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江龍提着槍,狂風裹卷般衝了這片山坡。
別看吳江龍心裏着急,跑的很快,但他的警惕性一點不小。如果換成個生手,早喊了,“李威,李威,你在哪?你哪裏有事嗎?”如果這樣大聲小叫的話,萬一是真有情況,不僅給會李威帶來危險,自己也會陷入絕地。
你想啊!如果李威找的真是越南特工,他們能這麼傻地呆在原地等着來人抓嗎?如果不老老實實等在原地,那事先做好埋伏。因此,這樣進入他們伏擊圈的人。十個去了,必是十個回不來,全軍覆沒。何況現在有人這麼大聲吵吵,越軍特工更加明白了。噢,原來這裏一個人。再加來人,也不過是兩個。那特工們還怕什麼呢?
吳江龍畢竟有着與越軍鬥了四五年的經歷,不堪稱是越戰專家,但能出其右者也沒有幾人。有過親身經歷,又經過特殊培訓。既會當兵,又會當幹部。死在他手下的越軍究竟是多少,他自己也說不清。不過,不喫越軍特工的虧,這點還是瞞有把握的。
因此,一路來,吳江龍閃轉騰挪,在草叢與叢林間施展着各種動作迷惑動作。如果不緊盯着他的話,稍稍發楞的工夫,這個人肯定會在你眼前丟掉。
這樣,吳江龍很快接近了李威殺野豬的地方。
吳江龍這一路,邊跑邊琢磨,什麼越軍特工竟然這麼大的膽,敢鑽到他們營地來。
這個營地屬於一個非常隱蔽的軍事區域,周圍即沒有城鎮,也沒有村莊,連老百姓的地都沒有。這樣一個地方,做爲特殊部隊的訓練基地是再好不過了。當初,吳江龍是相這個地方,跟邊談來的。沒成想,是這麼一個深藏不露的地方,也有越軍特工惦記着,那說明,越軍特工的猖獗真是肆無忌憚了。
“龜兒子的,要真是這樣,那一個都別想回去。”
爲什麼吳江龍會有這個決心。因爲此地可是在我方國境線已內的十里開外。越軍特工敢來這,大膽到這個程度,只要幾個電話打出去,各個交通路口一堵,如何不能來個甕捉鱉。
吳江龍一邊向前運動,閃眼四處打看,腦子還飛快地轉個不停,這樣的人該有多機警。
還沒露頭,吳江龍聽到在一片草叢後,有人在嘀嘀咕咕。不僅是有人的說話聲,偶樂也能聽到一聲半響的砸東西聲。
吳江龍悄悄把頭探出去,最先進入眼簾的,是被李威扒了皮的那塊整野豬肉。由於距離遠,吳江龍也沒看清地趟着的是人還是豬。只是鮮血和白花花的肉身把他嚇了一跳。
吳江龍腦袋嗡地一聲作響,“完了,李威肯定是完了。該死的龜兒子,殺了人還不算,還給扒皮,你們也太狠了。等着,等老子抓到你們後,不管是死的,還是活的,也把龜兒子扒了。李威,哥哥給你報仇。”
這時的吳江龍已是悲情、衝動、報仇的各種念頭集於一身。
如果仔細想一想的話,既然越軍敢這麼做,說明周圍肯還會有其他人。這時衝出去,危險性該有多大。
在吳江龍跳出草叢,轉過一個角度,看見李威後身時,吳江龍突然又產生了一個想法。慢着,我先看看這是什麼人。怎麼打仗還帶扒皮的。把人打死了夠狠的了,扒了皮,難道想喫人肉不成。不行,我得看看這是什麼人,到底是不是人。
吳江龍腦袋裏的這個念頭這麼一轉,便把扣動板擊的手鬆了半指。
“別動。”吳江龍在李威身後喊了一聲。
有人要問了,李威穿的也是軍裝,難道吳江龍看不出來。
不是看不出來,是看了也是白看。因爲李威身的衣服早在與野豬搏鬥時被樹枝刮爛了。刮爛了還不說,身也被溼地、草沫染的面目全非。身如此之混亂,臉也不會好到哪裏去。是這樣一個人,突然站在你面前,你能說出他是張三李二來嗎?所以,吳江龍從後影是無法辯認出他是李威。
吳江龍認不得李威,可李威認出了吳江龍。
李威聽到身後有人喊別動,還真把他嚇了一跳。“完了,真的是有越南特工。媽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個典故說的也太對了。這一會工夫,不知越軍特工怎麼到了身後。”
現在,李威的槍還立在樹根處,想過去拿槍,沒有半點機會。何況來人已經喊出了不準動,那說明此人正在用槍口指着自己。
李威也不笨,他絕對不會做無謂的犧牲。決定先轉過身去看看,找機會再說。他之所以沒反抗,也想看看特工是什麼模樣,“他們怎麼大膽到這個程度,竟然還找到了這個,連鳥都不落屎,人不落戶的地方。”
等李威轉過身來,定睛一看,“這那裏是什麼越南特工,這不是大隊長嗎?”
李威一急,脫口說道,“大隊長,幹麻用槍指我?”
也是林子的光線暗,李威雖然轉過身,可吳江龍還是沒能認出李威來。不過,從聲音他聽出來了,“咦,這人不是李威嗎?”
“李威,是你嗎?”吳江龍試探着問。
“大隊長,真的是我。”李威一臉的興奮。不過,表情是被土和草葉擋着,看不太清。
吳江龍從第二次說話,判斷出這個人是李威沒錯。於是把槍口放下,走近一些問,“你怎麼弄成了這個逑樣?”
李威張開口笑,露出白牙,回身指着地的野豬說,“隊長,你看我整了個啥?”
“整了個啥?”吳江龍想起遠出看見的那個白花花的屍體有氣,“不會是在扒死屍吧!”
“嗨,大隊長,說的真讓人噁心。”李威興勁小了不少,“你再細看。”
吳江龍真按着李威指點前細看。盯了半天后問,“這是啥野獸?”
李威不是屠戶出身,而且還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沒有過殺豬經歷的人剝一頭豬,他能剝成什麼個樣,不難想像。除了間那塊好肉,其餘部位早被他砍的零七八碎了。所以,吳江龍從形體只能分析出是個動物,一下子,還真不能說這個東西是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