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階之的兩個大木柱子已經圍了一圈細竹竿和竹葉,兩根柱子之間是用細竹枝竹葉做成的圓拱,並且在面扎滿了白色的花,正間的白紙是個大大的哀字。
走過柱子,兩邊也各擺了兩個大桌子,有人坐在那裏寫寫算算,有人站在那裏聽後吩咐。再往前走,堂屋的大門邊也貼了,左右兩邊還貼了對聯,不過面的字自己和小弟都還認不全。
進了堂屋,左右兩邊的坪裏的最角落正在砌竈臺,大大小小的竈臺好多個。沿着天井邊來到了第二個坪裏,這裏以前堆積的農具和雜物都被清理乾淨了,擺放着四方桌,大部分和自家裏間的一樣,有的甚至更精緻,有許多的漢子正揹着桌凳從四面八方的小巷子來到堂屋裏。
再穿過天井來到第三個坪裏,依然有很多的桌子,坐着許多的老人在聊天。看着莫悠悠身邊的小弟都很熱情的誇獎着小弟。小弟前行完禮,拉着莫悠悠跑了,所以沒看到第四個坪裏是什麼。
第二天早,鑼鼓喧天,伴隨着悲哀的樂聲,莫悠悠站在看見了幾十個穿統一服裝的漢子擡着一個巨大的棺木向堂屋走來,棺木放着錦緞。隨着人羣的走進,族人們自動的退入兩邊的巷子,在大的背棺木後還有一個小的棺木。這讓莫悠悠特別的怪。
當人羣走近時莫悠悠看着一羣穿着白衣服的人,其一個美麗的婦人和姑娘哭得撕心裂肺,他們身邊的人扶着的人也是不停地掉眼淚。當所有的人都進了堂屋後,族人才從兩邊的巷子裏鑽出來,莫悠悠也是。但是她此刻那顆八卦的心正撲騰着,好想打聽一下是怎麼回事,問了幾個人也沒有人知道。莫悠悠只好到村口看風景了。
莫悠悠覺得這突然放假不知道要幹什麼,也不能自己一個人去砍柴,也不可以去撈魚,扯豬草摘野菜還可以,可是是沒有伴,不知道曉燕、青姿和青荷她們去哪裏了,剛纔看熱鬧的人羣裏沒有,都是一些小豆丁啊。
申時,小弟回來了。
“小弟,來來來,你去打聽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呢?”莫悠悠說道。
“姐姐,我知道,知道。今天夫子說了,那是族裏的一個舉人老爺家的少爺外出遊學,遇山洪,溺水而亡,還有他的書童。聽說少爺天資聰穎,已經是個童生了,遊學歸來準備考秀才的,可是他還沒有十五歲啊。真的好可惜啊。”小弟有點傷心的道。
“是挺可惜的。”莫悠悠道,“你去玩一會兒吧,記得回家寫大字啊。”
晚,莫悠悠一個人在家裏喫飯。沒辦法,做事的在堂屋裏喫飯,而小弟現在很受大家都喜歡,所以能蹭個飯。這一晚,莫悠悠沒怎麼睡覺,從堂屋裏一直傳來吹打的聲音和唸經聲,聽說大雲山裏的道長帶着他的幾十個弟子都來了,得念三晚。莫悠悠其實也想去看看這裏道長是什麼樣的,無奈不太喜歡白事,所以沒去了。
娘有點不知所措,立馬吩咐二姐回家給她做飯。
“桂花,先拿幾塊豆腐給孩子墊墊肚子吧。”一個嬸子遞來一個碗,裏面放了幾塊豆腐,娘不好意思地接了,遞給莫悠悠,莫悠悠連忙道謝,喫起豆腐來。真是餓的時候什麼都好喫,喫完莫悠悠尊在這裏看着,“娘,你們用的什麼油啊,和我們平時喫的不一樣”
“三妹,是素油,道長說要喫素。”
“大姐,我覺得你們這麼生煎很耗費時間啊。”
“三妹,你個小腦袋又有什麼主意?”
“大姐,你把耳朵過來伸過來。”
莫悠悠把油豆腐的做法給大姐說了,又引誘大姐說這新喫食即獻給道長又獻給少爺,說不定會有打賞,順便講了幾個菜式,如油豆腐炒肉,油豆腐炒青菜,醬汁油豆腐,沒有醬用鹹菜代替。大姐卻想留着自家賣,莫悠悠勸解的說油豆腐沒有什麼複雜的工藝,是費油,所以人家很容易模仿,再說自家以後也是可以賣的。說完,莫悠悠回家喫飯去了,二姐應該已經把飯做好了。
不知道大姐用來什麼法子搞定的娘和廚房裏的嬸嬸們,反正當晚回來小弟說席面有個可好喫的新菜式油豆腐。還特意藏起來一塊回來送給自己喫。
第三天,莫悠悠發現整個村子人聲鼎沸,走錯路都是人。而且所有的族人腰間都繫了白色的腰帶,莫悠悠也是,莫悠悠看見他們進了堂屋,在第二個坪的時候開始跪拜,有人專門唱禮:“跪——拜——平身,再叩首,進——”然後再走到第三個坪裏的草墊繼續跪拜,直到第四個坪再跪拜。最後一個坪裏停着這是少爺和書童的棺木。書童的棺木很普通,少爺的棺木很高大,整個一面是一顆大樹的橫截面,寬有一米二左右,在現代是很少有這樣的大樹。傍邊坐滿了吹吹打打的道長,除了道袍,和書生差不多。
第四天辰時,席開五十多桌,飯後全族的男子和道長們送少爺和書童了山。那排場,那聲勢,浩大而又悲涼。
第二天,舉人老爺的管家來到了莫悠悠的家裏,客氣的和爹爹寒暄了一會兒,遞了十兩銀子的前,說是油豆腐和油豆腐的菜式夫人很滿意,並感謝自家爲少爺的盡心盡力,讓少爺在人間最後還能喫到從來沒有出現過的菜式。
管家一走,大姐立馬歡呼的抱着莫悠悠在房間裏面只轉圈圈,大家都開心的笑起來了。
第二天,村裏的銅鑼想起來了,要求家家戶戶申時後漢子在家的帶着自家的娃子們去學游泳,莫悠悠羨慕的看着小弟和爹爹的身影,好想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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