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蘭自然也看着張良,思量了片刻後,起步向前走去,張良於是也在虛空中跟着項羽的方向,緩緩飛去。

    “楚王,我有一事不明,想問你。”花木蘭一邊走,一邊對走在最前面的項羽問道。

    “有什麼想問的,但問無妨。”項羽爽快地說道。“此前來到陵城時,我反覆觀察了四周的地貌,發現百里之內,陵城的後門是通過這個關隘的唯一路口,而你此前一直在邊城,按理說你趕到陵城後也應該是從前門進入,衝到後城門纔對但是,你剛纔卻直接出現在了後城門外這”

    “嗯,你觀察的沒錯,陵城的城門確實是這百里內通過這關隘的唯一途徑,因爲陵城是秦楚內國的一個戰略重點,所以不能有其他道路繞過它但也正因爲陵城是個太重要的戰略重點,所以以防萬一,我也不能讓它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項羽說着,嚴肅的面龐上,嘴角略微翹起,“三年前,在前往邊城鎮守邊境之前,我在陵城底下挖了一條暗道”

    “在嬴政封我爲護國王之前我一直是陵城的守將,走的時候,考慮到未來可能發生的一切變數,我在這裏留下了一條暗道陵城是秦楚內國的軍事重地,自古兵家的必爭之地,作爲一軍統帥,我當然得做好完全準備。”聽到項羽的解釋,花木蘭與張良眉頭間的疑惑都漸漸消失了。而一直走在前面的項羽卻無人察覺地一聲輕嘆,他其實真沒想到,有一天,這地道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被用到就在這時,突然一團淺紫色光暈在項羽周圍的虛空中涌現,凝結成了一層透明護盾。

    看到這種情況,張良和花木蘭都下意識謹慎起來,目光直視着那層詭異的護盾,他們當然都看得出來那層護盾並非項羽本身的能量所結。所以額外震驚,是誰能在這毫無預兆的情況下不受項羽霸氣的威懾而直接對項羽實施能量

    項羽看着着突現在周身的護盾,擡起手示意身後的張良花木蘭不必緊張,看起來,他倒是很冷靜。緊接着,以項羽周身護盾爲界的空間開始動搖起來,空間內的光與暗,形與色都在扭曲交融,站着後面的張良花木蘭根本已經看不出項羽的模樣了。

    突然,那層護盾維繫的空間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撕裂了,在奇異而幽深的次元裂縫中,涌現出了另一股一模一樣分紫光次元裂縫癒合,空間恢復穩定,一個靜立在同樣的淺紫色護盾中的人影出現在了項羽身旁,張良花木蘭眼前。

    男人用手輕點了一下護盾,而後他與項羽周身的淺紫色護盾立即消融成了晶瑩的光芒,迴流進了他的身體。張良審視着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他有着淺紫色的頭髮,髮絲如絮輕揚,眉梢淺平,瞳孔卻始終帶着微亮的光,氣息低調內斂,而氣質卻超於凡俗。

    只是一眼,張良便對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感到一絲平易近人的深邃感。這是他自離開鳳岐山以來,遇到的第一個能給他這樣感覺的人而且,未必會有第二個。而花木蘭看到的點就顯然與張良不同了,她第一時間觀察到的,並非來人是什麼樣的,根據之前項羽的神態判斷,此人應該並非敵人,那就無需多慮,所以她第一時間注意到的是那人使用的力量打開次元裂縫,瞬間出現在項羽身邊這分明是空間跨越的力量啊

    這個世界上已知的空間跨越力量只有歸源令,但使用歸源令的最終目的點一定是各個本源靈地,但這人顯然並非使用了歸源令這樣的話一抹難以掩飾的震驚出現在花木蘭眼中。

    “你來了”項羽看着身邊突現的男人,微皺眉目,問道,“怎麼“我先後去了五座城市,最後還去了咸陽宮與嬴政對峙一切都是真的。”劉邦皺着眉頭,凝着聲音說道。“嬴政”項羽凝着目光,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一股深重的怒氣在他七竅間涌動。

