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
“人呢,還沒找到嗎”
“廢物,你們這羣廢物。”壓低的聲線,在夜色中依舊肅殺,帶着不甘心的咬牙切齒,迴盪在霧氣瀰漫的山林裏。
“大人,那人已重傷垂死,就算逃過追鋪,恐怕也時日無多。”
“是啊,大人。這林中霧氣濃郁,陣法詭異,兄弟們不好太過深入。何況這是霧山腳下,若是,驚動了山上的”
夜色越來越濃,那頭領往霧山上看了一眼,臉上不自覺得漏出了幾分恐懼。
“嗷嗚”一聲狼嚎,打破了夜得寧靜。
幾聲破空聲傳來,一個黑衣人落到那領頭人跟前,單膝跪地,“頭,撤吧山上的,來了。”
“撤”那領頭人無奈,霧山的牲畜,額生靈,可不是他們能對抗的。
霧山霧林深處。
“嗷嗚”狼嚎聲音由遠及近,帶着幾分急切幾分歡喜。
“尼古拉斯旺財,給我閉嘴,你是生怕爹爹孃親不知道我帶你出來浪是吧”
一個少女蹲在樹上,氣急敗壞的摔着樹枝敲着臨近的枝杈。
樹下一隻圍着雪白方巾的大黑狗聽到怒罵聲瞬間萎靡了。
“嗷嗚,嗷嗚,嗷嗚,嗷嗚,嗷嗚”狗叫聲哀婉淒涼。
少女從樹上跳下來,拍拍渾身是戲的狗的頭,無奈笑道,“好了,好了,看在你狼叫學得很像的份上,原諒你了。帶我去看看的發現的寶貝。”
少女話音剛落,大黑狗一躍而起,歡脫的搖着尾巴,一溜小跑,獻寶似得領着少女去往林中。
片刻後。
少女素手一揮,灑下一包藥粉,濃郁的霧氣頃刻間消散。看清旺財找的寶貝,眼角直抽抽,嘴都快氣歪了。
“尼古拉斯旺財,你玩我呢這半死不活的男人就是寶貝我真是腦子瓦特了,大半夜的不睡覺,陪你出來瘋。”
大黑狗哼唧哼唧的扭了扭,在那人身上拱了拱鼻子,從沾血的袖筒裏掏出了一節已經風乾的牛肉乾,叼着放到少女腳邊,亮閃閃的大眼睛在月色中忽閃忽閃的尤爲清亮。
“旺財呀,我平時好喫好喝伺候着你,怎麼就沒把你養叼了,一塊牛肉乾就把你弄得五迷三道的。”少女蹲下手扶着狗背,越發痛心疾首。
“也罷,總不能白出來一趟,看在你與這額,牛肉乾頗爲有緣,我就順手救了吧。”
少女探探半躺樹下,也看不清長相的男人的鼻息。對着大狗說:“還有口氣,駝上,去木屋。”說完,起身便往木屋方向走。
走了一會兒,才發現旺財還在原地打轉,哼哼唧唧很不情願。
少女看着黑狗那副扭捏的小媳婦兒樣氣笑了,“你不駝他,難道我駝啊”
大黑狗仍然在原地轉着圈。
“”
“大不了,救好了他,我收他三十斤牛肉乾當診金好吧”少女無奈。
“嗷嗚”大黑狗歡快地跳起來,三下五除二,飛快的駝上地上的人,往林中小屋飛奔而去。
翌日。
晨光透過小屋的窗櫺,照在略微不平,但卻乾淨整潔的地面上。飛鳥落在窗臺上,嘰嘰喳喳叫着,靈動的視線追着不遠處樹枝上的小蟲。撲騰着翅膀,向着蟲鳴聲飛去。
小屋裏,一隻大黑狗趴在木牀邊,美滋滋的睡得正酣。
沈儒墨醒來,趴在牀上,他有點懵。
也就愣怔了那麼一瞬,他緊張起身,想要檢查褲子是否穿着完好,卻牽動了背上的傷口,痛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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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哼,趴倒在牀上,驚醒了牀前的大狗。
旺財剛睡醒,呆呆的看着沈儒墨,它也有點懵。不出片刻,旺財恢復了清明。望着沈儒墨,這是它的牛肉乾呀啊呀,牛肉乾醒了。
這狗沒什麼毛病吧
