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夜清婉剛剛坐下,慕容澤就龍捲風似的衝了過來,身後還跟着個熊貓眼的小廝。
夜清婉似笑非笑地瞅着他,“不許掀桌子。”慕容澤伸出的手頓住。
“不許踢凳子。”慕容澤擡起的腳收住,氣呼呼地坐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總得發泄一下吧。”
“你還發泄,我和七爺山前山後找了你好幾圈,跟誰說理去”夜清婉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着瞎話,惡人先告狀。
她的說辭極大的取悅了本來還有些不快的沈儒墨,瞟了眼四眼小廝,笑道,“再說,四公子不是已經發泄過了嗎”
四眼小廝正是曾在夜府唱過大戲的那位,“小人薛平,見過姑娘,見過七爺。”
“你起開,要不是你,本公子至於在寺裏迷路嗎”慕容澤不善地推開薛平,暗自後悔,早上下手太輕了,應該打得他爬不起來纔對,好不容易把人約出來卻便宜了沈儒墨這個小人。越想越氣,他指着沈儒墨找茬道,“還有啊,我纔是的主子你的爺,你稱呼我公子,稱呼他是爺,你幾個意思呀”
夜清婉白了他一眼,“七爺年紀在那擺着,你爭了個什麼勁呢”
這輕飄飄地一句話讓慕容澤瞬間通體舒泰,看着沈儒墨喫癟的臉色,大笑不止,“小婉婉說得對,七爺年紀大了,當得起咱們這些小輩叫聲爺。哈哈哈”
沈儒墨的臉色更難看了。
看着快笑抽了的慕容澤,夜清婉搖搖頭,“有那麼好笑嗎您老也沒比他小多少呀”
笑聲戛然而止,慕容澤被嗆得咳嗽,沈儒墨的臉色這才稍微緩和。
年輕的店家從鋪子裏出來,不好意思道,“已經過了飯點,小人無事就去後廚幫娘子洗碗,怠慢幾位客官了。”
“臨安寺浮嵐暖翠,我們幾個流連其中不覺忘了時辰,路過此處方覺得腹中飢餓,停下來休息。”說着夜清婉將一塊半八卦形的黃玉放在桌子上,繼續道,“還望店家快些上些美食,也好讓我們填飽肚子。”
看看玉佩,年輕人興奮地道,“小人眼拙,一時沒認出姑娘。姑娘還是老規矩”
夜清婉點頭,“嗯,照着老規矩來四份。”
“幾位稍等,小人去去就來。”
沈儒墨先慕容澤一步取過桌子上的黃玉,質地緻密細潤,鏤刻的“湯姆”二字大氣磅礴。
慕容澤收回手,桃花眼閃過冷光,隨即笑道,“燦爺真是像極了湯姆。”
夜清婉有些懷念的從沈儒墨手中取回黃玉,“是啊不過糰子更像。對了阿澤,忘了告訴你,燦爺的兄弟找到了。如今正住在靖王府,名字叫糰子。”
“老大找到了真是太巧了。”不會是假的吧,小婉婉找了一年沒找到,偏偏在楚京在靖王府。
沈儒墨斜了慕容澤一眼不無得意,笑道,“世間之事,本就奇妙,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不是什麼都能用時間解釋。”
“天意還是人爲,又怎麼說得清楚呢七爺年紀大了,就不要在摻合小輩的事,您說,是不是”
又開始了,山上山下走着一趟不累嗎還能鬥嘴真是精力旺盛啊“你們倆是得了見面不掐就會死的病嗎誰在多嘴一句,我就送他一針,讓他徹徹底底地安靜下來。”
夜清婉發完牢騷又轉向薛平,“薛平是吧找個你覺得舒服的地坐吧。伺候這樣的大爺,心得多累。”
薛平聞言,老老實實找了張不遠不近的桌子背對三人坐下,名義上的主子和真正的主子爭風的畫面太美,他不敢看呀
沈儒墨和慕容澤立刻結束言語交鋒,改成銳利的眼風斗毆。夜清婉扶額,天要下雨孃要嫁人,由他去吧。
店家很快端上盛着五彩湯圓的白碗,“幾位客官嚐嚐,這可是小店的特色。姑娘的還是照着老規矩來的,小人斗膽將其他幾位客官的增加了份量。”
“還是你想的周到。今日先生怎麼沒來鋪子”
店家猶豫了下,權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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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清婉一口氣沒喘順,被熱湯搶了喉嚨,趴在桌上掩面咳嗽了半響,沈儒墨忙替她順氣,手卻與目的相同的慕容澤撞了個正着。兩人互不相讓,都不想讓對方靠近夜清婉,於是僵持不下,緊握對方不肯鬆手。
