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凡宇心裏在很清楚,如果讓這些日軍活下來,不知他們將來還會殺多少中國人,幾十,幾百或是更多,他不敢想。
所以,他想要連根拔起,把他們全部消滅掉,一個不留。
沒那個能耐,說了也是廢話,但凡有一限可能,他還是要多殺一個日本鬼子,這裏死一個,將來的中國戰場上就會少一個,爲了中國解放,當然是一件好事。從這點上看,吳凡宇絕對不會放走眼前這幾個日本兵。
過來人,有過來人的眼光,看的明白,生死便也會看的很淡。
沒有什麼不可能,除非自己的心裏事前沒有確定這種可能。只要是有了,經過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二十幾個日本兵都殺了,還差最後這幾個嗎!何況眼前這三個日本兵早成了驚弓之鳥,能對自己造成多大危險!
這麼一想之後,吳凡宇便決定豁出去,拼一拼也要把日本兵全部解決掉,決不留後患。
看着原田那裏沒有主動出手的意思,吳凡宇也決定不再等待。
你不動,老子動。
這一刻,原田和另外兩個日本兵都是醒着的。但吳凡宇堅信,他們這種勁頭堅持不了多久,精神很快會萎靡,只要一泄下來,便是他出手的時機。
吳凡宇一邊等,一邊琢磨對策。等不是辦法,進攻也缺乏機會,那怎麼辦,總的找條對策。
吳凡宇想啊想,不知不覺間,沉重的眼皮發沉,頭一低,腦袋耷拉在地上睡着了。
人不是鐵打的,活生生肉體塑成的人,誰又不是親孃生親孃養的呢!日本人睏乏之極,吳凡宇也是如此。因此,他很快進入夢境之中。
做什麼夢,他不記得,但偶然發出的一聲響,卻把他從夢裏驚醒過來。
吳凡宇睜開眼,發現日本人身邊的火堆漸漸有熄滅跡像。
能不熄滅嗎!火堆又不是通着天燃氣,只要有氣,便可無休止地燃燒。那是火堆,要想保持火苗旺盛,得給他添柴。沒了柴火,火自然要滅,誰都懂這個道理。
原田幾人點火時可沒想這麼遠,只想着點着就行。哪承想,這個火堆還起着救命作用。自從認識到這一點後,原田也開始重視起來。
但是,他重視的有點晚。雖然還不斷地給火堆添柴加火,但是,開始時準備的柴火不充分,跟前的柴全被燒光了,再不給其添柴的話,用不了三兩分鐘,火光便會消失。
原田一直保持着假睡狀態,他也是似睡非睡。
突然間,他覺得眼皮之外暗了一下,沒有先前那麼明亮。這才睜開眼睛,向前一看,發現火堆大有漸漸熄滅之勢。
火要滅了,給他加點柴,助燃着它旺起來不就得了。因此,原田也沒當回事,起身去火堆旁找柴。一找柴不要僅,這才發現,要填的柴沒了。
原田頓時一陣懵,沒了柴火,便意未着火要滅。
問題也很簡單,這裏沒柴可以到周邊去找,有的是草,木柴也容易拾到,實在不行,砍棵樹當柴燒,也不是不可能。但問題時,去弄柴便得離開火堆。
想到這,原田不能不重視,不能不把檢拾柴火當做一件大事。
原田拿眼看看周圍。周圍黑古隆冬,仍然處於黑暗之中。看看天空,還沒有亮的意思。因爲沒表,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
這麼一種情況下,想要靠眼前這點點天火,無論如何也靠不到天亮。怎麼辦,唯一的辦法,就是去外面檢柴。
他一個人去嗎!當然不會。原田也怕死,甚至比別人更厲害。他當然不會冒這個險。
兩個日本兵被他叫醒。
一個日本兵以爲是有情況,慌張地拿起槍胡亂指。
“沒情況”原田告訴那日本兵。
日本兵有點小情緒,在肚裏罵原田,“沒情況不讓睡覺,瘋了嗎?”
原田一指火堆,“柴火的沒了,去撿柴。”
經原田這麼一提醒,兩個日本兵才意識到火堆的燃燒程度。火要熄滅,這可是每個人都不想看到的。
那還說什麼,沒柴檢柴唄。
問題來了,要撿柴,總不能三人一起去。都去也可以,可是,萬一他們都走了,火堆熄滅怎麼辦,總要有人看守的。
原田本想着讓兩個日本兵一起去檢柴,他留下看火。可一想不對,如果兩個日本兵都走了,火堆這裏就剩下他一人,還是有危險。
有人要說了,那不有火光照着嗎!有人接近,老遠就能看見,危險不會太大吧!
這可不見得,白天那麼亮的天光,日本兵還不是一個接着一個地死了。更何況,現在是黑天。如果那個中國人趁此機會摸過來,他一個人可對付不了。
如果讓一個日本兵去檢柴,留下另一個給原田做伴,如此一來,出去的那個就會放單,放單後的結果他們都知道,很危險。
可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總得有一個辦法,不能等着火滅了之後之後,再去承擔風險。
想來想去,原田還是覺得自己出去靠譜些。
但他不是一個人,要帶上一個,留下另外的那人看好火堆。總不能全都去,讓火自着。
這是他的老本營,紮根地方。目前看,的確如此。
原田帶着一個日本兵磨磨蹭蹭走出光線之外。
好像是讓他們去赴死,去閻王殿報道,每走一步,都是十分痛苦的樣子。爲什麼這麼說,因爲原田在脫離開光線時,走的很慢,唯獨擔心出去後就再也回不來。
沒錯,人都喜歡光明,誰願意走黑道,除非不得已,這是沒辦法的事。如果是黑暗中生,黑暗中存活,那就另當別論。
原田也害怕,擔心一旦踏入黑暗中後,不知何時,那個中國人會冷不盯地給他一刀。
捱了砍,都不知刀從哪來的,死的也太冤了些。所以,原田和這個日本兵一邊走,一邊端槍四處瞄着,很像鬼子進村的樣子,就怕被人襲擊,不知什麼時候,從什麼方向會冒出危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