    “我已經以邊城勢力的名義向他宣戰了”劉邦繼續沉聲說道,“目前內國遭遇的境況我們都已看見了但我懷疑,這些情況可能比我們看到的想到的還要複雜”

    “嗯等安頓了陵城的局面,我們晚上再商議”項羽看着劉邦的眼睛,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這時,匆匆趕至的劉邦才覺察到身旁還另有兩人。看來真的是太重心於對局面的思考,竟然忽略了項羽身邊還有他人。

    “我先給你引見兩位友人他們都是韓信的朋友”項羽對劉邦說着,然後把目光移向了身後的張良與花木蘭身上。

    “這是花木蘭”項羽攤手指向那個櫻紅色長髮的女子,對劉邦說道。“你好。”看着眼前手持巨劍,氣息鋒銳的女子,劉邦不禁目光一閃,尤其是聽到項羽的介紹後雖然項羽並沒有詳細介紹什麼,但就憑那個名字“花木蘭”劉邦就瞬間感到了一絲震驚。

    “還有這位兄弟,他是韓信的義弟”項羽說着又將手指向一旁的張良。銀髮凌而不亂,目光深而不發劉邦目光剛剛落到那男子身上時就忽然靜住了,尤其是當他看到那人手中始終捧着的言靈古書時,更是由衷地激動起來。

    “張良先生。”不等項羽介紹,劉邦就已問候了站在身前的張良,言辭之間,竟然對張良拱手致禮。“你認識他”一旁的項羽“吼”在此起彼伏的衝鋒中,肯定又有一批人倒下了,炮火聲也在陣陣響起,一重又一重的炮轟中,整個城彷彿都在顫抖。

    骨瘦鱗尋的老嫗畏縮在大街側巷的牆角里,緊緊地抱着自己年僅五歲的小孫子,嚇得根本不敢吭聲。戰爭來得太突然了,而他們跑得太慢了,脫離了人羣,又被戰火與廝殺包圍,只能躲在這牆角,祈禱着能躲過這場戰爭。

    “奶奶我怕”“不怕,不怕,奶奶在這裏呢,抱緊奶奶,就不怕了”“啊”伴着一聲死亡的叫喊,一個穿着鐵甲的士兵倒在了巷口,滾熱的血濺了一牆,直滴落到一老一孫身上。看到那張蒼白而扭曲的死人面龐,孫子下意識就要驚叫出聲,老嫗趕緊捂住了他的小嘴。但一聲短促的驚叫聲還是傳了出去,並在震耳欲聾的炮火聲中驚動了一個近在街巷外的將士。尋着驚叫聲,一頭灰白色的大狼將腦袋探進了側巷,抽噠着靈敏的鼻子,用深綠的眼睛惡狠狠地等着畏縮在牆角的老少。

    “喂,這有兩個難民,是個老人和個孩子”騎在灰狼身上的戰士朝不遠處的戰友們喊道,他手上握着的長刀上還滴着那個倒在巷口的士兵的血,而後又轉過頭對老人和小孩說道,“老婆婆,你們還“你帶他們退到戰線後面,這裏我們擋住”他的戰友們迴應道。“你們有沒有受傷還能動的話就跟我來吧。”騎在狼背上的戰士對他們說道,“我送你們去安全的地方。”

    老嫗聽到戰士的話,怯怯地擡起了頭,年幼無知的小孫子也偷偷擡起眼看着那個騎在狼身上的帥氣戰士。就在這一刻,又一枚炮彈凌空飛來,在戰士身後幾米外的地上炸開,火光與硝煙一爆而起,但戰士的身軀擋住了這一切。“別害怕,我們是來拯救你們的我以前也是陵城的人啊。”在戰火紛飛中,戰士努力地對他們擠出了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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