夜清婉神色古怪的問道,“又倒了夫人精神矍鑠威風不減當年呀先生,還好吧”
店家也有些尷尬,“先生還好,只是容色,額,有異,這幾日出不得門而已。”
“那還真是遺憾,改日我在專程去拜會先生吧”夜清婉有些遺憾地後仰身體,突然碰到什麼回頭張望,而後猛然起身,指着雙手緊握“深情對視”的沈儒墨和慕容澤,驚訝地說不出話。
這倆貨袖子真的斷了,斷的還很徹底,感情她今天就是個大燈泡啊虧她還覺得沈儒墨對她有意思,簡直是自作多情有毛線意思啊根本是藉着她接近慕容澤,難怪每次慕容澤只要一出現沈儒墨就會立刻趕到現場,這是防她呀
還有更雷人的嗎
隨着夜清婉起身,二人迅速鬆手,結束怒目而視,卻見夜清婉努力平靜地笑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端着湯碗跑到薛平在的桌子坐下。默默扒飯,帥哥都去分桃了,損失啊
那店家頂着一張震驚臉機械地說聲,“客觀慢用”,僵硬地轉身離開。
沈儒墨和慕容澤一驚,心中閃過同一個念頭,那就是,完了,夜清婉誤會了。
此時的夜清婉無比慶幸,先生家的葡萄架子倒的太是時候了,要不看見這倆貨少不得感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還好她沒來得及引薦沈儒墨和慕容澤,要不丟人就丟到姥姥家了。誰說古代思想保守,大庭廣衆兩個美男公然,太刺激了
“小婉婉聽我解釋,都是他”終是被夜清婉“我是支持你們的”的眼神刺激到,慕容澤一時語塞,不知所措。
沈儒墨則淡定地說道,“下次再找個合適的時機與四公子切磋,今日春遊就不要動武了。”
夜清婉狐疑地看向二人,切磋倒也有那麼點架勢。不過,誰信呀
慕容澤雖然不屑與沈儒墨爲伍,但也知道現下不解釋清楚,以後只會越描越黑。“本公子哪裏是七爺的對手,多謝七爺承讓。”
夜清婉戳戳身邊的薛平,小聲問道,“你家主子,平時有沒有不同於尋常男人的癖好”
薛平黑青着眼眶,警惕地看着夜清婉,夜姑娘問的是哪個主子原則上他應該貶低慕容澤,可萬一夜姑娘知道他真正的主子是誰誤會了怎麼辦瞟了一眼神色不善的真假主子,一不小心就是殺身之禍呀他得慎重,“額,奴才跟在主子身邊的時間不長。”
“切,不說拉倒,神神祕祕一定有鬼。你不會嘿嘿”夜清婉略猥瑣的搓着下巴,上下打量薛平。
薛平被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十分明智地端着碗去了另外的桌子。留下夜清婉一頭黑線。
沈儒墨無奈,笑着搖搖頭,他是真的拿這丫頭沒辦法,三番兩次說他有斷袖之癖,奇怪的想法到底哪裏來的
“那隻貓兒便是湯姆嗎”淺笑風雅,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遙指在高處輕輕擺動的黃玉。
夜清婉側目,“七爺的眼神真好使,兩塊玉確實是一對兒。”
慕容澤不動聲色的鬆口氣,總算轉移話題了。
“清婉與鋪子的主人家有何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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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葡萄架子倒了,其實是有典故的哦~
小白講故事時間到:
古代有個小官吏懼內,有一天被老婆抓破面皮,第二天公堂之上縣令問他怎麼會這個模樣。小官吏好面子,不敢明說,權衡着道:“晚上乘涼,葡萄架突然倒塌,故此刮破了。”縣令不信,道:“這一定是你老婆撕破地,天下竟有如此悍婦,快遣皁隸將她拿來。”不料縣令的夫人在後堂偷聽,聞言立即大喝一聲:“你說什麼”縣令大驚,連忙對那小吏說:“你先回去。我家地葡萄架子也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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