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現在太子爺征討南昭,蕩平西蠻,將國內的那些叛亂一個個鎮壓了的功勞,未來登基九五之尊也是指日可待了。
如今巴結着東宮,以後說不定能官拜三公也爲未可知。只是今天太子的東宮有些反常,一應宴會全部取消,原因只有一個,太子爺今天有點兒煩躁。
宇文昊站在樓刻着繁複花紋的書案前,揮起筆輕點着一點硃砂在眼前自己畫好的女子畫像上,輕輕淺淺一點,正是蕭瑤額頭上的那點菱花痣。將畫像中女子的神態也襯托的鮮活了起來,帶着幾分靈動。
宇文昊猛地眉頭一頓,星眸中掠過一抹驚慌,一下子將書案上的畫卷撕碎了,就在了燭火上燒成了灰燼。
他居然覬覦他三弟的王妃,他一定是瘋了而且那個女人居然就是他之前一直想要藉此栽贓給三弟的常寧公主。
難道是他鐵衛的情報網出了什麼問題,沒有查清楚南昭常寧公主的底細爲什麼他看到的女人和他聽說的一點兒也不一樣呢
那樣灼灼奪目的女子,饒是天下還真的沒有第二個
宇文昊緩緩跌坐了椅子上,不多時身邊的心腹隨從百川忙疾步走進了宇文昊寬大裝飾典雅的書房。
百川忙衝太子爺行禮隨即低聲道:“殿下,小的已經命人下去徹查常寧公主的身世了,最遲三天給殿下一個交代。”
“嗯這次好好查,包括她的那些興趣愛好,日常行爲習性也要查清楚了。”
“是,殿下”
“對了,那個”宇文昊咳嗽了一聲,“清王府那邊有消息嗎清王妃怎樣了,要不要緊”
“回稟殿下,徐太醫說清王妃就是一些皮外傷不要緊的,如今已經用了藥,將養幾天就好了,”百川垂首將徐太醫的話轉告給了宇文昊。
宇文昊心頭之前懸着的一抹心勁兒終於鬆懈了下來,衝百川擺了擺手:“你下去吧”
“是,殿下”百川忙退了出去。
外面此時卻有長隨稟告。
“太子爺,盛王爺求見”
宇文昊眉頭微微一挑,知道自己今天在盛王府的反常引起了這個一母同胞弟弟的疑慮,但是這件事情他不知道爲什麼只想自己藏在心頭。
好像他和常寧公主的那個小小的機緣巧合是他宇文昊最重要的祕密,他倒是不想與任何人分享。
可是宇文徹來了,他也不能不見,淡淡道:“請進來”
不多時書房外面傳來了宇文徹的腳步聲,隨後身着一襲暗紫色錦袍的宇文徹大步走了進來衝宇文昊行禮道:“太子哥哥,小弟給太子哥哥請安了。”
“裝什麼樣子,滾過來喝茶,這是從浮山剛給你帶來的,母后那邊都沒有給你的多,一會兒回去的時候拿着,我已經命人給你包好了,”宇文昊看着宇文徹笑罵
道。
他們兄弟兩個的關係也算是個奇特的存在,不知道是胡皇后從小教育他們兩個要一條心,要相互照應着。還是他們兄弟兩個從小一起長大感情也很好,總而言之令其他皇子羨慕得很。
宇文徹是個茶癡,一生中只有兩個愛好,一個是美人,一個是茶。不過他對茶的需求可是遠遠大過了美人。
“哥這茶着實的好,估計很難弄到手吧”宇文徹笑看着自己的兄長,神情間帶着幾分仰望。
宇文昊淡淡笑道:“只有要心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只是易得和難得罷了。”宇文徹點了點頭忙又抿了一口茶隨即將白玉杯子放了下來看着宇文昊道:“宇文清那個混蛋果然奸詐,居然將太子哥哥送到清王府的那些南昭的人全部送進了宮中父皇那裏,還親自進宮請罪,請求父皇責罰
。”
宇文昊端着白玉茶盞的手頓了頓,嗤的一聲冷笑了出來。
“他要是個糊塗蛋早就死了,還能活到現在”
“哥”宇文徹臉上掠過一抹詫異有些不太明白宇文昊的話。宇文昊放下了杯子,卻是轉過身走到了窗前,順着雕花的窗櫺看向了外面掛在月桂樹梢的上弦月冷冷笑道:“重病之身,瀕死之人,我們還真的是輕看了他。今天你看到了他射出去打死猛虎的那枚石子兒嗎
宇文清遠遠比我們想的還要厲害些。”
“哥”宇文徹猛地站起來,“那廝是裝出來的,我們不妨將這件事情告訴父皇,他一直在欺騙父皇,說他身體孱弱”“蠢”宇文昊猛地轉身看向了宇文徹,“說過你多少次了,做事不要太沖動了。我們若是將這件事情告訴父皇,父皇雖然會震怒自己的兒子裝病騙了他。但是我們是不是太希望自己的手足病了這樣枉顧兄
弟之間感情的事情父皇也是很不喜歡的。”宇文徹這才冷靜了下來,也是啊,他們雖然看着雲王和他身邊的病秧子宇文清不高興,但是當着父皇的面兒拿着宇文清的病說事兒本身就是給自己招惹是非。尤其是人老了的時候,這樣說豈不是讓父皇覺
得他們兄弟兩個心胸狹窄,想要對其他手足不利
明武帝如今已經老了,是真的不喜歡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到時候要選了一個想要弄死其他皇子的太子繼位,他其他的兒子豈不是要死絕了。
人老護子,明武帝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哥,我們怎麼辦”宇文徹忙道,“今天原本咱們送了那些南昭的俘虜給宇文清,沒想到此人居然識破我們的局,將這些人全部送進宮。”
“他是個聰明人,”宇文昊緩緩嘆了口氣,心頭卻是有點點的嫉妒,此人還是個幸運的,居然可以娶到常寧公主那樣的女子。宇文昊眸色漸漸危險了起來,他藏在寬大袖口裏的手緊緊攥成了拳緩緩道:“我們什麼也不用做,今天宇文清一枚石子兒打進了猛獸的天靈蓋的事情我想好多人看到了,而且防着他的不一定只有我們。等等看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