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安解着自己身上的安全帶,“謝謝你送我回來。”
“你真的太客氣了。”
蘇芷安淺淺一笑推開車門下車,江離也推開車門下車,芷安腳踩地上擡眸便看到站在不遠處雙手插在褲袋裏的男人。
芷安微微一怔,江離走到她的身邊,轉頭,目光落在厲澤凱的身上。
厲澤凱寒沉着一張俊臉朝他們走來,芷安拎着手提包的手不由得緊捏起來,心被吊了起來。
直到厲澤凱走近,冰冷的呵斥聲響起:“過來。”
蘇芷安抿着脣瓣不想在這裏引起不必要的矛盾,微微垂下腦袋擡步準備走過去,但手臂卻被江離一把拉住,芷安驚愕擡眸。
“你憑什麼用這幅樣子對芷安她是你妻子,不是傭人。”
厲澤凱眼眸一沉,將插入口袋裏的手拿了出來,直接伸手將蘇芷安從江離手中扯了過去,“你也說了是我的妻子,我們之間的事情就不勞煩你顧慮。”
“你”
“江離哥,謝謝你送我回來,你先回去吧。”芷安打斷江離的話,她不希望他們因爲自己吵架。
聽聞,江離輕嘆了一聲,瞪了厲澤凱一眼轉身離開。
“你就這麼喜歡貼上去。”
蘇芷安擡眸看了一眼身邊寒沉着一張俊臉的男人,隨即甩開他的手臂朝裏面走去。
“蘇芷安。”
厲澤凱轉身,看着腳步不停朝裏面走去的人,無奈的輕搖了一下腦袋,快步追了上去,拉住她的手臂,“我問你話,聽見沒有”
“我有權保持沉默。”
她真的不想在最後的時光裏和他也是不斷的爭吵,這樣讓她很累很累。
“哼,以前怎麼不見你和江離走的那麼近,夏長風一個備胎不夠,還找第二個,是嗎”濃濃的醋意夾雜在話語之中。
蘇芷安早已經習慣厲澤凱這樣發瘋。掙脫着,但奈何力道太大她無法掙脫掉,擡眸看向他,狠狠道:“是,這個答案滿意了嗎”
“滿意。”厲澤凱低吼了一聲,隨即,將她扯入自己的懷中緊緊的抱住,騰出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用力吻了下去。
月色之下,庭院內,熱吻縈繞,掙扎之間漸漸沉淪。
薄霧遮擋的月色,突然在夜空中明亮起來,彷彿在微笑。
多倫多
“少爺,您回來了”管家激動的問候着。
凌玦“嗯。”了一聲,將身上沾上寒氣的外套脫下遞給管家,“爺爺呢”
“老太爺在樓上。”
“好,別讓其他人上來打擾。”
管家微微頷首,“明白。”
凌玦邁着長腿踏上樓梯,他已經一年沒有回來了,這裏變得陌生了許多。
直上二樓,進入凌傲的房間,凌傲坐在輪椅上,此時正眺望着窗外,凌玦順手輕輕將門帶上,輕喚了一聲,“爺爺。”
凌傲聽到聲音轉動自己的輪椅,擡眸看着身後的人,蒼老的聲音響起:“你回來了”帶着殷切的期盼
。
凌玦點着頭。
“怎麼樣回到那座城市如何”
“爺爺,對不起。”
凌傲搖着頭,“這次回來又是爲了什麼”
凌玦沉了沉自己的眼眸,腦海中浮現那場大火的場景,輕搖了一下腦袋,緩緩開口:“我想知道當年大火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說過當年的事情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凌傲很生氣,呵斥道。隨即按動輪椅開關準備滑動離開。
凌玦轉身看着離去的人,低吼道:“是不是與厲家有關係”
陡然間,凌傲停了下來,但沒有轉過來,問着:“爲什麼要這樣問”凌玦知道那場大火是自己爺爺一生的痛,從出事到現在二十多年他一直不願提起,而他同樣也是,那場大火讓他失去了至親。他擡步緩緩走過去,走到凌傲面前,蹲下身子,一雙通紅的眼眸看着凌傲,開
口道:“那場大火是不是厲風放的”
凌傲蒼老的面容上眉心擰起來,嘆息着:“你追問來做什麼呢這些對你有什麼作用呢玦,放下那些,不要再提起。”
“難道您不想爲您死去的兒子報仇嗎”凌玦一字一句低吼出來,二十多年,他無時無刻不被那場大火折磨,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父母葬身火海。
錐心之痛
“玦,我不想提起。”
是他的錯,是他的野心害了自己。
“你的意思就是,是厲風做的。”
凌傲一怔,一把抓住凌玦的手臂,“誰告訴你的”
“誰告訴我的那麼重要嗎重要的不該是害死爸媽的人應該受到懲罰嗎”
凌傲手一顫抖,鬆開凌玦的手臂,輕嘆着,緩緩開口,“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火不是厲風放的。”那場熊熊大火浮現在凌傲的腦海中。“當年凌家和厲家是競爭對手,我和厲風是戰友,從一路鼓勵對方打拼事業到我被金錢利益矇蔽雙眼。我想把厲家喫掉,所以與黑道上的人沾上了關係,開始進行一些沾黑的買賣。幾年之後,凌家遠高於厲
家,凌家排第一,厲家就是第二。但也因此我和道上的人在利益分割上面出現了分歧,於是那場大火就隨之來了。”
凌玦眼眸中眸光浮動,痛心的問着:“您的意思是,那場大火是您間接導致的。”
“可以這麼說。”“玦,你恨我也罷,再也不認我也罷,但我想告訴你,這二十多年來我一直活在懺悔之中,如果不是我的野心,我的兒子怎麼會離開我,都是我害的。”凌傲激動的抓住他的手,“玦,所以離開東南亞,不要
再沾染那些不正的。”
“爺爺,您知道是誰對不對”
凌傲嘆息着,“知道又如何爺爺不希望你去報仇,哪怕你現在有那個本事也不要。玦,不要讓血災蔓延,答應我,行嗎”
凌玦眼眸微眯起來,他絕對不可能放過害自己父母的人。
“爺爺,厲風想見您。”
“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凌傲已經瞭然了,自己的孫子一定會去報仇的。“您要見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