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諾兮在梔香館中拉住謝君璧,“有個忙你一定要幫我。”
謝君璧點頭,“大姐請說。”
謝諾兮將胥蝕交給謝君璧,她是這樣介紹的,“這是醉春樓裏的小倌,酒泉。”
謝君璧之前已經隱約聽說過酒泉的大名,似乎就是傳聞中大姐養在外面的小倌。
“大姐,原來真有這回事。”謝君璧單純的眼中滿是震驚。
謝諾兮連連搖頭,示意謝君璧聲音小一點,“這本來也是我給皇上的驚喜之一,但是你知道的,皇宮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去的。”
謝君璧不明白,她送一個小倌給皇上是幾個意思。
謝君璧有點爲難,雖然她知道如今憑她的能力讓酒泉混進去也不是不能,但是多少會有忌憚,“要是皇上問起來”
“你只要把這事情推在我身上就行了。”謝諾兮明白謝君璧的顧慮,畢竟這事情本來就是她要做的,胥蝕之前幫她什麼多,她也該有所償還。
謝君璧低頭沉思片刻,回答道:“可以。”
謝諾兮高興地跳起來,“謝謝”
“大姐,不用客氣,要不是因爲大姐的失蹤,這獻舞的機會本來就不會落到我這裏,妹妹也算是還姐姐一個人情吧。”
胥蝕聽她這樣說,語氣平淡,似乎並沒有多少感激的意思,反而帶着一點點埋怨,胥蝕看着謝君璧的眼睛,但是並沒有看出什麼。
只是心中又多了一點想法。
謝諾兮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只是搖手道:“不用這麼客氣。”
雖然謝諾兮的內心本來就是想讓謝君璧將這個作爲上次的人情償還的。
謝諾兮看着胥蝕穿着謝府下人的衣服跟在謝君璧的馬車邊離開。
“等一等”
聽見這聲音,謝諾兮一顆放下的心又突然提了起來。
馬車應聲停下,謝君璧從裏面探出頭來,“大哥”
謝諾兮站在門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謝君正也看見了她,問道:“你今天起得這麼早,是有話和五妹說”
“放心,我沒有想過奪走她這次的機會。”謝諾兮想到這裏也很頭疼,總覺得謝君正會認爲她出現在這裏就是有所預謀。
但是謝諾兮的注意力全都在馬車邊假裝護衛的胥蝕身上。
謝君正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於是度對謝君璧道:“今天還是讓我送你去吧。”
本來謝諾兮就是逮着了今天謝君正一天都很忙沒有時間照顧謝君璧的機會,才安心將胥蝕交給謝君璧的。
謝君璧也不知道大哥怎麼突然又改變主意了,“不用了,謝謝大哥,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謝君璧忙給謝諾兮使眼色。
謝諾兮立即道:“五妹也需要自己鍛鍊的機會,大哥我們一起回去吧。”
謝君正看了一眼謝諾兮,但是並沒有按她說的做,直接就騎着馬趕到謝君璧車前,離開了。
只留下謝諾兮一個人在黎明時分,在謝家門前,風中凌亂。
胥蝕,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
坐在馬車裏的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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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如坐鍼氈,本來她都想好藉口了,就說是謝君正安排送她的護衛,可是現在謝君正這個正主來了,這次怎麼辦
很快便到了皇宮,謝君璧道:“大哥,今日就送到這裏吧,裏面的路我熟。”
“我今晨進宮有些事情要辦,我把你送進去之後就去辦事。”
謝君璧欲哭無淚。
謝君璧從車裏下來,胥蝕緊跟她。
這時候謝君正才發現這人有些奇怪,於是指着他問謝君璧:“這是誰”
“父親,對,父親覺得今天你不會來送我,所以給我安排的護衛。”
謝君正發現這人他似乎沒有在謝家見過,但是似乎又見過,這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很奇怪,但是看謝君璧都這麼說了,也就沒有追究。
“也好,今日,恐怕皇宮不太平。”謝君正最近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多。
謝君正像往常一樣將謝君璧送到舞樂司,而後他就自己辦事去了,但是卻無意之中見到一個熟人。
起初他還以爲是自己看錯了,這人一身黑衣,隱匿形跡,他將她當做了刺客,但是定睛一看,竟然就是當時楚宸銳給謝諾兮安排的暗衛凜殺。
望她來時的方向似乎就是皇上的御書房。
這就很奇怪了。
凜殺作爲楚宸銳的暗衛怎麼能來去御書房就如同自己家一樣。
皇上對睿王的信任恐怕還沒有到這個地步吧。
放任睿王的暗衛在宮裏飛來飛去,這樣皇上也太不安全了。
除非這個凜殺有問題。
謝君正有一種大膽的猜測,這凜殺恐怕不是睿王的人,而是皇上安插在睿王身邊的人。
皇上對睿王的信任可見一斑。
謝君正心裏這麼盤算着,但是卻知道這件事,他只能裝聾作啞,特別是謝諾兮那邊,畢竟這是皇上的安排。
謝諾兮將胥蝕送走之後本想睡個回籠覺,然後在家中慢慢等着傍晚皇上壽宴的到來,但是夕禾卻送來了一個消息:“小姐,睿王爺有請。”
這樣算下來,似乎楚宸銳剛下了早朝。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她這次在外面看見了凜殺就知道這事再如何都藏不住。
夕禾擔憂道:“小姐,要不要帶上泯生,畢竟他會些武功。”
謝諾兮搖搖頭,“若是他真要殺我,我又能躲到哪裏去呢”
謝諾兮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帶着夕禾去了夢兮府。
如今看着這個牌匾,不知道楚宸銳是何感受
夢兮府今日的下人看見謝諾兮都不似之前一般了,他們總是偷看她,悄聲議論。
謝諾兮早就明白,就算父親和楚宸銳再如何爲了保全她的名聲找她,終是沒有什麼用處,而自己之前在謝家的澄清也不是很多人都能接受的。
於是現在的謝諾兮不管走到哪裏都會受到一些冷眼。
但是她根本不會在意。
和前世廢后時的場景相比,這點還算是小分量。
謝諾兮進入楚宸銳書房時,就感覺到一種怒意和威壓。
他坐在書桌後面淡然地喝茶看書,但是目光卻是定在一個點上,似乎在思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