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着張杏林的心得圈圈點點認真批註的夜清婉又走神了,墨汁順着筆尖低落在宣紙上暈開大朵墨花。
筱兒搖搖頭,默默地將寫滿張杏林的心得的摺子往外抽了抽,省得也被墨跡污染。小姐這都第三次了,從靖王府回來就總是魂不守舍的,就算是找到糰子也不至於這呀呀,太奇怪了。
“小姐,小姐,污墨了。”
夜清婉回神,擱筆,團了被污的宣紙扔到紙簍裏。
不就是個擁抱嗎擱在前世根本不算事兒,怎麼會縈繞在腦海遲遲不散呢亂了,亂了,不應該呀太不應該了
“小姐要是心煩不如出去轉轉”筱兒替夜清婉按揉太陽穴緩解不適。
“沒關係,歇會就好了。”夜清婉閉眼享受筱兒貼心的服務。
這時裴修明推門進了書房,“婉婉,霧山來人了。”
夜清婉噌得站起來,跟着裴修明來到院子裏。一個身着玄文黑衣的勁裝女子挺拔地立在院中,見夜清婉出來單膝跪地道,“屬下影玄見過小姐。”
天地玄黃四隊影衛的玄字部首領影玄親自送信,這麼說爹爹同意了“請起,爹爹可有帶消息給我”
影玄起身,將書信交給夜清婉,取出家族令道,“家主有令,影玄以後貼身保護小姐。另外,請小姐跪下聽令。”
夜清婉撩起衣襬跪下。
“霧山第十代弟子夜清婉,雖情有可原,但違反家規罪責難逃,自即日起,夜清婉罰跪三日,以示懲戒。”
“清婉,謹遵家主之令。”
“影玄,哥哥那裏”
影玄道,“大少爺比小姐多受杖刑十下。”
“一路奔波勞累,影玄先下去休息吧”夜清婉道。
“影玄告退。”
違反家規祖訓,若事出有因,應杖刑三十罰跪三日。以爹爹的脾氣定會承擔剩下的責罰。
夜清婉愧疚難當,也未起身,拆掉髮簪,任青絲飛垂,卸下耳飾,解了手鍊,一件件交給身旁的筱兒。嘆口氣吩咐道,“修明,即日起,夜府閉門謝客三日。無事都不要來打擾我。”
“是。”
勤王府。
沈儒墨沉浸在關於擁抱的甜蜜回憶裏不能自拔,對着拿反的摺子笑了半天,每個動作每個呼吸都昭示暖春的盎然。
顏宗又往門口挪了幾步,這都三個時辰了,王爺到底在高興什麼他實在受不了冷清疏離的主子一臉盪漾的表情。
付衡打外面進來嚷嚷道,“爺,夜府門外掛了謝客的牌子。”見沈儒墨沒什麼反應,又補了一句,“夜府上一次閉門謝客,是夜姑娘發燒的時候。”
沈儒墨撂了摺子迅速離開。顏宗匆忙追出門外,卻連沈儒墨的影子都沒看到。微風吹過,顏宗一臉懵x,王爺不會急得用輕功去夜府了吧
只能說,顏宗你真相了。
認認真真跪着的夜清婉忽然覺得一片陰影,罰跪而已就不能好好曬個太陽了慢慢悠悠睜開眼,月白色錦袍映入眼簾,腰帶有點眼熟。機械地仰頭,原來是沈儒墨,難怪覺得眼熟。閉上眼,沈儒墨
再次睜開眼,影玄劍指沈儒墨。
“下去吧。”
影玄收劍,無聲無息的來,無聲無息的去。
沈儒墨雙手扶着夜清婉的手腕,輕輕施力打算將她扶起來。
掙脫,夜清婉搖搖頭,“我在受罰。”
雖然早在霧林時,已經被沈儒墨雄渾的丹田之氣震驚,卻沒想到輕功也是如此高強,影衛個個是萬中無一的高手,沈儒墨竟能避過毫無預警的出現在她眼前,完全超出她的估算。“勤王殿下,好俊的功夫。”
“清婉身邊,亦是高手如雲。”短短几日夜府上的守衛佈局更加周密了,他費了不少力氣才避開護衛。挪了方向,替她擋住風,“因何受罰”
“因該罰之事受罰。”
輕風揚起,漫天桃花飄飄灑灑,粉白落英如雨。男子卸盡涼薄,翩然下蹲,修長的手指挑起女子微亂的鬢髮寸寸撫順。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
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錯開迷夢般璀璨的眼眸,灼灼盛放的花樹下誰迷了誰的心,誰亂了誰的眼,誰惑了誰的情。
“沈儒墨,不要蠱惑我。”
我們不可能。
我的江湖不會爲一人困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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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脣角漾起眩目的笑容,“清婉若不動心,本王又如何蠱惑。”
三日,不眠不休,水米不進。
她跪着,省己過,望他知難而退;
他守着,訴衷情,爲她遮風擋雨。
