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這十幾秒的時間,卻讓吳江龍回憶起了很多往事,一件件如電影般在回放,怎麼參的軍,怎麼在越南戰場殺敵,怎麼從越南特工手救出董燕等等,也是說,什麼事情兇險,他想起什麼。
不過,吳江龍並不是有意來回憶這些事,只是因爲,他的腦袋被水撞擊之後出現的腦震盪。這種情況,全是腦電波在大腦皮層的反應,本不由人作主。如同一本書被風吹起,展開哪頁算哪頁,看到什麼是什麼,完全不是人爲,不受你所控制,所有出現的都是未知數,或許這叫冥冥之吧!
吳江龍感到一陣劇痛,腳底被什麼東西狠狠紮了一下。
恍忽間,似乎有一顆子彈射進了他的心臟,他感到疼,但還很清醒,但意識他知道自己是死了,可心又不甘,也正是因爲這不甘心的原因,他在內心又聽到了一聲呼喚,
“吳江龍,你不能死,你要給我好好地活着回來。”
這聲喊,不是別人,是從吳江龍內心最深出傳出的董燕聲音,
“你不想看看你兒子嗎!你要是想,給我活着,趕緊給我站起來。”
“不,我要看我兒子,我要活着。”
另一種聲音如炸彈般在吳江龍頭腦炸響,猛然間把他的神智重新轟到原來位置。
吳江龍在水睜開了眼,一瞬間感到了水的壓力,也感到了呼息的急促,好在他的頭腦是清醒的。
現在,他的思緒沒有別的,是活的慾望,那種想看到兒子的迫切。他不能讓自己的兒子這麼沒了爹,父子不能相見太痛苦了,對活着的人來說,那是終身的,永遠的痛。
吳江龍一清醒,很快便感覺出目前的處境,同時也意識到了他已經沉到水底,腳所碰到的正是尖石的部分,所以他疼,所以他被疼醒。
他應該感謝這塊石頭,如果不是它,吳江龍還可能在水繼續昏迷,如果再久一些的話,氧氣一沒,他便不能呼息,即使是沒有任何傷痕,悶也要把人悶死。
現在好了,他知道是什麼情況,所以會不顧一切地選擇逃生。
吳江龍兩腿向下一蹬,兩手再向一伸,一縱,身體像魚一樣從水拔了來。
吳江龍腦袋露出水面,手腳不停擺動保持住平衡,然後放眼開始向四周巡望。
他在找人,找阿竹和楞邊那佳。
吳江龍整個人是清醒的,所以他回憶起了先前的事,當然會想到阿竹和楞邊那佳。同時也意識到,既然自己沒有死,那麼阿竹和楞邊那佳也及有可能還活着,除非他們倆不會水,或是腦袋直接撞在石頭,如果沒有這兩種可能,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都是這兩人活着。
很快,吳江龍發現了靠近崖角處的水花在翻騰。看到這種現像,他也不管那裏是什麼情況,是人還是魚怪,首先想到的是要先過去看看,萬一是阿竹和楞邊那佳呢!
他必須救人,只有抓緊每一分每一秒,才能確保他們都安全。
“嘩嘩”
吳江龍伸展長臂朝崖角遊動,直奔有浪花水流處。
由於這一帶的兩側都是崖壁,所以其河水很深,水流也很急,無論是什麼東西掉下來,只要是能浮在水面的,全都被水流衝動而下。
這樣一來,吳江龍必須改變路徑,斜着向那裏遊。
不一會,吳江龍接近了浪花,因此也看見了水的阿竹。
阿竹已經力不能支,連呼救的聲音都沒有。也許是她不敢喊,知道岸還有越軍,如果高喊,勢必會把面的越軍招來。
這是阿竹的可貴之處。或許,她跟本沒這力量,只是疲於在水掙扎,不得而已。
吳江龍看見阿竹後,他也不敢喊。
一個猛子扎過去,進入到水流下層,先把身休穩住,然後重新浮出水面,雙手已把阿竹托起。
阿竹這才把頭露出水面,吐子一大口水之後,這才能大口呼息。呼氣的那股急促勁,彷彿她沒體會過空氣一樣,太貪婪了,想要把所有的空氣全都吸進肚內才肯善罷甘休。
等阿竹稍稍平靜後,吳江龍問,“看到楞邊那佳沒有?”
“沒有”
水面這麼寬,藉着還沒完全黑下來的天空,河面的一切都能看的很清楚,怎麼沒有楞邊那佳呢!
沒有見到人,吳江龍當然不死心。
從崖跳下來,也只是眨眼的功夫,無論楞邊那佳有什麼舉動,都不會走的太遠,除非,他被什麼東西卡在了水底,讓他不能擺脫。
想到這,吳江龍腦袋嗡地猛響一聲,這太可怕了,真要是那樣,這人十有八九已經不能活。
吳江龍想回去找,當他定下方位,再回頭看時,此時他們所處的位置,已經距離跳崖處很遠了,是能回去找,難道說越軍不會發現嗎?
“怎麼辦,”吳江龍陷入兩難,“這人不要嗎?當然不行。只要他活着一定要救回來,哪怕在越軍手裏。可現在難的是,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當然了,楞邊那佳在越軍手裏的可能性是非常非常的小,因爲他是最後一個跳崖的,在跳下的一瞬間,親眼看見楞邊那佳和阿竹一起跳入在水。
除非有一個可能,那是越軍從下游處到了河邊,然後打撈起了楞邊那佳。
這種情況更不可能,他自己和阿竹都好好的,怎麼偏偏撈走了楞邊那佳呢!
經過這麼一分析,吳江龍認定楞邊那佳還在這片水域,是否還活着,這一點他猜不到。不過,他必須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咱們找找。”
吳江龍對阿竹說。
現在,還不知道面的越軍走了沒有,同時也得防着越軍從面下來,在下游處堵截他們。吳江龍必須做好這方面準備。
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越軍在撈不到活人時,也有可能撈個死屍來驗證,萬一能抓到活的呢!
所以,吳江龍必須在越軍下來之前找到楞邊那佳。
吳江龍猜的沒錯,越軍在崖朝水一陣掃射之後,他們也沒有看到有屍體浮來,那是說,這些越軍的子彈白射了,沒有打到人。
既然這樣,他們便有了別的想法,他們認爲這些人極有可能還活着。
於是,這些越軍立即從崖退下,快速朝河岸低窪處跑。越軍認爲,如果及時的話,還真沒準在那裏能抓到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