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沒有見,再見到這個老三媳婦,徐躍光覺得恍如隔世一樣。
眼前的女子,哪裏還有之前農家女子的氣息,明明就是一個在軍中成長起來的將士。
沒錯,蘇錦知道要來見徐躍光,特意將之前做的那一套方便四處行走的男裝拿出來穿上,頭髮也如同男子一樣束了發。
不仔細看,妥妥的一個英氣男子。
“兒媳見過父親”蘇錦走了過來,行了一個男子的禮來。
徐躍光也沒有挑理,而是看向了蘇錦。
“埕兒呢”
蘇錦聽到這話,揚了揚眉毛。
埕兒似乎蘇錦還是第一次見到徐躍光這麼叫徐埕了,以前都是叫的老三什麼的。
一來就叫的這麼親暱,想必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啊
徐躍光被蘇錦這麼明晃晃打量的眼神掃了幾眼,臉也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夫君另有要事,父親若是想要見夫君,恐怕要在這邊陲住上幾個月的時間若是父親的事情不急的話,也可以回京城去等待。想必夫君這一趟差事完了之後,也回京覆命的”蘇錦看到徐躍光窘迫的樣子
,開口說道。
徐躍光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頭。
“埕兒不在軍營裏”
“若是在軍營裏,自然就來見父親了不瞞父親,夫君有事已經離開,軍中事物都交代了其他將軍處理。”蘇錦一邊說着,一邊卻是在猜測着徐躍光的來意。
莫非,她這個公公此時見到夫君又被認命爲大將軍了,所以就趕上門來要好處
徐躍光聽到蘇錦的話,立馬着急的問道:“那你可知道埕兒去了什麼地方什麼時候能回”
蘇錦搖了搖頭,攤開手說道:“這個兒媳就不知道了畢竟夫君做的可是大事,我一個後宅裏的婦人,問這麼多做什麼”
“你們倆不是一向感情都很好的,埕兒去哪裏都會交代你的,你這一次怎麼就不知道呢”
蘇錦聽到這話,看着徐躍光不說話,眨了眨眼睛。
這個公公是從哪裏聽說徐埕對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似乎以前他居住在這裏的時候,她和徐埕也沒有這麼流露過啊
“你看着我做什麼,你倒是說句話啊”徐躍光更是急切的喊了起來。
“公公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夫君即便是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也只限於家裏的事情啊這涉及到軍機要事,我能知道什麼要知道,我就是一個婦人而已”蘇錦很是無辜的說道。
這話不說還沒事,一說起來,徐躍光就氣得不行了。“就你,還是一個婦人哪個婦人會有膽量跟着自己的男人來邊陲哪個婦人會知道沙塵暴這樣的事情,還列出了這麼多防治沙塵暴的措施哪個婦人可以在邊陲之外的黃沙裏尋找水源亦或者大搖大擺的
住在軍營裏,還被突厥人供奉成了聖女”
蘇錦眨了眨眼睛,怎麼她做的這些事情,他這個公爹這麼清楚了
不過想
到徐埕走之前給他說的那些話,頓時明白過來:看來有的人一直都將她的夫君都放在眼裏了,時時刻刻都盯着這邊的動靜了。“父親,你說的這些和我知不知道夫君的行蹤並沒與關係啊夫君做事,我一向不會多問。您也應該明白,如今夫君這樣的身份,行蹤越隱蔽越好即便是如同我這個親近的枕邊人,不知道纔是最好的。因
這話一出,徐躍光徹底沒有語言了。
按照他對徐埕的瞭解,這還真是徐埕能幹出的事情。
爲了保護蘇錦的安危,徐埕一定會做到守口如瓶的。
“既然這樣,我就在邊陲等着埕兒回來吧”想了想,徐躍光開了口:“你們現在居住在什麼地方帶我去你們的宅子吧”
蘇錦聽到這話,又眨了眨眼睛。“父親,你不是對我們這的情況很瞭解嗎我們一直都住在軍營裏啊哪裏來的宅子”說着蘇錦一臉茫然的樣子:“哦,也不對至少沒過幾天的時間我就要出去找水源,在軍營裏住下的時間也很少父親
你也知道,畢竟我是一個婦人,長期在軍營裏住着也不像話,出去找水源的時候,順帶就露宿在外面了”
徐躍光有些傻眼了
難不成,他也要住在這軍營裏。
“父親想必已經餓了吧不如讓軍營裏的伙房給你送點喫的上來”蘇錦這個時候很有眼色的說道。
徐躍光被蘇錦這麼一說,這纔想起他到現在都沒有喫飯了。
“那行,那就給我送點喫的吧”
蘇錦點了點頭,隨即就帶着杜亮出去準備去了。
很快,杜亮就帶着人拿了喫食過來。
只是看到這個喫食,徐躍光臉都青了。
一盤鹹菜,兩個窩窩頭,外加一碗稀粥。
鹹菜就不說了了,那兩個窩窩頭怎麼看着黑乎乎的,還有那一番稀粥,稀得都可以照出一個人的臉來了。
“你,你,你,你就給老夫喫這個”
蘇錦點了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是啊這是在軍營裏,自然是將士們喫什麼,我們就喫什麼”
說完,蘇錦看了徐躍光難看的神色。
“父親你該不會是嫌棄這些菜色差了吧這也沒辦法啊,朝廷已經很久沒有發下軍餉了,就連將士們的棉衣都沒有發一件父親你看看,將士們保家衛國,卻連個像樣的飯都喫不上。你就別嫌棄了”
徐躍光一聽蘇錦這話,在看到伙房裏送菜那個士兵一副氣憤的樣子盯着他,只能硬着頭皮拿起了窩窩頭吃了起來。
只是一口咬下去,徐躍光就吐了出來。
“呸呸呸,這究竟是不是人喫的啊”“自然是人喫的,就連這種窩窩頭,都不是每頓都有的你們這些人,生在京城,天天喫香喝辣,根本就體會不到我們這些將士們過的都是什麼生活聽聞您以前還是工部尚書,哼哼,也不過如此,還不如人家徐夫人了好歹人家天天喫窩窩頭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伙房的人氣憤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