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十年代那場戰爭 >第502章 水牢怪物
    “你說,你爲什麼向越南人認罪?”孫二柱怒視着徐昕,看那意思,如果能從徐昕口確定這是真的後,他肯定會掄起兩個大拳猛擂徐昕不可。

    “我沒有。”徐昕咬着牙說。

    “爲什麼報紙有你的照片,有寫你的章?”孫二柱仍不肯放過徐昕,還想追問個究竟。

    “報紙是他們的。他們想怎麼說怎麼說。我管不了。可我,能管住我自己,能管住我的心。在什麼情況下,我都不會背判祖國。”徐昕激動地說。

    徐昕一番話,似乎打動了孫二柱,但他還有所懷疑,繼續問:“你真的沒在面簽字?”

    “我是怕死的人嗎?”徐昕反問。

    “不是。可是,我聽那阮志勇說,你是主動投降的,不是被越軍抓獲的。這又是怎麼回事?”

    徐昕沉默了一會,反問道,“你會爲救你的戰友犧牲你的一切嗎?包括你的榮譽,你的生命?”

    孫二柱思考着,稍後說,“生命會,榮譽不成。軍人的榮譽,生命重要。如果沒了榮譽,那還不如死了。”

    徐昕搖了搖頭,然後直視孫二柱,“爲了近三十個戰友的榮譽呢?”

    “這個?”孫二柱不知如何回答。

    一個人,死容易,活着卻很難,特別是他將面臨着榮譽受損,甚至被人誤解時,這樣的活着,更難,簡直生不如死。可是,犧牲了我們一個,能換來更多人的榮耀和他人的幸福,我想,這樣的互換還是值得的。”

    漸漸的,孫二柱從徐昕的話聽出些門道,試探着問,“這麼說,你是爲了救人?”

    徐昕沒有直接回答孫二柱,轉向通向外面的小窗戶,看着外面的天空,喃喃道“不知道,他們現在回國了嘛!”

    “誰?”

    “我的三十個戰友。”

    孫二柱豁然開朗,開始敬佩徐昕,主動道歉,“對不起,徐指導員,我,誤會你了。”

    徐昕沒有理會,轉而說,“看來,他們不會放過我們。”

    “你是指什麼?”孫二柱問。

    “這場戰爭眼看要結束了,以後,祖國那邊肯定會想辦法把我們弄回去。我們在這裏的時間不會太久。”

    “好啊!這是好事啊!”孫二柱楞楞地說。

    “好是好,可是,這裏的越南人不會放過我們。”徐昕說,“他們會在我們身做章。”

    “咳,我們都是當兵的,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他們不放過我們,還想在我們身榨油不成。想榨榨吧!俺是打仗來的,至於要什麼情報,俺沒有。是把俺燒成灰,他們也得不到什麼?”

    “我說的不是這個。”徐昕說,“他們在我身做章的目的是要讓我們這些軍人來抵毀我們的祖國。”

    “鳥”孫二柱罵道,“打死俺,俺也不會對國說半個不字。”

    “沒錯,”徐昕說,“越南在這場戰爭沒有得到什麼便宜,但他們還想撈些政治資本,拿到國際做政治章。在別的地方,他們得不到,只能對我們這些人下手了。”

    “那來吧!俺不怕。”

    “嗯,好。”徐昕拍拍孫二柱肩膀,說,“明天我們出去,要把這個意思告訴所有人,讓他們堅持住,不要做有損於祖國和人民的事。至於悔過書,一個字都不要寫。否則,誰寫誰是人民的罪人。”

    “好”

    兩人擊掌明誓。

    夜晚很快降臨,低於地面兩三米的水牢本來昏暗,在失去日光照射後,立時變的陰森恐怖。

    徐昕和孫二柱都沒有了討論問題的精神,疲憊襲身體之後,很想找個地方躺一躺。可是,當身體微微下蹲之後,水面立時便淹沒脖子,不等臀部接近地面,嘴裏便灌進了大口的水。

    孫二柱嘩地從水站起,朝着外面喊,“把老子弄出去,老子要睡覺。”

    外面沒有迴應,不知是哨兵不理,還是這裏根本沒有哨兵。

    “實在不行,靠我這睡會吧!”徐昕張開了手臂。

    孫二柱不好意思地說,“那怎麼行,兩個老老爺們靠在一起,讓人看見,笑話死。知道的,是睡覺,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同性戀。”

    徐昕微微一笑,“那堅持。”

    兩個人不再說話,屋繼續陷在黑暗和沉寂。

    兩三個小時過去後,徐昕身體開始打晃,如果不是一把及進抓住旁邊的欄杆,身體恐怕倒在水。抓到欄杆後,徐昕似乎有了主意,對孫二柱說,“孫排長,抓住欄杆,這樣也能睡。”

    孫二柱趟了幾步水,靠近欄杆,儘量使身體保持平衡,不讓自己倒下去。堅持一會之後,孫二柱發出了呼嚕聲。

    徐昕看着黑暗的孫二柱,心裏思忖着,“好樣的,不愧是條漢子。”

    正在這時,徐昕發現在靠近牆邊的水面有響聲,微光下,幾對發亮的小光點,正朝徐昕遊弋。

    “這是什麼?”徐昕看不清是什麼東西。

    小光點離他和孫二柱越來越近。等這些光點離徐昕近了後,徐昕纔看出,過來的是一羣老鼠。

    徐昕從小討厭這種動物,不等他們靠近,伸手撩水,想要把他們趕走。可是,這些老鼠根本不怕人,不管徐昕怎麼驅趕,他們是不離開,圍着徐昕若即若離。

    突然,孫二柱發出一聲嚎叫,“他媽的,你敢咬老子。”

    只見孫二柱從夢醒來,手臂一揮,把手裏的動西扔了出去。

    被扔出去的這個東西撞到牆,而後又跌落進水,

    “嘭”

    擊水聲,在水牢內發出轟響。

    孫二柱徹底清醒了,往水面一看,頓時嚇了一跳,驚叫道,“徐指導員,這是什麼東西。”

    “不要怕,是老鼠。”徐昕說。

    “他們咬人嗎?”

    “看樣子是喫人。”

    “啊!”孫二柱發出慘叫聲,“他媽的,越南人靠這來整人。人整不了,便派這種東西,他們還算人嘛!”

    “別喊了”徐昕說,“我進來觀察過。這個水牢很有年頭。也許,他們在這裏關過美軍,或者是法國人。這裏的老鼠不怕人,可能是讓這些人給培養出來的。”

    “那他們太厲害了,不但啃大鼻子,還想償償咱國味。”孫二柱稍稍緩解後,開了句玩笑。

    “老鼠喫死人還差不多,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地來啃咱們活人。”徐昕說,“剛纔你不動,他們把你當死屍了。”

    “那可慘了,”孫二柱突然緊張起來,摸摸被咬過的地方,“媽的,破了,這要是傳鼠疫,老子連家都不能回,直接得給找個地方焚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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