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不太小的村莊,通過微弱的光線,影影綽綽也能看出村莊的大致輪廓。在當時,只要對越南有一定了解的人都會想到,這麼一個大村子擺在眼前,這裏的情總不會簡單。
按着當時越南政府對軍備的管理制度。除了有大量的正規軍之外,他們還有相當數量的準軍事組織,這也是他們敢於四處點燃戰火的主要原因。
正規軍可以拉到一些東南亞的小國家去打家劫舍。家裏撩給了這些儲備軍人。外面人死多了也沒關係,回家再要是了。男人沒有了不要僅,女人穿軍裝,拿起武器照樣能戰鬥。大人沒了,小孩扛起自己人還要高的武器照樣能打仗。這也是他們敢於吹噓自己是世界第三的主要原因所在。因爲他們是全民皆兵。看看越南當時那個狀態,極像今天在非洲戰亂不短的一些國家。
所以,有這麼大一個村莊放在眼前,他裏面的軍事人員肯定不會太少。硬衝過去,其損失程度會可想而知。
史柱國看過去,心裏不能不說沒有畏懼。
再看眼前這條公路,不是繞村而走,它的身軀像一條白亮亮的蟒蛇,真接插入村子的腹部,將村子一分爲二。
史柱國貼着車箱朝那個方向看。
村子裏燈光不多,也是幾盞。不過,這幾盞燈可沒放在別的地方,全都在路的兩旁。史柱國看到這一點後,立時明白了。這些燈可不是越南人在村子設的路燈,極有可能是某個關卡在此處。
“怎麼辦?是退回去,還是硬闖?”史柱國心裏琢磨着。
吳江龍和葉正湊了過來。
吳江龍問,“有什麼情況嗎?”
史柱國伸手向前一指,說,“前面有敵人的關卡。”
“我和葉正過去把他們幹掉。”吳江龍還想用老辦法解決掉敵人的卡子。
史柱國擡頭看看天空說,“來不及了,如果再耽擱下去,後面的敵人很快會到了。”
“那怎麼辦?”武昌平不知什麼時候也走了過來。
聽到武昌平問話,史柱國終於把想了很久的話說了出來,“老武,你把老莫他們叫下來。我有話說。”
“好。”武昌平說完轉身向車後去了。
不一會,老莫和他的兩個助手也隨着武昌平走過來。
史柱國起身,把他們幾個迎向一邊,然後對四人說,“老武,老莫”接着,目光挨個轉向老莫和他的兩個助手。史柱國知道他們兩人聽不懂國話,因此朝他們倆人點了點頭,繼續說,“感謝你們幾天來的大力幫助。我們馬要回國了。但我知道你們現在還不想離開 你們戰鬥的地方。所以,我想現在你們退出戰鬥。儘快返回高平。”
“不行,我要看着你們出去。”武昌平說。
老莫也是不同意史柱國的說法,“你們人太少,這點力量不能順利過境。”
“這點你們不用擔心,我們有辦法,”史柱國轉向武昌平說,“老武,你現在還能回越軍嗎?如果回不去,跟我去國,在那裏,仍然能完成你的事業。”
“不,我還要留在越南,和我的同志們一起戰鬥。”武昌平堅定地說。
“可是,我擔心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史柱國猜測着說。
“可是,你離開了這麼久,難道他們不會找你?”史柱國還是不放心。
“不會,”武昌平說,“我們搞新聞的,經常是一個人獨立工作,長時間找不到我,這很正常。”
聽到武昌平這樣分析,史柱國放心了,因此,他這勸幾個人返回的信心更加堅定了。
“既然是這樣,那你們幾個儘快返回,越快越好。特別是在越軍還沒有發現你們之前。這樣的話,你們將來還會發揮更大作用。”史柱國此意以決。
“你們幾個能過的去?”武昌平懷疑地問。
“放心吧!老武同志,我們能進的來,當然回的去。”史柱國說着,把目光轉向葉正,“沒看見我們又增加了一名能戰鬥的同志嘛?”
武昌平很自然地笑了,“那是當然,一個葉正,能趕我們仨。”接着說,“既然這樣,那我們回去。”
“這對了,”史柱國說,“你把我的意思跟老莫解釋清楚,讓他們回去的目的,是爲了將來更好地支持紅色高棉。”說到這,史柱國轉過身主動與老莫握手,“老莫,祝願你的祖國早日解放,有機會的話,我會親自去柬埔寨和你們並肩戰鬥。”
老莫開始沒聽明白史柱國的意思,當武昌平給他解釋清楚後,老莫也惋惜地說,“我們不再送你們了,望你們多保重。”
老莫對史柱國的最後一句話非常感興趣,因此拉住史柱國的手說,“史隊長,如果你能親自去我們柬埔寨,那我儘快回國,和你一起戰鬥。”
老莫這話可不是說着玩的,他滿眼睛裏裝的都是這幾名國軍人能打能戰的片段,滿腦子都想着自己的人民解放軍何日也能夠有這樣的特戰隊員。如果柬埔寨的戰鬥組織也有這樣戰鬥力的話,何愁趕不走越南侵略者,自己的國家又怎麼會讓外人來指手畫腳。想歸想,但他並沒好意思說出來。因此,只在心裏藏着,做個美楚什麼的。一心盼望着,如果有國軍人攙和進他們的解放事業,現在的情況會有很大不同。
爲會麼越南人能夠國家統一,並取得國家獨立?爲什麼朝鮮能打敗美國鬼子?這些不都是有國人在發揮作用嘛!現在,對付一個小小越南,只要國伸出一條胳膊那足夠了。或者說,多派出一些像吳江龍、葉正這樣的好漢過來,柬軍的戰鬥力也能快速提高。對於這些,老莫在心裏放了很久。因此,他一聽說史柱國說將來有機會他要去柬埔寨的話,怎麼能不高興。
“老莫,放心,我們都是階級兄弟,不會眼瞅着你們受欺負不管的。”史柱國把話說的很簡潔。他也是順嘴一說,沒想到老莫還認真了。能不能去柬埔寨,這可不是他史柱國說了算的。爲了不耽擱時間太久,史柱國還是想早早送走他們。於是,史柱國轉向吳江龍和葉正,“你們倆過來。”
“老武和老莫他們要回去了,告個別吧!”史柱國對走過來的吳江龍和葉正說。
吳江龍知道老莫他們幾個人都不會國話,只有老武還行。因此,他去和老莫他們重重地握了握手,然後在肩重重拍了兩下。這種方式,也是一種最敬重的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