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在老山前線他們用過。這那是在陣地,現在,是在越境,周邊到處時敵人,沒人敢冒這個險。
剛纔,嘀聲一響,他幾乎要脫口說出明語。可是,對方沒有說話,不是呼氣,是敲打,他這才意識到了明語的危險性。
於是,他孔子拿出平時練的看家本事,這才把吳江龍發過來的指令弄明白。等到對方聲音一止,他知道,對話完畢。於是,也把電臺收拾利落,朝身一背,對隱蔽在四周圍的戰士們啪啪擊了兩掌。
聽到這兩聲響,戰士們走出隱蔽地點,朝他聚過來。
尤自伍擡頭看了看灰濛濛天空,然後向前一指,向下一批。
不用問,每一個動作都代表一個指令。戰士們一看明白。等他做完這個動作後,一個戰士便飛身向前,這是尖兵。
尖兵一走,其他戰士立即跟,尤自伍在後面壓陣。
最初,未與偵察大隊分手時,他帶着後衛這個戰士班在後面一路跟隨。不久,他發現情形不對,在他們後方,總有磷磷火光一真尾隨,怎麼也甩不掉。於是,他帶着後衛隊立即停下來,想看看過來的敵人有多少。等到這夥敵人距他們相對遠時,他從火點數發現,敵人在這裏的人數超過他們不至一倍。
這時,尤自伍很想打敵人一傢伙。可是一想,憑手裏這點兵力,未必能佔到便易。還有可能把大部隊目標暴露。他估計,跟過來的敵人肯定是支大部隊。
如果現在與敵人玩捉迷藏遊戲,敵人未必能找到他們。
尤自伍跟戰士們說出了自己想法,大家都很贊成。於是,他們決定暫時與大部隊脫離,先把敵人引開。這樣做雖然危險一些,但畢竟大部隊安全了。
於是,尤自伍故意在後面一連串地丟下了不少物件,然後便帶着全班,走進了與偵察大隊不同方向的歧途。
走出一段距離後,他便想把情況向吳江龍說明,問清大隊位置,然後再插過去與他們匯合。可是,用電臺連呼數次都沒有迴音。
尤自伍一想,反正是回國,只要向北不怕找不到回家的路。於是,他們也不再與大隊聯繫,便一頭朝北紮下來。走着走着,突然密實的叢林沒了,前方出現一片開闊地。此時出現這樣的地形,對尤自伍來講,這是險情。後面有敵人追着,一旦到了這個地方,敵人一眼能看到前邊的目標。不用向前趕,只是隨意開槍成。
怎麼辦?戰士們有些慌了。現在返回去不可能,只能硬着頭皮前進。
“快速通過。”尤自伍只得下達這樣的指令。
到了這裏,爲了加快速度,行進隊形再也不能成一路,那樣會拉長很大距離,也不利於戰鬥。於是,戰士們紛紛跳進灌木叢內,挺身向前。這樣前進,便也不能亂,必須是三個以人員爲一組,組成一個前三角,挨次向前。
九個人,九個小黑點,在有月的開闊地快速前行。前進一陣後,他們終於走過了一半。到這時,尤自伍纔看到,在他的正前方再次出現了叢林。看到叢林後,尤自伍的心終於寬了下來。只要有林子擋着,不怕後面的越軍能夠一眼把他們全都找到。
“不能讓越軍這麼順利,給他們搞一傢伙。”尤自伍知道,在亮點的前面,肯定有敵人的尖兵。爲了不暴露,敵人尖兵是不會點火把的。按着行進距離估算,敵人的尖兵離他們不會太遠。
尤自伍說了,要搞他一傢伙,但怎麼個搞法,他沒說,手下人便不知如何去做。
尤自伍輕喊了一聲,“過來。”
這些戰士迅速聚攏。尤自伍向聚過來的戰士們連說帶劃,戰士們很快便明白了。
“行動”尤自伍說完,便有兩個戰士返身進入灌木,其他的迅速在林消失。等那兩個戰士從灌出來後,也迅速鑽進林不見了。這些動作,後面的敵人是看不到的。
前後相差不到六分鐘,灌林木叢便響起了人碰樹枝的嘩嘩聲。
黑暗,尤自伍向幾名戰士下命令,“一會,朝着爆炸地點打。”
話音落定不久,灌木真的響起兩聲爆炸。
爆炸聲一起,火光也隨即出現。
尤自伍一聲輕喊:“開火”
九支衝鋒槍一齊朝爆炸點射擊。
“噠噠”每人三個點射,加起來也是好幾十發子彈。幾十發子彈橫着朝一個地方切過去,如何不能形成幾把大砍刀。
剛剛挨炸的越軍還沒回過勁來,又遭到了突然火力打擊,立時便便炸了。隨即幾名越軍彈,身不由己地哀號起來。
爲了不讓敵人纏住,尤自伍是見好收。部隊穿行這麼久,他們這個班第一次對敵人明槍。有這個動作,他相信,所有敵人都會跟着他們跑。引誘敵人的目的因此也達到。接下來,是如何擺脫敵人,迅速歸隊了。
尤自伍的這個班人人如釋重負,快速朝密林挺進。
越往裏走,路越難行。林子密的簡直透不過氣來,樹與樹之間幾乎沒什麼距離。不僅是縫隙小,而且在這些縫隙,還夾雜着枝枝縵縵。更可恨的,是一腳下去之後,如踏入深雪之。腳底軟綿綿的,費了好大勁也走不出多遠。
開路戰士手揮大刀,不斷劈出一條路來,以便供後人前行。大家都知道這樣做的結果會給後面的敵人留下蹤跡。可不這樣做也不成,不然,你跟本沒法前進。
爲了滯制住敵人,尤自伍一邊走着,一邊把身的手雷和手榴彈摘下來,不斷地在路設置暗雷。不管暗雷會不會被敵人排除掉。但這種方法,最起碼會減少敵人的行進速度。
“媽的,越南怎麼這多原始森林。”一名戰士終於壓不終憤怒,罵出了聲。
“怕什麼,我們難走,敵人也難行。”另一個戰士附合道。
這名戰士說的沒錯。越軍雖然長期生長在亞熱帶地區,他們也沒有飛行翅膀,也要靠兩腿走路。即使是有豐富的叢林經驗,可在尤自伍佈下的一個個暗雷前,不得不慢下速度。
“這裏又有一顆。”一名越南兵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