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十年代那場戰爭 >第672章 婦人之仁
    焦團長說的太過於輕鬆,彷彿這炮彈不是炸人的,是小孩專門用來聽響的炮竹,放個響聽着玩的。 .

    然而,炮彈一落地,引起的震動不光是越軍陣地有反應,連他們站立的這個山腰也感受到了四五級地震後產生的效果——山搖地動。之後,越軍陣地繼而引發了極大突變。看去不再完美,也不在鋼牆鐵壁,簡直是一座土堆起來的玩具。僅在幾顆炮彈轟擊下,眨眼間便摧古拉朽。

    這是從哪來的炮彈?吳江龍望着飛過來的彈道弧線心裏想,隨即便脫口說道:“122毫米榴彈炮。”

    “你怎麼聽得出來?”焦團長不無佩服地說問道。

    “你看那弧線,再看那炸點,”吳江龍和焦團長隱身在叢林內,半截身體透過這窗戶看着越軍陣地,兩人像立在一片巨大的綠色幕布後。

    “122毫米飛行速度是  ,有效殺傷半徑   ,炮彈重是  正是由於他的這種初速,撕破空氣時,其聲音總有種覺悶的感覺,不像152榴彈炮那麼震天震地。”

    吳江龍說的輕描淡寫,似乎這場炮戰不是在戰鬥,而是一場軍事演習,或者說是一大羣軍人正在沙盤搞什麼軍演。

    炮彈炸的不是人,而是空氣,所以他們不怎麼揪心烈肺。沒錯,這是一次不對稱的戰鬥,是以鋼鐵威力來對付血肉之軀。不用估算也知道勝算幾何。

    “沒錯,是122毫米榴彈炮。”焦團長得意地說。

    按說,柬國民軍裝備有限,而且他們又長期隱藏在大森林內,那裏根本沒有什麼寬敞的大路可走,這樣的大炮他們怎麼運。如果說,柬國民軍用幾門迫擊炮來炸越軍陣地已經是很不錯了,沒想到,他們竟然還用了122榴彈炮。

    122榴彈炮的牽引工具主要是汽車,憑人或者馬等牲畜來運載,基本是沒有機動性,也很難拿到戰場。是運到了,也能用了,可萬一這炮陣地讓越軍發現,不用說是炮反,單獨派一支部隊過來,這個炮陣地還能存在嗎?

    吳江龍暗做這樣的猜想。想是想了,可與實事不附。

    你說不可能,人家柬國民軍做到了,而且還打出來讓你看。不相信都不成,而且還不是打一兩發炮彈完事,目標是要摧毀越軍的這個陣地。

    “戰士們真的很偉大。”吳江龍由衷發出這樣佩服。

    “你還沒看到更好的,有機會我帶你去看。”焦團長說。

    “那是什麼玩意,”吳江龍心裏想,“總不會是美國的武裝直升機吧!”

    他們倆在這裏說的這般輕鬆,可換到越軍那裏則不是這麼回事了。

    只見越軍陣地硝煙四起,剛纔看起來還滿像那麼回事的越軍陣地,在一頓炮彈轟擊下,所有建築物體,只在頃刻間便土磞瓦解,坍塌的坍塌,填平的填平,塹壕不叫塹壕了,只算是一個不深的坑。那幾個碉堡呢!也不再耀武揚威地立在山腰嚇唬人,很快便成了殘垣斷壁。

    長長的塹壕也分成了好幾段,看不到的是被浮土填平了,能看見的,則是他還沒有接受炮彈洗禮。不過沒關係,如果柬國民軍有足夠多炮彈的話,相信這個越軍陣地很快便不復存在。

    表面陣地,要數最慘的是那幾個出來聊天的越軍。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有柬國民軍的炮彈過來,炸的是時候,落點又非常的準確,像長了眼睛一樣,他們位置最暴露,炸的當然是他了。不然,那去炸人!

    火光,只見一個還沒有死掉的越軍正在炮彈落點間隙東逃西躥,看的出,他是從炮彈下逃生的。

    剛纔不是好幾個人呢!怎麼現在剩了他一個,而其他幾個呢!

    除了這個越軍之外,陣地真的不見了那幾個越軍的影子。估計他們早隨着彈片灰飛煙滅了。

    再一細看,在濃烈的煙塵,還能看到一些斷肢殘臂,夾在那些碎石和塵土四處橫飛,而且是能飛多高飛多高,能落多遠落多遠。看樣子他們不是被炸了一次,興許是此般炮彈剛退卻,另一發炮彈隨之蹬場。

    這還不算,在落地後,還被那些碎石土屑一陣亂砸,直到沒有什麼東西可升騰後,這裏纔算安靜。

    跑掉的越軍真走運,也許他在這最緊要當口去幹什麼了,否則,他也難逃噩運。

    有兩個碉堡被炸了之後,從裏面又跑出五六個越軍。他們像沒頭蒼蠅般到處亂躥,哪裏有孔隙則往哪裏逃。

    這時候,越軍早沒了壓迫人時的傲氣,欺負人時的豪氣,作戰時的膽氣,剩下的是爹孃給的這兩條腿,只盼着跑的越快越好。

    然而,這些炮彈卻不依不饒。別看他們沒長眼睛,但有足夠密度,但憑這一點,只要他們不跳出陣地,一直處在被動挨炸的他界。

    林子裏的柬國民軍戰士們看的這個解氣,不住地爲炮兵叫好,如果不是爲了不暴露這片林子,他們肯定會跑山頂,或者鳴槍,向偉大的炮兵致敬。

    隨着炮彈的呼嘯而至,再看看越軍被炸的那個慘樣,所有在場的人也開始被炮彈的屠殺所驚憾。

    他們在暗,敵人在明。敵人挨炸,他們在看。所有場面像看一場高清晰的3d電影,立體的,近身的,要多震憾有多震憾。

    但是,這不是電影,他們看到卻是血淋淋最真實的一場殺戮。雖說對面是敵人,但他們究竟也是人,也是爹孃生的有血有肉的人。雖說這些人與柬埔寨人民有仇,他們是侵略者,但他們這樣的慘死,沒人願意看。

    邊雨欣看不下去了,扭過頭,背對着衆人,不忍心地說,“別炸了,別炸了。”

    “不行,炸,炸,狠狠地炸,炸死這些畜牲。”

    這個聲音來自於楞邊那佳和他身旁的一些年輕柬國民軍戰士。

    之所以他們與邊雨欣有不同的聲音,是因爲他們有不同的感受。邊雨欣同情越軍,是因爲她沒有看到越軍如何用這樣的方式對柬埔寨人民的殺戮,是因爲她沒有看到越南士兵對待柬的百姓的那種殘忍,如果她看到自的父母、兄弟姐們如何死在越軍的炮火和屠刀之下,相信她的仁慈絕不會像現在這樣。

    “死的人太多了,夠了夠了。”邊雨欣繼續說。

    “不夠,讓他們血債血嘗。”說話的還是楞邊那佳。

    邊雨欣擡眼看楞邊那佳,心暗想,“這個孩子怎麼這狠,怎麼一點善心都沒有,爲什麼要這樣。”

    她不理解,從外表看,楞邊那佳是一個孩子。孩子應是純真無邪的,天真的,也是最有同情心的,可他,今天完全不像孩子,簡直是屠夫。邊雨欣看到了楞邊那佳眼圈變紅,眼內帶血。無奈地搖搖頭,繼爾又忍不住地提高了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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