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江龍和阿竹都被突然出現的來訪者給鎮住。說他是野人,可他手裏有槍,一個近於人類又區別於猿的動物怎麼會有現代武器,所以說雖然像,但他不可能是野人,世有野人之說,但那也只是聽說過,沒人見過。說他是現代人,可他渾身下都不像人的樣子,看不到半點衣服類的東西,緊要部位是扎着樹葉組成的圍裙,除了這幾乎全身都在裸露,經風一吹,那些樹葉頻頻晃動。如果是人,怎麼也不會窮到這份,又怎麼能一個人跑到原始大森林裏來生存。難道說,白毛女那場戲已經傳到了柬埔寨,可明顯看的出這人不像是女的,絕對是男的沒錯。
吳江龍一邊看一邊猜側這人到底是什麼人。
不是越南人這是肯定,是柬人也有可能,但爲什麼偏偏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不得其解。
那個人不人獸不獸的怪物用槍指着他和阿竹不說話。
因爲他不說話,所以查不到什麼線索,吳江龍只能這麼去想它。
終於忍不住了,還是吳江龍先開口,
“你的,什麼人?”
他也是着急,害怕拿槍的人楞了吧嘰地突然開火,因此覺得還是問問的好。他要真是人,那他是哪裏的人,是什麼人?
由於拿不準這人是哪個國度,所以吳江龍只好把國話放慢速度,說了個不知是哪國的聲調。反正是不太會說國話的外國人都這麼問,興許這樣也能讓對方接受。
沒想到,吳江龍說完這句話,那個人不人,怪不怪的的東西突然眼睛放光,仔細盯住吳江龍細看。
他這麼一認真,卻讓吳江龍有些不自在,不是吳江龍怕他,而是那個拿槍的人在看他的同時,把身子彎了下來。他這一彎不要緊,那支槍的槍口幾乎要貼進吳江龍的臉。
吳江龍覺的現在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絕不能再讓這個野人用槍指着自己。雖說他不開火,但萬一走火怎麼辦?
看去不像好人,未必他不是壞人,這個預防措施還是要的。
吳江龍瞅準時機,不由分說下了手。
也是在這野人盯住吳江龍想要看個究意的同時,吳江龍一手抓槍,一手製人,雙管齊下,頓時便將這野人掀翻在地。
野人被按在地,手裏的槍也到了吳江龍手裏。
這個時候,如果野人再有什麼過頭的舉動,相信吳江龍會對他下黑手。不過,吳江龍不會開槍,用槍托砸他一傢伙的可能性有。
野人躺在下面,對於吳江龍的突然舉動並不覺得喫驚,也沒過分的反抗,而是突然說話了,
“吳同志,是我。”
這野人說的是柬語,吳江龍沒聽懂,可阿竹懂了。但從他張嘴說話的表現,吳江龍也看出這人沒什麼惡意。隨後吳江龍問阿竹,“他說什麼?”
“他說是我。”阿竹翻譯道。
“是我”吳江龍按着野人的手並未鬆開,繼續對阿竹說,“問他叫什麼?”
“你叫什麼?”阿竹照常問話。
“我是楞邊那佳。”
阿竹把楞邊那佳這個名字一喊出,吳江龍立時怔住,自言自語道,“楞邊那佳”好熟的名字。
楞邊那佳這幾個字從吳江龍口一吐出,下面的野人真的不動了,死死盯着吳江龍,等着他的反應。
吳江龍這麼一問,地下的野人趕緊點頭示意。
身份確定沒錯,吳江龍趕緊鬆手,緊緊抱住楞邊那佳,“你怎麼跑到這了?我們還以爲!”
這人真是楞邊那佳一點錯沒有。
自從那日與越軍作戰楞邊那佳爲了掩護衆人,隻身端着衝鋒槍跳入敵陣拼死抵抗越軍。正是由於他的不惜生命的自我,纔給吳江龍他們爭得了撤退時機。
從那時起,柬國民軍的戰士們再也沒見到楞邊那佳。
不用問,也不用想。在那種情況下,楞邊那佳衝向敵人,那是找死,他選的路是九死一生。
當這支柬軍撤出很遠,還能聽到楞邊那佳在射擊的同時,從嘴裏冒出的咆哮聲。人們都知道,等待楞邊的結局只能是死亡,或者是被俘,生還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柬軍不想去救他,因爲他們沒這實力,他們能跑出越軍的包圍圈,靠的是楞邊那佳的獻身精神。這會再返回去救楞邊那佳,不但救不出他,而且是去一個白搭一個,這樣一來,還真辜負了楞邊那佳的最初意圖。所以,撤出的這些人眼看着也沒辦法,只能由着楞邊那佳去與敵人死磕,能不能活下來,那要看他的造化和本事。
在楞邊那佳的掩護下,吳江龍和電視小組,以及那支保護的柬軍隊伍得以生還,平安地到達了a師營地。
從那時起,他們無時無刻不惦記楞邊那佳,盼望着他能逃出越軍魔掌,活着回來。可人們等了很久都沒見楞邊那佳回來。仔細一想,或者認真地想一想,人人都能意識到楞邊那佳活着的可能性爲零。
活着的可能性沒了,那總要找到屍體吧!這更不可能。在大森林裏轉戰那麼久,誰又記得那片戰場?更何況,越軍是怎麼處理的,當時越軍可是佔着主動權。
等等一系列問題都是未知數,所以楞邊那佳的死也這樣確定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但在人們心裏確定了這個論調。
現在楞邊那佳突然出現在吳江龍面前,他能不詫異嗎?當然會,不僅是詫異,簡直是驚悚。
一個身陷越軍包圍圈的柬軍戰士,如何能活下來,又如何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很難想像……..
想不出不要僅,事實是如此,楞邊那佳的確活了下來,而且還沒當俘虜,雖說樣子是慘點,難看點,但在精神確保持了純淨,是死,也當越軍俘虜光彩。
從楞邊的狀態,吳江龍首先想到這一點,站在他面前的這個柬國民軍小夥子,他是純正的,沒有半點污點,一個響噹噹的柬國漢子。
吳江龍經歷過這種場面,也歷過這種磨難,不用言表,也不用敘說,單從全身下的體無完膚,膚無半點布絲知道他經歷過了多少艱難。
面對這樣的人,不流淚,不辛酸,不唏噓那是不可能的。
還沒等吳江龍過多地安慰,楞邊那佳突然嚎哭起來,這一哭,把阿竹嚇一跳。
本來楞邊那佳和吳江龍的突然親熱讓阿竹百思不得其解,現在楞邊這一哭,阿竹更不明白了。等他看向吳江龍,見吳江龍也是眼圈紅紅的,也有大哭特哭那種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