沙漏流盡最後一縷細沙,夜清婉強忍着指尖的顫抖,拆開信封取出信紙展開,一目十行。
“沈儒墨,想要那張金燦燦的龍椅嗎”三日,桃色花顏變得蒼白沒有血色,動聽的嗓音變得而乾澀沙啞。
沈儒墨搖頭,心疼的攬扶着她。夜清婉咬脣,攥緊他的袖子強忍着膝蓋的錐痛艱難地站起來。
“本王想要的從來不是龍椅,以前不是,以後也不是。”
孤苦半生,萬里江山於本王有何意義,從前本王想要清寧,如今想要不過一個你而已。
可你卻比江山更難籌謀。
困難得邁步,牽動僵硬的肌肉,夜清婉忍不住皺眉。
早就守在一旁筱兒遞上披風,沈儒墨細心地爲她繫好,霸道的將無力反抗的她擁入懷中。白皙且骨節分明的手指如同上好的象牙梳篦穿過烏黑雲鬢,挽出壓在披風下的秀髮。
他似是愛極了這柔滑的觸感,流連於她垂在腰際的髮梢遲遲不肯離去。
“清婉覺得三哥如何”
蓄力想要退出讓她沉淪的溫暖懷抱,一陣眩暈襲來,夜清婉身體一軟卻讓橫在她腰間的手又收緊幾分。
“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她的聲音越發虛弱無力,沈儒墨有心結束這段事關未來局勢的談話,卻也清楚,堅定如夜清婉硬是跪了三天才打開期待已久的書信,又怎會願意中斷醞釀多時的謀劃。
“建安風雲變幻,江湖波瀾起伏,霧山欲根除毒瘤,勢必削弱太子和湛王的勢力。三哥想榮登大寶,也必定會對上太子和湛王。兩方目的不同,結果相近。清婉,可願與本王聯手”言簡意賅的切中要害,他只希望她可以放鬆好好休息。
“卻之不恭。以後,請勤王,多多指教。”夜清婉閉上眼,任身體不受控制的下滑。
橫抱起再也沒有多餘力氣的夜清婉,沈儒墨焦急萬分地吩咐筱兒道,“備水,備些稀軟的流食,要快。”
筱兒急道,“已經備好放溫了,勤王殿下請隨奴婢來。”
也顧不得規矩,筱兒引着沈儒墨快速趕到夜清婉臥房。春意早就準備好食物在臥房等着。
輕輕將夜清婉放到牀上扶着她半倚在軟枕上,沈儒墨拿過春意手裏的小米粥,舀了一勺試了試溫度,才送到夜清婉嘴邊。
看着沈儒墨沾着米粒的薄脣,夜清婉不好意思的別開臉,“你先去用膳吧,交給筱兒就可以。”
“本王來。”
沈儒墨仍然固執地舉着勺子,筱兒不好硬搶。僵持了片刻,夜清婉含住勺子,她只是不想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而已,纔不是因爲沈儒墨的俊臉那副失落受傷的模樣。
很快,一碗粥見底了。“還要喫嗎”
“不要了,我要睡覺。你也喫一點,早些回去吧。”夜清婉小貓似的蹭了蹭枕頭扯了被子窩在牀上睡着了。
沈儒墨笑着坐到桌前,拒絕了春意準備的餐具,用着某人剛剛用過的,清粥小菜津津有味。
------題外話------
敢問勤王,飯菜可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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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使命,要用血與火來熔鑄,要用生與死來磨礪。”
這是一個關於使命,揮灑熱血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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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邵霆,軍營界的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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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則,他過關斬將,指點江山,成爲史上最年輕男少將。
當史上第一與史上之最相撞又會擦出怎樣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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