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認爲,這一頓槍聲,足足能夠讓李志明他們往這個方向前進。
做出這個判斷後,彭少輝不再猶豫,也不再彷徨。當務之急,是看他們能不能守得住。
大門口已被國軍人自己堵。這給了他一個信號——短時間內,國軍人不會離開教堂。
因爲彭少輝還沒看到草從漫延過來的大批越軍,所以,他還以爲自己得出的判斷正確無。
彭少輝暗自得意之時,便開始了排兵佈陣。叫過一我越軍。
彭少輝對那名越軍說:“去,通知李希友,凡是能看到教堂窗口的地方,都要給我盯死了,不準有一個北寇逃跑。”
“是”
那個越軍答應一聲,趟着深草,繞道朝李希友方向去了。
派走這名越軍後,彭少輝手裏還剩下三個人。他看了看幾個越軍手裏的傢伙式,指着肩扛班用輕機槍的一名越軍說,“找個地方,把機槍架起來,只要發現門口有動靜,給我往死裏打。”
“是”這名越軍向教堂跟前運動一段距離後,貓在一塊大石後面,架起了輕機槍。
彭少輝對另外兩人說:“你們倆跟我走。”
彭少輝還是不放心,因爲他到了這裏後,始終沒有完完整整地看過教堂的主體到底是什麼樣。派出去的人能不能把各個窗口看死。萬一某一地方出現漏洞,讓國軍人逃路的話,那他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
近些天來,他不停地犯錯,不停地死人,早把團長李志明氣暈了。如果在這樣環境下,還不能把國軍人全殲,是把自己槍斃幾十回,別人都不覺得冤枉。
彭少輝帶人繞着教堂轉了一圈,重新回到了教堂大門口。
他覺得,教堂二樓雖然有窗,但很小,國軍人要想從那面跑,只能是一個個往下跳。下面有人守着,一個個跳,等於一個個找死。所以,那種逃跑方式不可能,唯一方便的只有大門口了。
彭少輝在越軍這名機槍射手旁邊趴下。
人往往在靜下來後,才能感覺到累和餓。精神高度聚時,他的注意力不在這,因此,這種生理現象往往被忙碌的表現和活命的打算所取代。這一時刻,那種身心俱疲的症狀一般都能一再忍讓。
彭少輝也是如此。他追了國軍人好幾天,可以說,連喘大氣的機會都沒有。擔心,稍稍一個乎略,很可能讓國軍人跑掉。
國的大部隊跟丟了,眼下只找到了這麼幾個人。一戰後,自己又損兵折將。這些情況加起來,哪一件都是罪過。
他想了想,覺得沒有深究的必要,還是現實一點的好。
眼下,手裏不正堵住了國軍人嗎?別看人數不多,但有一個算一個,如果能把他們抓住,或者消滅,自己算沒有白忙活。
這樣一想後,他活躍的思想終於安靜下來。不再擔心以後還會有不利於自己的事。
想到這,彭少會內心不再自慚,開始有了一絲得意。
正在他準備閉眼打個盹時,卻聽到了身後草叢響起了雜亂的拔草聲。
“嘩啦啦,嘩啦啦。”
成片的蒿草被踏倒,草浪像潮水,翻滾着朝他涌來。
彭少輝內心一驚,“什麼人?”不由自主地調轉了槍口。
憑這種現像,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有大批人員過來了,而且行進速度飛常之快。但他們是什麼人呢!在沒有看到具體人員狀況時,他不敢亂下結論。萬一不是自己人,是國軍人怎麼辦?
他緊張,守在他旁邊的幾個越軍同樣緊張。人人都知道,僅憑眼前草浪的陣式知道過來的人員衆多。
“怎麼辦?”一個個詢問的目光轉向彭少輝。
“怎麼辦打唄!”如果真是敵人,那硬拼好了。彭少輝用目光安慰幾個越軍。
時間在一秒秒地過去。爲安全起見,彭少輝還是做了最壞打算,迅速把他的人隱匿到草叢,等看看情況再說。在沒有看清過來人員時,他還不敢雖便開槍。
很快,第一批越軍從草叢冒出。
彭少輝看見了越軍服裝,心內竊喜,等到出來的人越聚越多時,他變成了大喜,高興地跳出,朝這些人跑去。
稍後,李志明邁出草叢。
彭少輝跑到李志明跟前,把他帶到一個安全地方,開始向他回報情況。
李志明問彭少輝:“你還有多少人?”
彭少輝興奮的表情立時消失殆盡,低聲回答:“還有不到十人。”
“嗯”李志明沉吟了一下,“裏面有多少人?”
彭少輝:“大約在十人左右。”
李志明發火了:“什麼,我們跟了幾天,只堵了不到十個人。”
彭少輝畏懼地樣子:“北寇太狡猾,不知他們在什麼時候,把人變沒了。我們追到這裏時,只把這些人堵在了裏面。”
李志明恨恨地:“好了,十人十人,總一個沒有的強。”盯着教堂“他們在幹什麼?”
彭少輝來了精神:“他們想跑,被我堵住了。”
李志明對身邊的另一個越軍軍官說:“,給部隊下命令,包圍這座教堂。”
“是”那名軍官跑開。
天色變暗,草地的水氣開始升,與天空降下來的熱浪相遇,很快在草尖形成了一層霧氣。霧氣越來越濃,漸漸滾成團,把曠野變的一片灰濛,頓時讓人沒有了辯別能力。
尤自伍隱藏在二樓的一個窗口旁,始終在盯着越軍。
從這裏看出去。越軍的身影在教堂四周運動,模糊的身形已經與草叢融在一起。人即是草,草即是人。怎麼看都是一大片的朦朧。
房子胥偷看一眼外面後,對尤自伍說:“越軍在包圍我們。”
尤自伍沒有說話,目光凝視着窗外,半晌才說:“你守在這,我找找還有沒有別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