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一起後,四面八方敵人開始向這裏會聚。 .但是,那些機動部隊距離這太遠,一時半會也趕不到。如果再遲一些的話,他們來了也見不到小分隊的面。但是,這些敵人還是以最快速度向這衝。他們非常清楚,兩國邊境近在咫尺,在山樑的那一頭。如果稍稍再遲緩一些,等我軍越過山樑,到那時,他們再想追回被劫持的人,基本沒有可能。所以,這裏的敵人拼了命也要找回一些面子。
現在,國和越南是敵對國,兩國交兵持續了好多年。無論哪一方在敵國抓個把人,即不算劫持,也不怕違返什麼國際法。喫虧的一方,愛怎麼着急怎麼着急,愛跟誰交涉跟誰交涉,誰讓你沒把自己的門看好呢!
敵人吃了虧,被國軍隊劫走了一個人,他們能不急嘛!這些年,光知道對別人下手了,沒想到,國也開始採取這種對策。現在,他們不光兩個村子裏的敵人來追,連那些尋邏的,專門搞特戰的,在一通電臺的猛喊猛呼之下,凡能出動的,全都傾巢而出,像雨季來臨前,螞蟻般家般的密集。
只可惜,這裏是山嶽叢林。敵人反應能力再快,對地形再熟,他們也只能靠兩隻腳板走路。如果換成美國人則不同了,很可能這時已有直升飛機在天嗡嗡叫個不停,半路堵截大有可能。但是,這是越南,剛剛成立的一個小國家,哪來這些玩意,沒辦法,還得憑着肉身來逞強。
不過,越軍畢竟打了這麼多年仗,自然有他自己一套路數。‘我打不了蛇拳,那我打螳螂拳。因此,這些越軍發現情況不妙後,便把手裏控制的幾門六0小炮用了,這也是他們最拿手的東西,也算是他們看家護院的強項,所以都是走到哪扛到哪,或者可以說,指到哪,打到哪。
到這時,敵人徹底弄明白了小分隊的企圖。跑是趕不了,要想阻止住吳江龍他們,只能用炮火了,這也是目前的唯一方法。
開始時,敵人有兩門小炮,可着勁地向吳江龍他們開炮。“匡、匡”不時有炮彈砸過來。雖然打的仍然很零星,但在吳江龍他們前進道路卻行成了很大阻力。
現在,吳江龍帶着四個戰士也沒什麼好辦法對付敵人的炮彈,只能用跑來躲避。可是,敵人打的很有準頭,那些飛過來的炮彈不停地在眼前爆炸。繼續向前跑,出現了很大困難。只能是一邊閃,一邊躲,而且還要聽音判斷方位。
吳江龍他們眼看着要接近山腳,可是不去。敵人炮火幾乎卦住了這一地區。
吳江龍急了,回身督促背電臺的一個戰士,“呼叫跑火支援。”
到了這個時候,再不用我軍炮火,光憑着肉體與敵人搏鬥,那不太傻了嗎!吳江龍帶着人光知道跑了,消滅一部分敵人後,滿想着可以平安回家了。沒成想敵人會用炮。現在是敵人把他砸急了,這纔想起我們自己的大炮。
“103,103,請求冰雹,請求冰雹。”電臺兵可着勁地對着電臺喊。他還在喊着,我軍炮火便飛過來了。
有這麼快嗎?從當時的實力看,炮反還真沒有這麼快。
由於受設備,通信工具等等方面的限制。我軍要實施炮火反擊,怎麼也得用十幾分鍾。哪能這邊一喊完,那邊開打,而且打得還非常有準頭。
那麼這頓炮火是怎麼過來的呢!別忘了,焦參謀和申偉軍還在山樑。他們站在哪,看的啥都清楚。當看到吳江龍這裏出現情況後,便急忙與接應的人取得聯繫,指定敵人方位,呼叫炮火。
只要追擊吳江龍他們的敵人敢過線,這些國軍人必然會對他們給予迎頭痛擊,甚至可能會對其全部殲滅。
即使是這樣,最靠前部隊看見吳江龍他們受阻後,幾次請示主動出擊去接應,但都被級拒絕。現在還不是大戰的時候,小分隊屬於偷襲,是打的再火,也是一場遭遇,不是什麼兩國大的爭端。如果有大部隊參加,那另當別論了。所以,在這一時刻,沒有央軍委的命令,誰敢擅自行動。
那麼,用用炮火還是可以的。於是,我軍炮火開始向敵人反擊。
我軍大炮一響,敵人那一頭頓時便啞了,不知那兩門小炮是被敲掉了,還是躲起來了,反正是一點動靜全無。
用炮兵對付炮兵,和敵人來一次炮戰,這些敵人還真不是國炮兵的對手。光憑口徑,他們差遠了。也不是敵人沒那種火器,是因爲他們一直以靈活爲作戰原則,所以他們沒有在這一地區大規模地佈置重炮,因此,敵人在炮兵實力,遠遠不如我軍。
敵人炮火一停,小分隊終於出了口長氣。
“山。”吳江龍喊。
四個戰士從不同角落裏鑽出來,跟着吳江龍蹦跳着向山樑跑。
太陽驅散了天空的所有烏雲,把直直的光線又灑在山樑。小分隊人人披着一身光芒出現在山樑,很快又消失在山背後。
後邊追趕過來的敵人趕到時,徹底失去了目標。敵指揮官氣急敗壞地用望遠鏡向我方望了一會,不得不下了撤退命令。
他們只能遠遠地看看,沒一個敵人敢站到山樑。因爲,我軍的炮火正瞄着呢!去了,還不是自尋死路。
敵人一撤走,山下的槍聲徹底停止了。
小分隊取得了預期戰果,以很小的代價獲得了絕定性的勝利。爲這,師裏還特意舉行一次不小規模的立功受獎表彰大會。當然了,會議內容不光是小分隊的捕俘行動,還有戰前動員、訓練總結等一些內容。但是,頒發獎章、獎旗活動是必不可少的。
當主持會議的領導宣佈完受獎名單後,各受表彰單位和個人陸續臺領獎。
當一位師領導在頒發獎狀時,看到小分隊臺領獎的是一名戰士,便問,“你們隊長呢!”
“隊長,隊長,生病了。”這名戰士吞吞吐吐了一下後,還算是夠激靈,隨便編了個理由。
小分隊住地外。一條不大的河流湍急而下。在河的兩旁,一塊塊光溜溜的圓石顯示出了歲月的磨痕。極少量的河水漂出河牀後,浸潤到一片淺灘,然後凝固住一動不動,如處子般地忍受住了寂寥。足可見在清澈的水底,有衆多一釐米左右的小魚在石縫間穿梭。
吳江龍座在一塊突兀的大石,頭埋在兩手間,雙肘支在雙腿一動不動。沒人知道他在這坐了多久,也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