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視線角度,她看不到那幾個人的頭部,只能看到他們的身體。
其中有兩個是男人,一個是女人,女人穿着白色大衣,身材很纖細,一動一步間的動作很是眼熟,她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在什麼地方呢
那幾個人走到一個拐彎處,女人微微側身,臉露出了一半。
喬幸兒瞳孔一縮,驀地站起身,睜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走廊的位置。
剛纔那張一閃而過的臉雖然只有一半,可是
爲什麼那麼像媽媽
走廊上那幾道人影已經消失,喬幸兒咬了咬牙,轉身快步朝門口走去。
大廳裏。
炎霖的手下帶着兩人走進去,恭敬地道:“霖少,人已經到了。”
“你出去吧。”炎霖站起身,擺了擺手。
手下立刻轉身離開了,很快大廳裏便只剩下他們幾人。
“三叔。”炎霖看着站在對面的中年男子,規規矩矩的喊。
“好久不見,小霖,你長大了。”
被喚作三叔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五官和炎霖略微有幾分相似,一道凌厲的刀疤從眉骨貫穿額角,整個人透着一股凌厲的壓迫感,在他的襯托下,身邊的女子儘管身材高挑,卻顯得有些嬌小。
“確實很久不見了,三叔,您近年很少出現,身體還好嗎”炎霖道。
“我已經不是炎家的人,我們之間不用這些假客套。”
“可我總不能稱呼您爲 鼎爺吧。”炎霖看着對面的男子,叫出他在外面的名號,語氣謙卑地道:“不管您當初爲什麼離開炎家,您都是我的三叔。”
“好,既然你認我這個三叔,那我今天就向你要一個人情。”炎鼎語氣淡淡地道。
“您要什麼人情”炎霖疑惑地道。
“我們要你放了喬幸兒。”
站在炎鼎身邊的女子開口道。
“什麼”炎霖皺起眉,眼神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語氣有些冷:“三叔,你不是說你已經不是炎家的人了麼,怎麼你現在也要幫炎麒你”
“你和炎麒之間的事我沒有興趣。”炎鼎道。
炎霖眉頭緊皺:“那您爲什麼”
“因爲她是我的女兒。”炎鼎道。
走廊上,喬幸兒正在和兩名看守她的保鏢爭執不休,忽然一名男子走過來,對保鏢說了幾句。
“御太太,請您跟我來。”
剛纔阻攔她出門的男子立刻道。
“幹什麼”喬幸兒皺起眉看着他。
“霖少請你過去。”保鏢道。
炎霖要見她
喬幸兒皺了皺眉,沒說什麼,擡腳朝樓梯口走去。
跟着那名保鏢來到大廳,喬幸兒剛走進去腳步便停了一下來,眼神定定的看着不遠處那名背對着自己的女人的背影,一眼不眨的看着。
聽到他們的腳步聲,原本背對着他們的身影都轉過頭朝門口看過來。
只見那名女人頭髮盤在腦後,皮膚很白皙,臉上戴着一副不和季節的墨鏡,擋住了她的眼睛,讓人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大廳裏忽然
變得很安靜,喬幸兒眼睛直直的看着那個女人,她露在外面的臉頰、脣形、鼻子、下巴、耳朵
不知過了多久,喬幸兒聲音晦澀艱難的問出這三個字。
即便對方的臉被墨鏡擋住了一些,可真正熟悉的人又怎麼會因爲一副墨鏡就看不出來,眼前的這張臉和她記憶中的母親的容顏幾乎完全重疊
“幸兒”
中年女人摘掉墨鏡,那張和她八分相似的臉出現在視線裏。
喬幸兒瞳孔狠狠一縮,愕然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即便她剛纔已經猜到了,可是真的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帶給她極大的衝擊
“幸兒,是我,我是媽媽”
女人漂亮的眼睛蓄滿淚水,眼神複雜的看着她,擡腳便要朝她走過來。
“你別過來”喬幸兒忽然後退了一步,眼神冰冷的看着對面的母親:“你不是死了嗎”
一個已經去世的人出現在眼前,喬幸兒簡直無法接受
“幸兒,這件事很複雜,媽媽回去再告訴你,好不好”紀雨馨看着她道。
“”
喬幸兒咬着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真沒想到幸兒居然是三叔您的女兒,這麼算來我們還是有血緣關係的。”炎霖道。
喬幸兒渾身一震,轉過頭朝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看去,炎霖的意思是這個男人,是她的父親
炎鼎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紀雨馨則是滿眼通紅的看着她,沒有否認炎霖的話。
這麼說,那便是真的了
她的父親,是眼前這個中年男人,是炎霖的三叔
喬幸兒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身體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幸兒。”紀雨馨上前一步要扶住她。
“你別過來”喬幸兒一把扶住身邊的桌子,眼神冰冷的看着紀雨馨:“你離我遠點”
“幸兒。”坐在沙發上的炎鼎喚她的名字,很沉穩的聲音:“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有很多疑問,這些我們回去再向你解釋。”
“”喬幸兒瞳孔一縮,看着這個陌生的父親,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
“既然幸兒已經見到了,我就帶她走了,這個人情算是我欠你的,如果需要雲門隨時會還。”
炎鼎這番話是對炎霖說的。
雲門
喬幸兒驀地皺起眉,傅橙不就是雲門的少主麼
“三叔,幸兒是我好不容易纔請來的貴客,我留她在這裏還有事,你們一家人好不容易纔團聚,不如就先在這裏住着,等時機合適了我再送你們離開。”
炎霖道。
“你想軟禁我”炎鼎聲音淡淡地接過話。
“不敢。”炎霖笑着擺了擺手:“只是我也很久沒見三叔了,想和您敘敘舊罷了。”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炎霖,你綁架幸兒的事我不與你追究,就已經不錯了,你應該明白,以你現在的情況,如果言麒再加上我,恐怕你不會有好下場。”
炎鼎道。
炎霖低下頭笑了,聲音緩慢地道:“三叔,你現在可是在我這。”
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這裏是炎霖的地盤,他當然有必勝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