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吠是信號,是在告訴村裏的人,外面有情況。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會吵醒吳江龍幾人。別看他們是又累又困,但沒辦法,有情況得看看,萬一是敵人來了怎麼辦。這可是戰爭年代,哪怕稍稍偷點懶,都有可能引來掉腦袋的後果。
如果他不蠢,他不會冒這樣的險。
吳江龍迅速起身來到窗口前向外面張望。
天空還不到露魚肚白的時候,自然不會放亮。沒有月光的夜晚,又在深山老林之內,外面的天還是很黑,所以吳江龍看不到什麼。
阿竹問,“出什麼事了?”
吳江龍,“看不出來。”
這時,那個老人也起來了。他感覺出狗叫的不太對勁,別看平時也叫,但從沒這樣張狂,也沒這麼齊整,這足亦說明有大牲口進了村子。
老男人從門口處抄起竹槍,對屋裏的人說,“你們先在屋呆着別動,我去看看。”
說着話,老男人打開屋門,走到外面。
老男人來到院子門口,剛一打柴扉的門,想邁步出去。突然,他覺得身前有什麼東西頂住了自己胸膛。
老男人剛想喊,聽一個聲音輕聲說,“別出聲,小心打死你。”
老男人明白了,他是被人用槍挾持了。
他不敢再動,只得老老實實地聽那個人擺佈。緊接着又有人問他,“你們家有生人嗎?”
老男人感覺出問話的是越軍,從他的問話也明白了這些越軍的來意。立時,他想到了屋裏的吳江龍三人。拿那三人和眼前的越軍相,他當然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從保護好人這點出發,他自然不會說實話。
於是,老男人假裝哆嗦着說,“沒有。”
說沒有,越軍能信嗎?當然不會。
這時,越軍已經鋪展開,人員並非都擠到這一家,爲了防止有人逃跑,早已是三四人一組分頭到各家去尋查。此時站在老男人面前的是三個越軍。
用槍頂着他的那個越軍又說話了,“前面帶路,去你們家看看。”
老男人一聽慌了,讓越軍進屋當然不成,屋裏根本隱藏不住人,越軍只要站在門口,屋裏是什麼情況一目瞭然。
到那時,你說沒人,那是在騙越軍,越軍能幹嗎?把自己當騙子給斃了沒關係,可那三個好人怎麼辦。
“不行,不能讓這些鬼子進屋。”老人心裏想。於是對越軍說,“老總,我們家真的沒外人。”
“滾你的蛋,有人沒人一看便知道。”越軍覺得老男人囉嗦,罵了一句。
見老男人不動,越軍用手推了一把老男人,“走。”
越軍從老男人的態度有所覺察,感覺這家可能真的有問題。既然如此,他們不得不小心,這才變剛纔的不經意,成了現在的有主張。
越南人把老男人推在前面,是想在萬一有情況之下,讓這老男人來當擋箭牌。
沒辦法,目前是一三,何況老人那把竹槍根本抵擋不住三隻ak衝鋒槍,他只得硬着頭皮,在越軍威壓下向屋內走。
現在,老男人除了禱告沒有別的辦法,是希望屋裏的人快點隱藏好。
隱藏在哪呢!他的這間屋子是個大通套,站在東牆邊能看到西牆。南北牆也是相對而立,間連堵牆都沒有,要想隱藏,只有一個辦法,那是鑽到被子底下,把自己身體蓋住,別讓進來的人看見。
這個問題吳江龍不是沒想過,在跑沒有出路,隱藏又沒着落時,吳江龍真的想過這一招。
可他不能那麼幹,那樣做的後果等於乖乖地,自覺主動地向越軍投降,
“龜兒子的,不能便宜了你們。”吳江龍想,既然衝不出去,那在這跟越軍來個魚死破。
在老人出去之後,吳江龍始終沒有離開窗口,因此,老男人所遇到的情況全被吳江龍看在眼裏。
見老男人騙不走越軍,又被押着返回屋內時,吳江龍有了最壞打算。
“楞邊那佳,你過這來。”吳江龍閃身隱藏到門後。
楞邊那佳從吳江龍動作也知道讓他幹什麼,所以,他也不用吳江龍囑咐便站到了另一側。
阿竹明白了,知道他們倆是想在屋裏守株待兔,專等着越軍進來。既然他們倆都有活幹,自己也別閒着,找點東西,到時也好幫手。
阿竹開始在屋內翻找東西,想找一個趁手的傢伙。
屋子黑咕隆咚的,別說是她,是主人找東西,也得東摸西探。
阿竹這麼一折騰,自然會碰動什麼東西,碰歪,碰倒,碰掉都有可能。
“噹啷”,不知是什麼東西掉在地發出響聲。
這一聲響,似乎是給越軍發出了進攻信號。
不等響聲停止,屋門被撞開,一道手電光直射阿竹。
越軍看到了,暴露在光環內的,是一名柬家少女。
進屋的越軍瞪時一楞,他們只想找到國民軍的人,沒想到這裏怎麼還有少女。
“你是什麼人?”越軍還沒進屋,便把注意力投放到阿竹身,不光是第一個越軍,後面的兩個越軍也是如此。
他們看到了阿竹,像是看到了天外來客,覺得新,好看,全然地向裏擠,原先的這種謹慎勁頓時全無。
也多虧了阿竹,他不僅吸引了第一個越軍注意力,而且把手電亮光全部吸到自己身。
越軍捨不得離開,自然不會用手電光去向別處照。這給吳江龍和楞邊那佳不被發現提供了機會。
三個越軍全都進入屋內,吳江龍一腳將門踢。
一個越軍聽到了聲音,覺得不對勁,剛想回身去看看是什麼東西時,吳江龍的一隻大掌帶着風聲從空劈下。
只要吳江龍手掌一立,一提氣,劈下來的勁風足能把磚頭砍斷,對於越軍的脖子,他自不必去找什麼傢伙式,有他足夠了,只要能砍的着。
這個越軍是舉着手電那一個,眼睛必須藉着光線才能看得清對面情況。而吳江龍用不着,他在暗處,早把一切拿捏的十分到位。他是以暗對明,越軍自然沒有便宜可佔。
“卡嚓”
吳江龍手掌一到,越軍脖腔立時斷裂,瞬間便與腦袋分了家,腦袋耷拉下來。隨之手電也掉在地。
瞪時屋裏變黑,什麼都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