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千載難逢的週六，可惜苦逼的高生還要課。
小商小販們看了今天的商機，把學校門大門圍的水泄不通，爲的是多賣給學生幾個蘋果。
平時論斤賣的蘋果今天能賣到五六塊錢一個，簡直是暴利。至於玫瑰花，根本不賣，沒用，學生也很少會買。
白天課間的時候，李小桐不知道收了多少人的蘋果。那一個個包裝精美的蘋果剛開始被放在書桌裏，然後堆在桌面，最後實在沒辦法只好堆在教室後面。
如果不是怕冷，她肯定要抱着這些蘋果到學校門口去擺攤的。
幸好不是全校人都給李小桐送了蘋果，女生送的很少，男生也高二年級送的多。不然的話，三千多個蘋果………估計學校門口的蘋果都不夠賣了。包裝紙也得浪費一大堆。
和李小桐有着同樣遭遇的還有陸平凡，他也沒少收。之前跟溪城作協對壘的時候，不經意間復活了一大批忠實粉絲。
男生欽佩他的豪邁霸氣，女生喜歡他的英俊瀟灑，於是他成了溪城十除了李小桐之外受到蘋果最多的人了。
“早知道在外面找個攤子，擺攤賣蘋果好了。”陸平凡冒出了跟妹妹一樣的想法。
送他蘋果的大都是學習學妹，叫迷弟迷妹也行。自己班的同學都太熟悉了，因爲崇拜送蘋果什麼的太羞恥，而王博這種關係好的也都不在意這些，對他們來說送蘋果不如晚一塊去通宵。
這樣，碰巧自己班的同學都沒送蘋果，他把得來的碰過都分出去了。
一人一個，教室後面還摞一堆呢。隔壁班級的人還會不時的調侃五班，說他們是蘋果批發商。然後那些班級爲了省事，還真到陸平凡這李買蘋果了。
陸平凡心裏也那麼一想，沒打算真的賣，可別的同學不給錢又不好意思拿，象徵性的給了陸平凡兩塊四，代表平安夜的日期24日。
其實平安夜買蘋果最初的傳統是管班級裏的每一個同學要一毛錢，湊兩塊四能到外面買一個蘋果，圖個平安。
可後來外面的蘋果漲價了，這個傳統也沒用了。
雖然別人送他的蘋果他再轉手賣出去，這很缺德，但實在沒辦法啊，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蘋果爛掉吧，那麼多蘋果他跟妹妹兩個人得喫一年。
況且他用後腳跟想都能想得到，妹妹收到的蘋果肯定更多。所以本着不浪費的原則，陸平凡能送人送人，不能送人賣掉，然後把賣掉的錢交給班長當班費，這樣還能減輕一點心理的罪惡。
倒是那些蘋果附帶的紙條，他都好好的保存了下來，也算是對別人心意的尊重了。
…………
正在給班裏同學分發蘋果的李小桐，突然被魏建擋在了身前，她將手裏的蘋果遞過去一個，問道：“你也要蘋果嗎？”
魏建滿心歡喜的接過蘋果，然後反問道：“怎麼沒見你哥來送你蘋果？還是說他已經送完了？”
提到哥哥的蘋果，李小桐臉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急忙避開魏建的眼睛，強顏歡笑道：“沒關係，我們兩個平安夜都不送蘋果的。”
“爲什麼？這是很重要的節日啊。”魏建不依不饒的問道。
魏建看到李小桐臉色突然變得陰沉，還以爲是跟哥哥鬧矛盾了，想着去安慰，可當他回過頭的時候，李小桐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班級當。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出去了。
魏建糾結了一會兒，想起了陸平凡打人時的身影，渾身一個哆嗦，放棄了追出去的念頭。
跑到走廊裏一個無人的角落，李小桐趴在窗臺，看着窗外飄雪的天空。
每年的平安夜都會飄雪，好像老天爺都要爲即將到來的聖誕節做準備似的。
李小桐兩眼有些呆滯，裏面好象有水汽在打轉，眼眶有些紅。她一手拄着下巴，喃喃自語道：“平安夜一點也不平安，都是假的。”
…………
彷彿心有靈犀一樣，陸平凡微笑着把蘋果全部分發出去，也來到了走廊裏，做着跟妹妹一樣的動作，擡頭望着陰沉的天空。
他沒有像妹妹一樣任由淚水在眼睛裏打轉，他表面若無其事，偶爾還會跟走廊裏路過的同學們打招呼。
打招呼的時候還在笑。
可他的內心，卻下雪的天空還要陰沉幾分。
突然，陸平凡不經意的往樓下一個窗戶瞟了一眼，看到妹妹也正趴着窗戶望着天。
然後，妹妹也擡頭看到了他。
兩個人相視一笑，接着，都笑不出來了。
陸平凡向妹妹示意了一下，轉身回到了教室。李小桐似乎心情也輕鬆了不少，同樣轉身回到了自己的班級。
兄妹倆個若無其事的回到各自的座位，跟班裏的同學有說有笑。
可心裏一直裝着的那件事，卻怎麼也揮之不去。
他們兩個都曾想過，如果自己失憶了該多好啊，這樣能忘掉一些不開心的記憶。不過馬，他們又祈禱老天爺不要讓自己失憶，如果失憶了，會記不住最重要的人了。
他們不想忘了對方，所以還是不要失憶的好。
最後，兩個人又不約而同的自嘲了一番，如果祈禱管用的話，也不會發生那麼令人絕望的事情了。
什麼老天爺，根本不存在，算存在，也一定是個眼神不好使，耳朵也不好使的老爺爺，看不見也聽不見。
…………
班級牆掛着的十，指針飛快的轉動着，一刻都不得停歇。
算它停歇了，那也只是沒電了，時間還會照常流淌，誰也攔不住它。
天空隨着指針的轉動越來越暗，最後太陽徹底掉下地平線，天空終於變成了一片漆黑的帷幕。
陰天是沒有星星的。
但地面的燈火通明卻照亮了整個世界。
此時此刻，對於世界絕大部分人來說，都是幸福的，都是值得歡慶的，只有一少部分人無法體會到節日的歡樂。
李小桐跟陸平凡便是其之二。
————————————————
感謝，noir瀟，的500縱橫幣。
感謝，丿646，的700縱橫幣，他是之前的士官長，特意從熊貓跑到縱橫來支持我，灰常感謝。
/46/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