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部長怎麼了,‘當官不給民做主,不如回家種紅薯’。身爲武裝部長,又是縣常委,在徐昕的問題,如此說話,如此的輕描談寫,完全是拒之門外的一套不負責任的官僚。徐昕怕你,我吳江龍可不怕你。我是軍人,你能拿我怎麼樣,是有一天我回到地方,也回不到你們這個縣來,所以,對你何懼。
吳江龍只顧自己說的痛快,哪管別人的感受,更沒想到他惹惱的是劉部長。
“你再說一遍,說誰是喫當兵這幾天?”劉部長火氣十足。
別看劉部長官挺大,人也身高馬大,但語言表達能力並不怎麼強。正合了當下的一些官途的官員們。別看在主席臺長篇大論,一講幾個小時,那都是祕書事先寫好的稿子,讓他們充當一個高級的播音員而已。如果讓他們脫開稿子,儘性發揮,又有幾個人能夠滔滔不絕,有條不紊地宣泄一番。
從這一點看,當官的並非都是有才的,位置高的,也並非全都憑能力去的。誰敢說,他們不是憑三親六顧,七大姑八大姨幫忙纔得到這個“爵位”呢!
之前,有人做了一個調查。某地區的層領導,百分之八十以都是祕書出身。重要崗位,或者地理條件好,單位優越的位置,一般都出自於一二把手的貼身祕書。那麼可以說,給領導鞍前馬後的跑,不是白乾,時間久了,也能跑出個像樣的官來。以此類推,下級相照應護,層層互推,這樣的接班人幾本成了定數。久而久之,國的官僚隊伍,怎麼會不見長。
還好,近幾年實行了公務員、事業編考試,使這一現象得到了緩解。但是,也只是治標不治本,唯人、唯親使用幹部,這一弊病還未能從根本得到解決。
看到劉部長憋了半天,只弄出這麼一句話來,吳江龍心裏這個樂,從心而論,他是徹底瞧不這樣的官員,(那一時期的武裝部長不是現役軍人)淡淡地說了句,
“這話可不是我想的,是你們老百姓編給你聽的。無非是他們不敢當面跟你說,我藉着說說而已。”
“你這樣貶我們武裝部,難道,你不是從這裏走出去的嗎?”劉部長想用此話來堵住吳江龍。
“沒錯,我是你們武裝部招走的,那又怎麼樣?”
“從武裝部走的,應該說我們的好,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劉部長變緩態度說。顯然,他看出眼前這個軍人不太好惹,也怕事情鬧大,自己在大門口丟人現眼。
“照你這麼說,你們把我們這些軍人送出去,在我們回來時,有責任保護我們這些曾經當過兵的人,對嗎?”
“沒錯,”劉部長高興了,“武裝部到什麼時候都是你們的家。”
“既然這麼說,”吳江龍換了主題,“徐昕的問題,你們是怎麼解決的?”
“徐昕,”劉部長怔了怔,“他跟別人不一樣,他那屬於政治問題。”
“政治問題,”吳江龍火了,“你們只看了一面,另一面你們怎麼不說,他在越南戰場救了多少戰友,他那樣做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了軍隊不受更大損失。”
“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我們才判了他一年,否則,得讓他坐三年大牢。”劉部長正言厲色。
周圍漸漸聚集起了圍觀的人。
董燕擔心事情越鬧越大,這樣下去影響不好。不管怎麼說,吳江龍還穿着一身軍裝。一名軍人,怎麼能在大街與人大吵大嚷,不管有理沒理,說出來都是影響不好。所以,董燕來勸阻吳江龍,“走吧!他們不管,我們再找別的單位。”
徐昕也來勸解,“江龍,咱們不找了,回吧!”
吳江龍被董燕和徐昕推出了人羣。
這時他們聽到劉部長在人羣裏說,“一個判徒,還想找軍人待遇,沒門。”
聽到此言,徐昕臉刷地變了顏色,丟下吳江龍和董燕轉身向回走。
吳江龍和董燕也怔住,他們不知道徐昕這是什麼意思,他回去要幹啥?
徐昕重親擠進人羣,來到劉部長跟前。
此時,劉部長正向圍着的人羣講述徐昕的事。當他看到徐昕朝自己走來,頓時氣餒,他估計出徐昕想要幹什麼。心裏明白這些過戰場的人,在一怒之下會做出什麼。如果給他一支槍,殺掉他所痛恨的人也不是沒這個可能。所以,劉部長想跑。可是,周圍已被圍觀的人堵的水泄不通。想跑,只能從人腦袋蹦過去。
在劉部長朝人羣裏擠的時候,徐昕大步跨前,一把揪住劉部長後脖頸,把他整張臉翻了過來。
徐昕也不搭話,掄起右拳,照着劉部長的這個肥豬樣的胖臉砸了下去。
只這一下,足見徐昕這個兵沒白當,功夫也沒白練。劉部長人飛出般,落向圍觀的人。
看熱鬧的人一見劉部長飛過來,蜂擁般地向後躲去,立時便留出一塊空地,劉部長重重地摔在地。
徐昕恨恨地一步一挪走到劉部長跟前,掄起了拳頭,還要往下砸。
這時的徐昕眼前出現了幻覺,似乎打的不是劉部長,而是另一個人,是誰?
俘虜營內的一間房屋內間斷地暴發出慘叫聲,不時還攙雜着越南兵的吶喊。
房屋地板用竹板騰起,間露出一米見寬的一個洞。洞下是一個大水池,能聽到水被掀起的嘩嘩聲。
孫二柱被兩個越南兵倒立着按下洞,頭扎入水裏。孫二柱頭進入水後,幾近於快要窒息,兩條腿極力反抗。
兩個越南兵用力抓住他的腿,即使越南兵鬆開,孫二柱也不會逃脫。他的兩支腳,還拴着繩子。細看之下,才發現他是被倒掛着的。
在孫二柱快要窒息而死時,兩個越南兵向一提,他的人頭又離開水洞,重新升回到地面。
孫二柱被吊來後,整個人癱在了地,口大口大口地向外吐着污水。
徐昕坐在一張桌子後,身後還站着兩名高大的越南兵。
阮志勇在徐昕對面而坐。
阮志勇看看孫二柱,又看看徐昕,說話道,“怎麼樣,你要是與我們合作,省了這道程序。”
徐昕怒衝衝地說,“你們這是不仁道,在違反日內瓦公約。”
“什麼他媽狗屁公約,在我這沒用。”阮志勇譏笑着說,“我只相信這個,”擡手示意手裏的竹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