走了之,保他那狗命。

    吳凡宇是親眼看見日本車隊是怎麼害死的那羣中國士兵的,他發過誓,要給他們報仇,所以,不把這些日本人的命拿來做祭奠之物,那就不算完。想一走了之,怎麼可能。

    犯我疆土者,隨遠必殊。

    吳凡宇卻是把這句話印記在腦子裏,他是吳和平帶給他的,所以,他現在是用後世人的思想,來對付眼前的日軍,怎麼會允許這些殺人兇手逃跑呢!

    原田有原田的想法,吳凡宇自有吳凡宇的打算。

    所以,當原田在火堆旁有了這般思索時,吳凡宇正琢磨着下一步採取什麼行動,按他的打算,天亮前,必須乾死原田這三人,然後趕到江邊,等待下一個對付日軍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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