見沈儒墨沒有動作,旺財又向前挪了挪,站起來前腳搭在窗前的長凳上。沈儒墨會意,拿起絹布。只見上面清麗的字體,龍飛鳳舞寫着:“醒來勿動,摸摸狗頭”
應該是救他的人留下的。
絹布實則是塊女兒家的手帕,料子是上好的雪鍛,帶着幾分少女的馨香。
雪鍛出自江南,由雪蠶吐絲織就。雪蠶本就金貴難養,吐出的絲又容易受天氣的影響,冷不得潮不得,故而雪鍛每年的產量有限,除了進貢皇家,流入民間的極少,可謂有市無價。這帕子的主人非富即貴,難道是皇室的人不可能,他拼死甩開刺客逃入霧山。難道他遇到了霧山上的人沈儒墨眸色一暗,陷入深思。
旺財見沈儒墨拿着帕子失神,沒有來摸摸自己的狗頭,難免有些不開心。傲嬌的哼唧了兩聲,打斷了沈儒墨的思緒,用更加熱切的目光“深情”的望着沈儒墨。
沈儒墨:“”
看了眼手中的帕子,再看看旺財的表情。沈儒墨很無奈,終於受不了狗眼的直視,嘆了口氣。人在屋檐下人在狗眼下,難能不低頭啊。僵硬地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撫了撫旺財的狗頭。
旺財表示很開心,牛肉乾,再多摸本汪兩下,最好在給本汪兩斤牛肉乾,本汪駝你很辛苦的。
沈儒墨看着眼前悠然自得的大狗,生出一股無力感,忽然覺得前二十年對狗的認知似乎都錯了,也或許霧山養出來的,都非凡品吧。
一人一狗,各有所思,氣氛和諧。
夜清婉到時,差點就被這幅“溫馨”的畫面閃瞎了眼。
這就是自己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喂大,啊呸,養大的狗啊。爲了牛肉乾連狗臉都不要了。
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人一狗總算回神。旺財歡快的前來邀寵,用“看牛肉乾醒了,都是我的功勞”的表情,成功地讓夜清婉的內心又抽搐一把。
這隻蠢狗。
沈儒墨微微揚起頭,後背的傷讓他無法起身,只能從腳上開始打量亭立在門口的少女。
一雙秀氣的足穿着雪白的短靴,上繡着淡藍色的花紋,小腿處翻出的白色兔絨輕微的顫動着,筆直的雙腿隱在淡藍色裙中,下裙堪堪蓋住膝蓋,彷彿爲了方便在林中行走而刻意改過,卻恰恰顯出少女優美的腿型。
衣領上也翻着薄薄的兔絨,裹在白狐披風裏,露出一節粉頸。忽略掉腰間繡着一隻大黑狗的藕荷色荷包,少女風姿綽約,天生麗質。
他這一番觀察,讓夜清婉失去了耐性,一腳踹開正在賣萌的蠢狗,大步走到牀前,一屁股坐到長凳上。歪頭看着沈儒墨,“好看嗎”
一張清麗脫俗,靈動非凡的臉猛然間闖入沈儒墨的視線。他來不及深思,脫口而出:“好看”說完,卻又覺得尷尬,臉色微紅,強裝鎮定。
“果然還在發燒。”少女微涼的手覆上他的額頭,又伸到他的耳後,點了點頭。“雖然發燒,但這點燒還不至於壞了腦子,人也算是清醒。所以牛肉乾,咱們來談談診金吧。”
“牛肉乾”沈儒墨一愣,隨即轉頭直視夜清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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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大家多多關照,留白這廂有禮了。
沈儒墨一個大男人檢查褲子哈哈哈哈哈哈,大家猜猜爲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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