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親來複查。”
“是嗎她身體好些了嗎”
“已經好很多了。”付井然說。
這種一問一答的方式實在太尷尬,喬幸兒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琢磨着找個理由離開。
“聽說你這段時間和他感情很好”付井然道。
“啊”喬幸兒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看來付井然也聽說她和御少厲出雙入對、形影不離的話了,這時候她除了認定,也沒有別的辦法。
“看來他對你真的很好。”付井然眼神更深,笑得有些勉強:“要知道他這種身份的人,要將一個”
還沒說完的話忽然停了下來,付井然看着她,喉結上下滾動着,眼睛裏閃過一抹複雜。
這段時間,付井然一直在家族生意和母親的病之間奔波,但是這不表示他就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現在整個上流社會都在傳,御少厲身邊的那個女人有多得寵,御少厲和她有多恩愛
這些話延綿不絕的傳進付井然耳裏,像是有把無形的刀,在每個深夜裏一下一下、又狠又重地隔在他心上
他不受控制的想起以前,她穿着漂亮的禮服靠在御少厲懷裏的畫面,她和那個男人對視,對那個男人笑
喬幸兒有些疑惑地皺起眉,不過很快又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他是想說御少厲將一個情婦公然帶在身邊,影響很不好吧;其實這沒什麼,對於外界給她的這個身份,她早就已經習慣了。
“嗯,他對我確實挺好的。”喬幸兒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頓了頓,道:“呃,你媽媽還在樓上等你吧,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你也上去吧。”
說完,喬幸兒轉身朝臺階下走去。
以前她最想接近的人,再見面她只覺得相對無言,這就是所謂的造化弄人吧。
付井然站在臺階上,目送她遠去的背影,溫潤的俊臉有些自嘲。
不打擾他了
他巴不得她來打擾,可她願意打擾嗎
縱然他有千言萬語想對她說,都在她疏離的眼神中化爲灰燼。
那道纖細的背影在拐角處消失,付井然收回視線,抿着脣轉身,沉穩的腳步踩上臺階。
“你是付井然”旁邊忽然響起一道男子疑惑的聲音。
付井然擡起頭,看着眼前打量他的陌生中年男子,淡然地道:“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淞南高中的老師,當年就是你開直升機將我們從山上救下來的。”中年男子說着,像是怕付井然不記得了似的,道:“就是下暴雨山體滑坡那次,你還有印象嗎”
“有。”提起當年的事,付井然笑着點了點頭:“沒想到在這裏遇到您。”
山體滑坡這種事又不是天天都能遇到,付井然當然有印象。
當年他正在航校進行雨中飛行訓練,聽說有人需要救援,便開直升機過去了。
其實按照規矩是要由教官們去救人的,但他當時對自己的駕駛技術很自信,也手癢想去試試,
“我還以爲自己認錯了,沒想到真的是你,你現在比以前成熟多了。”中年男子道。
“畢竟已經過去好多年了。”付井然笑了笑。
“是啊你們都長大了,對了,你不是中南航校的麼,我們班後來也有個女孩也去了中南航校,說起來你們還是校友,她叫喬幸兒,你見過她嗎”
中年男子感慨地道。
“你說什麼”
猛然聽到她的名字,付井然驀地皺起眉,不知道爲什麼,他心裏忽然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就是喬幸兒,她是我們班最漂亮的女孩,當年那場暴雨她也在山上,那小丫頭是我們班唯一一個考上中南航校的,怎麼了你們見過嗎”
中年男子道。
付井然瞳孔縮了縮,聲音有些發緊:“你說她當年也在山上”
“是啊,那天是全班一起郊遊,後來景區下面的度假村,我們還一起拍了合照,你不記得了”
當時將被困的學生轉移到度假村後,確認人員全部營救完畢,付井然很快便和其他人一起回去了,他並不記得和他們拍過合照。
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他記得暴雨營救的事,但未必能記住每一個細枝末節。
“那你還有當時的照片嗎”付井然皺起眉問。
“當年的合影我收着,你想看的話我得回去找找。”中年男子道。
“請您務必要找到”付井然將自己一張名片地過去,誠懇地道:“如果您找到了,請打這個電話聯繫我。”
“好好。”
中年男子不知道付井然爲什麼一定要那張照片,不過也沒說什麼,接過名片收下了。
從醫院出來,喬幸兒坐上車,車子從醫院門口駛離,緩緩開入主幹道。
經過十字路口,車子停下來等紅燈。
喬幸兒看着窗外,忽然看到不遠處的電子屏上的廣告,眼神閃了閃,朝司機道:“等一下,先把車開到那家商場去。”
“是。”
司機立刻將車開過去。
這段時間因爲她要工作,御少厲不再限制她外出,不過前提是她身邊必須要有人跟着。
喬幸兒對這種事很不習慣,不過爲了自己的安全考慮還是忍了,畢竟和被抓住當小白鼠比起來,保鏢跟着就跟着吧。
進了商場,喬幸兒朝樓上賣嬰兒裝的地方走去,將才她在電子屏上看到的是商場嬰兒服飾的打折廣告。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那些粉粉的衣服,她心裏忽然有種莫名的衝動。
“小姐,你要選嬰兒用品嗎請問寶寶多大了”
走進一家嬰兒用品專櫃,導購立刻熱情的走過來。
喬幸兒笑了笑,看着周圍那些粉粉嫩嫩的小衣服,道:“呃,他還沒有出生。”“哦,那不知道幾個月了”導購微笑不減,將視線放在她腹部,嫺熟的攀談:“看樣子你纔剛懷孕吧,剛當上媽媽都是很激動的,迫不及待想準備這些東西,我們這裏有很多您這樣的顧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