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阜盛雖然拖住了怪物這麼久但還是沒有辦法讓他受傷。
其實還有就是因爲這個怪物實在是太髒了,完全下不去手。
楚玄宵的加入讓這個戰況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凜殺和泯生也在從旁協助,因爲漸漸他們都已經發現,這個怪物的目標就是謝諾兮。怪物常常用他那雙十分駭人的雙眼看着謝諾兮。
謝諾兮也注意到他的注視,但是完全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
神農石卻在這時候開了口,“殺了他。”
謝諾兮一時間不知道爲什麼神農石這麼冷血,這明明只是被控制住的靈獸,只要解除控制就行了,神農石爲什麼這麼殘忍。
但是說完這三個字以後,謝諾兮明顯感覺到了神農石似乎有些難受
“你認識”
神農石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和謝諾兮說清楚,“海曙,是他的名字。”
謝諾兮繼續等着下文。
一聽神農石的語氣就知道是個有故事的。
“海曙以前是守護神農石的靈獸。”神農石自己將自己的名字說出來的時候謝諾兮還有點不習慣。
“所以他要找的不是我,而是你”
“對。”
“那既然你們認識爲什麼你要殺了他”
“他已經被人控制了,控制他的人就是想要找神農石的人,只要控制他的人跟着他走,就一定能找到我。因爲這些年,海曙可能一直在找我。”神農石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裏全是懷念。
“這麼忠心的僕人你說不要就不要了”謝諾兮替它感到惋惜。
“這控制他的人就沒想過讓他活下去。”神農石其實一眼就看出海曙時日無多,饒是他也是沒有辦法救治的。
“所以他現在其實很痛苦”
“那就要看他還保留了多少自己的意志,意志保留得越多,他就越痛苦。”神農石以前的回憶突然之間就在謝諾兮的腦海裏浮現出來。
畫面中的海曙已經是一個人形靈獸了。
海水般湛藍的長髮,一雙如朝陽般明亮的金色眼眸。這是謝諾兮看到後記憶最深的特徵。
她無法把眼前這個發狂醜陋的怪獸和他聯繫起來。
“怎麼樣才能殺了他”謝諾兮突然這麼一問,神農石都不知道要不要回答。
“還是不捨得吧。”謝諾兮竊笑。
神農石反駁:“不是不捨得,如果他一直盯着你,控制他的人很快就能找到這裏來,就算這裏所有人都使出全力也是沒有辦法與來人相抗衡的。”
“你知道控制的人是誰”
“看控制所用的手法,能夠猜到一些。”
“爲了避免以後不必要的麻煩,還是殺了比較好吧。”謝諾兮都做出了這樣的結論。
因爲神農石這樣的祕寶要是落入會用陰毒手段的人的手裏,想想也是可怕。
“我和你是有契約的,所以,要是真出了事,你也是死路一條。”神農石這意思就是他們都需要狠心一些。
謝諾兮又擡眼看了一眼已經發狂的怪物,聯想到今後自己可能遇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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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麻煩就當機立斷。
“殺了他。”她是這樣和楚玄宵說的。
楚玄宵不知道謝諾兮怎麼突然又想要殺了這麼厲害的靈獸了。
這樣的靈獸要是收服了,可比掌中寶有用多了。
不會是掌中寶又給謝諾兮灌什麼迷魂湯了吧。
他都想要換主人了還要主人連其他靈獸都不能收服
這是什麼邏輯。
楚玄宵看了一眼站在謝諾兮肩上的掌中寶,他發現,聽見謝諾兮的命令時,掌中寶的表情是害怕和震驚。
看來這和掌中寶沒有什麼關係,但是他知道謝諾兮從來不是冷血的人,難道這個怪物真的有什麼問題
就在楚玄宵走神的時候,怪物的攻擊更加猛烈了。
別看他個頭大,身手一點都不蠢笨,反而還是招招致命,聰明得很。楚玄宵就是看出了他的聰敏才更捨不得他。
阜盛的想法其實和楚玄宵一樣,雖然這麼醜的靈獸他不要,但是捉回去看門還是很好的。
怪物往謝諾兮的方向又前進了幾步。
“快殺了他”謝諾兮吼出來,然後自己開始東躲西藏。
神農石猜測,控制海曙的人已經快要找到這裏了。
海曙明顯聽見了謝諾兮說的話,並且也聽懂了。
他的行動有明顯的停頓,也正因此楚玄宵和阜盛纔有了機會乘虛而入。
海曙受到了兩處重創,一處在胸口,一處在腰腹。
神農石藉着謝諾兮的眼睛看到了這些,心中泛悶。
“不捨得是不是”謝諾兮問他。神農石看見受到重創的海曙眼睛顏色有一剎那地變化,變成了以前的樣子,金黃色的眼眸混雜着複雜的情緒,他以爲這兩處重傷歪打正着破了控制。
但是很快,海曙的眼睛更紅了,紅得滴出血來。
是真的滴出血來。
“血淚”在場衆人無一不驚訝的。
因爲他身形巨大,他的一滴血淚落下都能形成一個水窪。
謝諾兮感覺到了心口處的震動。
“他應該也找了我幾百年了。”神農石突然回憶起往事,語氣都變得溫柔起來,謝諾兮第一次聽見他這樣的聲音。
“他的弱點在,尾椎骨。”神農石聲音放低似乎是不希望謝諾兮聽見一樣。
謝諾兮等着他說出後面的故事,但是沒想到等來的竟然是這句話。
“早點送他上路吧。”
之後神農石不知怎麼突然就像睡着了一樣,謝諾兮都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
謝諾兮望着血淚直流的海曙,心軟了。
她好想找個人商量一下這個事情的解決辦法,但是現在似乎並不是時候,除了掌中寶,大家都加入了戰鬥。
於是她還是決定問掌中寶,“到底是殺還是留”
掌中寶覺得自己現在的立場不適合做任何決定,於是道:“主人說了算。”
謝諾兮沒轍,這個耗子簡直就是豬隊友。
“尾椎骨。”謝諾兮突然對楚玄宵說,楚玄宵立即就明白了謝諾兮的意思。他沒有過多的時間去問謝諾兮是怎麼知道的,但是他知道相信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