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安哭着點頭,這一次回蘇家都沒有爲她準備晚餐。那裏再也不會是家,以後有厲澤凱的地方纔是家。
“帶你去喫砂鍋。”
“好。”
依舊是那一家街邊的小店,老闆和老闆娘看到他們熱情招呼。
厲澤凱牽着她的手走到簡陋的小竈臺前,“照舊。”
“好勒。”
厲澤凱拉着蘇芷安找了位置坐下,冬天了,外面的天有些冷,伸手攏了攏外套。
“冷嗎”
芷安點頭,“冷。”
厲澤凱脫下自己的外套。
“你幹嘛”
“我身體強壯。”他只說了這句話將西服外套披在蘇芷安的身上。
披上那一刻,一股暖意傳入她的肌膚上,芷安看着只穿着襯衣的人,“你真的不冷”
“不冷。”
“不冷纔怪。”芷安將身上的外套扯了下來,然後將衣服塞入他的懷中,“快穿上,我可不想回去還要照顧病人。”
厲澤凱深眸落在蘇芷安的身上,又起身將衣服披在她的肩膀上,“我受得住。”他一直有在鍛鍊身體,這點冷風他還受得住。
砂鍋米線喫着更暖和。
芷安嘴角微微上揚,還好,她沒有推開他。
回去的路上蘇芷安實在太疲倦了,每天熬住便睡着了。
博悅大廈外,譚平安來找蘇芷安。
今天的譚平安穿着沒有以往那麼隨意,換了一套有點不合身材的西服,領帶也帶歪了。
蘇芷安覺得他有些可憐被鄭毓彤騙了,現在還獨自一個人,尊稱他一聲,“譚伯父。”
譚平安滿臉的笑容,說着:“芷安,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可以嗎”
芷安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可以,但我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可以的。”
他們就在附近的星巴克落座,譚平安穿着不太合身的衣服顯得有些不自在,露出有點牙垢的牙齒,“芷安啊,之前太抱歉了,我以爲你就是我的女兒。我真的沒有想到鄭毓彤會騙我。”
蘇芷安搖頭,“沒事的。”她現在還寧願是他的女兒。
現在整個蘇家對她都是冷漠的,極其的冷漠。
“芷安,我也沒有女兒。我想認你當我的女兒。”
芷安一愣。
“你別誤會,因爲我就是一個孤寡人。我也沒有孩子,和你一見如故,就想以後有個念頭。”
芷安懂他現在的心情,本來以爲自己是她的女兒,在他的人生上添了一筆。事實又告訴他,她不是,現實又給他狠狠一擊。
看着滄桑的人,芷安心頭動搖,但始終顧忌其他的,“伯父,有些事情我還不能接受。以後您要是有事情可以來找我,我能幫您解決的儘量幫您解決。”
“好,只要你不怕麻煩。”
“不怕。”
從外回到公司,芷安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鄭毓彤到底跟過多少男人,自己不是譚平安的女兒,也不是蘇鈞鳴的,自己到底是誰的女兒
忽然好多爲題困擾在她的心頭,揮之不去。
剛下班蘇芷安在收拾
東西,接到卓晴萱的電話,卓晴萱在電話裏不停的哭泣。
“怎麼辦安安,怎麼辦”電話那端的人一味的哭泣。
芷安眉心擰起,保持着冷靜,“你冷靜一點,慢慢說。”
“安安,你能來警局嗎我撞死人了,千萬別告訴我哥。”
聞言,芷安腦袋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一擊,全身麻木,立即抓起包包,桌面上的稿件掉落也不管,邊走邊說:“你等我,我馬上來。”
蘇芷安第一時間趕到醫院,走進去便看到卓晴萱面色蒼白抱着雙膝坐在角落裏,“萱萱。”
聽到熟悉的聲音,卓晴萱從椅子上爬起來撲入蘇芷安的懷中,“怎麼辦我撞死人了。”
這段時間她情緒不是很好,之前開車撞了護欄,卓越勒令不許她開車。今天她開車去書屋,出神之際有人橫穿馬路,她已經來不及踩剎車了。
蘇芷安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撫着,“沒事沒事,都會沒事的,交給警方處理就好。”
“我會不會坐牢啊”
“不會,我已經讓澤凱公司的律師過來了,到時候私下和解。”
卓晴萱緊緊抱住她的身體,而卓晴萱是全身哆嗦。
不一會兒,厲澤凱和律師都來了,厲澤凱讓律師先去處理事情,他朝他們走來,看着身體發抖的人,說着:“事情已經讓律師去處理了,待會應該可以回去了。”
“不要,我不回去。”卓晴萱抗議着。
厲澤凱眉頭一蹙,“你自己不回去,我打電話讓卓越來接你。”
“別打,厲澤凱,你別打。”
厲澤凱剛將手機拿出去,卓晴萱像是瘋了一般撲過去將手機奪過來。
“萱萱。”蘇芷安很擔心她現在的情緒,“萱萱,你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卓晴萱“啊。”了一聲,雙手抱頭失聲痛哭。
厲澤凱和蘇芷安不明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見蹲在地上痛苦不堪的人,“萱”
蘇芷安準備去扶她,但一隻胳膊被厲澤凱拉住,“讓她自己發泄完,情緒會穩定些。”
很快律師就將事情處理好過來,“厲總,可以了。”
“協商的事情麻煩你。”
“好。”
就在這時,他們伸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蘇芷安和厲澤凱回頭,當看到走進來的人時蘇芷安眉心一蹙,厲澤凱臉上無波瀾。
來人威風凜然,全身透氣霸道之氣,一雙深邃的眸子透着寒冰,
“這”
凌玦直覺越過他們走到蹲在地上哭泣的人面前,長臂一揮直接將地上的人撈起來,佈滿淚水的人看到眼前的人呢,一把揮手,但凌玦牢牢抓住她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讓你嫁給我就這麼委屈你。”
芷安愕然。
厲澤凱保持着一貫的面色。
卓晴萱狠狠咬牙,“是,混蛋放開我。”
就是因爲這樣,這一週來她備受煎熬,整個人精神恍惚,不然她也不可能撞死人。
“你這種壞人,十惡不赦的混蛋,我死也不會嫁給你,絕對不會。”
凌玦戾氣爬起,抓着她胳膊的手更加用力,力道大到幾乎是要把她胳膊給捏碎了。“你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