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黃的眼睛眨着光,半張的齶嘴喘着氣,二灰趴在城門前的地上,用兩隻爪子使勁地刨着,似乎是想給張良他們節省更多的時間。雖然只是一頭灰狼,但它彷彿也能感受到目前情勢的焦灼,不容絲毫拖延。

    在二灰奮力刨出的土坑中,都埋藏着一塊溢滿魔藍能量的水晶,蒼藍色的水晶光輝映射而出,驅散着月夜下的淒冷與迷茫。圍擠在城門外的士兵們一臉喫驚,看着這頭灰色的大狼在城門前的土地上刨出一個個土坑,而且土坑裏還埋藏着價值高貴的水晶石,難免驚詫。

    但短暫的驚疑後,士兵們卻都動了起來。雖然不知道來者是什麼人,但想來肯定是和他們站在一邊的,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做什麼,但肯定是針對白起他們那些敵人的。於是這些士兵竟都默契地俯下身,伸出手,幫着獨自奮戰的二灰一起奮力刨起了地。

    他們想,這也許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了。張良和花木蘭在後面看着士兵們的舉動,默不作聲,只是目光難掩地炙熱起來。士兵們並不知道水晶都埋藏在什麼位置,只能伸開手就地翻刨,但是他們畢竟是有五萬人的數量啊,這麼一大羣人圍擠在城門前,就像一隻放大了數千倍人數即是力量,其實真正能站在前面翻刨地面的也就幾千人,但在他們這幾千隻手的奮戰下,不到一分鐘,就在城門前的地上挖出了一條几百米的長溝,不論水晶是被埋藏在什麼位置,此刻也全都在長長地溝道中顯出了璀璨的身形。

    月色將盡的陵城城下,一條三百多米的長溝赫然顯立,而三十二塊水晶整齊有序地排在土溝中,散發出璀璨奪目的蒼藍光輝。二灰於是昂起腦袋,朝張良興奮地叫喚了起來。

    “好了,請大家都散開我要施法了。”張良擡眼看着巨大的陵城,對圍擠在前方的數萬士兵說道。聽到張良說他要施法,士兵們心裏都鬆下了一口氣,他果然是有辦法的,於是立即退散開來,給張良留出了寬闊的空間。

    深黑色的長溝裏,三十二塊掌寬的水晶石緩緩的散發着蒼藍色的光暈,那些由魔藍能量演化出的光息從水晶裏飄出,輕風細雨般流溢在寂靜的虛空中,當張良接近時,它們似乎活了,就像一條條藍光溪流,無聲的飄逸在張良身側。張良將手中的言靈古書輕輕拋起,任其自己懸浮在空中,而他張開雙手,牽引着長溝裏三十二塊水晶中滿溢的魔藍能量,向着自己掌心匯流。

    只見張良雙手手心率先點亮了兩簇螢火色的光芒,然後有如鳳凰對百鳥的召喚,三十二塊水晶中屬性純淨的魔藍能量傾流泵出,涌向張良。大量魔藍能量的涌溢,令張良的雙目散發出蒼藍色的光息,一頭銀髮也在能量涌溢中無風搖曳起來。而張良在這時回過頭,給了花木蘭一個堅定的眼神,什麼也沒說,靜靜頷首。

    花木蘭一言不發,會意地踏前一步,伸手拔出了縛在背後的巨“綻放刀鋒”單手執劍一劃,當寒芒畢現的劍鋒懸止的那一刻,花木蘭就直接釋放了終極技。伴着劍鋒劃出的一段流風,一朵櫻紅色的五瓣花在花木蘭腳下迎風綻放,花印只綻現了一瞬,而也就是那一瞬之間,五片掌心大小的櫻紅色花瓣從中凝現,輕悠地飄飛在花木蘭盈盈的腰際。花木蘭凝目看着有鐵木與剛石合鑄的巨大城門,沒有遲疑地動了。

    “蒼破斬”花木蘭一策劍鋒,帶着兩眼寒光與五片花瓣縱身躍起,在身後數萬士兵的驚呼中,直逼數十米高空而上。當上升的勁速被重力逐漸磨盡時,花木蘭凌空一轉身姿,向後挺直了手中的巨劍蒼霄,同一時間,一片櫻紅色花瓣從她腰際飛離,輕盈地飄到了蒼霄的劍鋒之上。凌空靜止的一瞬,花木蘭眼中寒光一閃,而後帶着那片飄舞的花瓣,她對陵城城門揮出了傾力的一斬

    “花之鋒刃斬”“大家不要衝動,我會帶領你們衝出陵城的你們有二十多萬人,根本不懼他們,不必急於一時”項羽皺凝着汗沁的眉頭,白起的暗金鐮就逼在他臉龐的一寸一下,但他卻顧不及自身的危險,而是大聲吶喊着,拼力穩住隨時可能爆發的局面。如他所言,那可是有二十萬人的兵力,如若在這狹小的空間裏暴動起來,勢必是場腥風血雨。在楚王的吼聲控制下,二十萬神經緊崩的士兵稍稍安息了些,沒有立馬暴亂起來,但他們仍是眼神腥紅地盯着前方和四周阻礙着他們的禁衛軍,手中仍是緊握着兵刃,像是抓住最後的稻草,一絲不肯鬆手。亞瑟手持劍盾,堅定如雕像般沉立在禁衛軍前頭,他目光肅穆,沒有一絲退怯。但夜色掩映下,他的額頭也是沁滿了焦人的汗水,他當然也心知肚明,這二十萬人如果真的暴動起來,場面失去控制,結果會非常恐怖。

    但是白起是戰場主帥,他的命令,亞瑟必須堅決執行。所以,亞瑟也只能心裏期望,期望着項羽能穩定住這二十萬士兵。“哼你自己都自身難保,還妄圖去救他們嗎楚霸王”白起冷冷譏諷道,雙臂勁力絲毫不減,手中暗金鐮分毫不讓,全身的殺氣與魔壓都在向項羽瘋狂衝擊。“白起你別太得寸進尺二十萬的兵力一旦暴亂,就算是你也控制不了局面”項羽緊咬牙齒,瞳生怒色,手持霸天刃全力抵擋着白起在這一刻突然加大的衝擊。白起此時的步步緊逼令他心裏又怒又疑,難道白起就不怕局面因爲二十萬人的暴亂而失控嗎“控制不了又如何”白起將脖子挺直了幾分,凝視着項羽雙眼,冷冷說道。

    “你你難道是非要在今夜就捅個魚死網破嗎”項羽憤怒地斥吼道,“幾十萬人在這麼狹小的地方暴亂,傷亡會遠遠超過戰力,一夜之間便會血流成河”

    “那又怎樣”白起森冷的聲音像血從刀尖滴落,無情而冷酷,“我鐮下亡魂不下百萬,這二十萬人的性命於我又算得了什麼”

    項羽的目光凝滯了一瞬,白起的話就像一塊森冷的寒冰壓在他心頭之上,令他心裏感到透骨的寒意“人屠白起,好一個人屠白起”驚駭演變成薄發的怒意,在項羽心裏燃燒,他絕不能,也絕不會再容忍白起和嬴政如此屠戮生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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