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殿太醫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片刻後響起的太監聲唱報對他們而言不啻天籟。
“霧山夜清婉,到”
身着墨藍色男裝的夜清婉,領着筱兒旺財匆匆趕緊來,對楚帝拱手道,“清婉來遲,衣容不整,還望陛下恕罪。”
夜府門房帶着傳信太監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帶着旺財在城南霧山名下的藥鋪內查賬。
“婉丫頭不必多禮,快去看看小九。”
“是。”
夜清婉轉身進了內室,衆人也跟了進去。
內室的雕花大牀上,九皇子沈儒辰面色青黑,嘴脣深紫,毫無生氣。夜清婉神色一凜,迅速走到牀邊做到秀墩上,拉過沈儒辰的胳膊,診脈,脈搏已停。
“卷鎮,烈酒。”夜清婉從容不迫地下令,讓在場衆人凝起希望。
筱兒穿過衆人從最後面走過來,熟練的打開卷鎮呈到夜清婉面前。烈酒也很快被小太監送來。
挽起袖子淨手,夜清婉吩咐道,“將九皇子扶起來,褪去外衫。”
沈儒墨快人一步,箭步來到牀邊,扶起沈儒辰,順着衣領撕開外衫,裂帛聲在安靜的室內尤爲刺耳。
夜清婉看着沈儒墨動作,雖有疑惑但時間緊迫容不得多想,隔着中衣飛快在沈儒辰背後下針,速度快到讓在場衆人眼花。最後繞到沈儒辰身前,一針刺入前胸。
隨後,雙手用力壓在沈儒墨扶着沈儒辰肩膀的手上,道,“按緊他。”
片刻後,沈儒辰低垂的頭顱驟然昂起,身體開始劇烈的顫動,口中發出痛苦而壓抑的呻吟,而後,猛地嘔出一灘黑血,繼而是深入肺腑的咳嗽,脣角的黑血不斷涌出,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沈儒辰回覆了平靜,呼吸變得平穩。
取出一個小玉,夜清婉在衆人注視下將其中的白色粉末悉數倒入沈儒辰口中,銀針刺入其側頸,沈儒辰無意識的吞嚥入腹。
收針,將銀針盡數扔進烈酒盆中。重新放倒在牀上的沈儒辰,臉上的青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爲蒼白,只是脣色略微還有些發紫。
夜清婉再次診脈,搖搖頭起身,對沈榮昌拱手行禮道,“陛下,九皇子已脫離危險,但一段時間內還需要小心調養。只是清婉想確定九皇子毒發前到底吃了什麼,催發了潛伏在其體內多日的慢性毒,以此來確定日後調理身體的藥方。”
她的話信息量太大讓在場衆人都是一愣,九皇子中了慢性毒,然後又被下毒
這倒黴孩子。
等了半天不見回答,夜清婉擡頭掃視四周,這才發現內室裏除了坐着的沈昌平還站了不少人。最顯眼的莫過於被旺財狗爪子攬在懷裏還在隱隱顫抖的小孩。
沈儒安率先發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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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沈澤紹小朋友也是倒黴,本來被他皇爺爺牽着手進了內室,結果他皇爺爺緊張九叔忘了管他,距離最近的太子伯伯倒是想抱他,結果被大狗搶了先,後來被九叔一嚇,直接鑽進溫暖的大狗懷裏。
夜清婉忽然覺得心好累,只要帶着旺財,就會有出人意料的畫面。
沈榮昌並未注意到沈澤紹與旺財的互動,沉吟片刻,道,“清婉隨朕來,張杏林照顧好小九,再有差錯提頭來見。”,又看向兒子們,這次纔想起被忽略的孫子,牽過沈澤紹的手道,“你們幾個也跟朕來。”
剛走幾步,夜清婉停住對張杏林道,“張太醫是吧”
張杏林忽地跪下,爹呀,霧山嫡傳弟子和他說話了,能救活死人的霧山嫡傳弟子呀太讓人激動了,“晚生張杏林,拜見夜姑娘。”
夜清婉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跪,驚得腿一軟,堪堪撐住,又被這鬍鬚泛白的“晚生”餓狗見包子的眼神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忍着心裏的惡寒,扶起張杏林儘量語氣正常地道,“張太醫不必行此大禮,切記,九皇子三個時辰內不可服藥進食,每隔半個時辰需飲溫開水一碗。”
“微臣謹記。”如果不是時機不合適他真想和霧山弟子探討醫術。
可憐張太醫絲毫沒有命懸一線的覺悟。好在沈家父子早就知道他這幅醫癡的蠢樣子,是以沈榮昌只是冷哼一聲就領着兒子孫子走了。
乾清宮正殿。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夜幕下的皇宮更加沉悶壓抑。
“婉丫頭,小九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如實道來。”
“回陛下,從切脈結果來看,九皇子月餘前便中了,藥性並不霸道,只會慢慢消耗內臟功能,使人衰竭而亡。本來此毒潛伏期極長,若不是九皇子今日又服了毒物,催發此毒,只怕發現之日藥石無醫。”
如果不是宮宴上服過漱玉散,只怕今日也不一定能救回來。
沈榮昌面色陰沉對身邊的內侍道,“去把伺候九皇子的奴才帶過了。”
須臾,幾個抖的不成樣子的太監宮女被押進來,跪在大殿內不停地求饒。沈榮昌不耐煩地拍桌子道,“小九毒發前都喫過什麼”
“回,回皇上,九皇子從鄭妃娘娘處出來,就只在乾清宮用過,用過皇上您賞賜的茶點。”
“放肆”沈榮昌氣得摔了茶杯。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才說的都是實話,都是實話呀。”小太監頭磕得砰砰響,不住得求饒。
沈榮昌揮揮手,“帶下去。嚴加看管。”
“皇上開恩,皇上饒命唔”很快有侍衛上前將太監宮女們堵了嘴帶下去。
夜清婉上前一步,道,“陛下,不知九皇子用過的茶點是否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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