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嬌寵神醫妃 >第76章 我已經盡力了
    一連幾天,沈儒墨和夜清婉兩人都保持着微妙的和諧,誰也沒有提那天下午的風花雪月。

    在紀耿良和太醫院的通力合作下,鄴城的最後一批病患終於康復。街道繁華之像初露,迎來了春瘟之後的第一批商隊。

    鄴城終於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辭別了激動大哭的紀耿良,一行人踏上南歸的行程,隊伍核心的三個人物都心事重重。

    沈儒辰仍然沉浸在太子大哥製造春瘟,下毒殺他以及七哥變情敵的複雜思緒裏,輾轉反側失眠多日,眼眶黑得和熊貓一樣。

    沈儒墨則是被夜清婉這幾天的消沉低迷影響,思忖是不是用力過猛,小丫頭承受不住。

    而事件的主要當事人夜清婉,此時神色慘淡的坐在馬車裏,當然以她的強大心理,不足以被酒後失德這種事打擊數日,而是因爲她發現,自己身體出現明顯的不適。

    嗜睡,貪喫,多夢,噁心

    種種跡象表明她可能中毒,但是脈象卻並無任何不妥,甚至異常的平靜。可越是平靜,反而越有問題。

    她對毒物天生敏感,又自認醫術不凡,能避開她,悄無聲息地下毒,這個人必定相當熟悉她的衣食起居,生活習慣。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可霧山治下嚴格,數百餘年不曾出過一個叛徒。她身邊的人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若是真的有問題,是不是意味着霧山已經被外人滲透進來

    擡手揉揉眉心,當務之急,還是先解毒吧

    還未來得及多想,馬車忽然聽住,隊伍前方一陣喧鬧,而後就聽到一聲大喊,“報靖王世子遇刺重傷,性命垂危,靖王拜求夜神醫火速回京”

    車門被快速推開,映入眼簾的是沈儒墨微微蹙眉的俊臉,“阿婉。”

    夜清婉乾脆地扶着他下車,“走”

    兩人輕裝簡從,快馬疾馳,日夜兼程。

    在快到建安城時,夜清婉的視線突然開始模糊。強打精神,指尖陷進掌心,總算才壓住涌上來的眩暈。

    沈儒墨很快發現她的異狀,馬鞭凌空一揮,纏住她的柳腰,用力一扯將人拉進懷裏。

    “阿婉稍作休息,紹兒還等着你呢”

    春末夏初的風雖然不涼,可疾馳而過,仍然像利刃霜刀,她揉揉颳得生疼的臉,自然靠近他懷裏。

    熟悉的溫熱體溫,讓她漸漸恢復體力。

    兩人從建安主街打馬而過,停在夜府門外。相繼下馬,奔入內院。

    沈儒安早得了消息,將沈澤紹送到夜府,筱兒簡單地替沈澤紹處理過外傷,所以,當沈儒墨見到沈澤紹時,他看起來傷得並不重。

    靖王妃伏在牀邊輕輕抽泣,沈儒安攬着她的肩膀無聲的安慰。

    “夜神醫,您可終於回來了,快來瞧瞧小世子。”衛賢迎過去最先出聲。

    見夜清婉回來,沈儒安扶起靖王妃退到一旁。

    夜清婉揉揉眉心,走到牀邊,纖細透明的手指搭上沈澤紹的脈搏,“修明、筱兒留下,其他人出去。”

    幾人在門外等了許久,才見裴秀明和筱兒神色嚴肅地走出來,匆匆離開。靖王妃上前,卻被沈儒安拉住。

    沈儒墨蹙眉守在一邊,安靜盯着房門,他隱約覺得夜清婉的身體似乎出現狀況,再加上連夜趕路,診治沈澤紹,他擔心她會喫不消,。

    很快,裴秀明領着幾個侍衛,擡着浴桶進了房間。緊接着一桶一桶冒着熱氣的湯藥被提進房中。

    靖王妃握緊靖王,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緊閉的房門。時間一點點慢慢過去,炙熱的陽光,變成昏黃晚霞,紅日歸家,落盡最後一絲繁華。

    忽而,一個碩大的黑影越過牆頭,跳了進來。

    “汪汪汪”小孩呢怎麼樣了

    “阿婉在忙,旺財不要吵她。”沈儒墨攔住要往房裏衝的旺財,“紹兒會沒事的。”

    旺財見站在門外的筱兒衝他點頭,走過去,趴在門口。

    清風吹過,捲起散落的殘花。月色下的幾人,安靜的如同雕塑。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顯得格外的漫長。

    門緩緩地打開,夜清婉走出來。

    蒼白的面頰血跡蜿蜒,卻明顯不是她自己的血跡,白裙上遍佈猩紅,扶着門框的手輕微顫動,虎口處一枚茱萸花鈿在月光中泛着寒光。

    秀口微張,低啞的聲線溢出,“我已經,盡力了”

    “不會的,不會的”靖王妃滿眼的不可思議,“不可能”她的眼神漸漸迷離,淚水溢出眼眶,撲向房內,卻在半途身體一軟失去了意識。

    沈儒安抱着她靖王妃,難以置信地看向夜清婉。“夜姑娘”

    旺財詫異地看了眼自家鏟屎的,進屋瞧了瞧很快出來,老老實實坐在鏟屎的身邊,撐着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世子遇刺,外傷並不嚴重。”夜清婉受不住漸漸強烈的不適感,指尖的顫抖越發厲害,“但兇器淬毒,順着傷口滲入體內,傷及心脈,本就九死一生。”

    裴秀明神色冷淡,擋住想上前攙扶她的沈儒墨。

    “筱兒,世子妝容不整,你去整理一下。”夜清婉眼中憂傷彌散,無力地靠着門板,手扶着旺財碩大的頭顱。

    體型巨大的黑狗,更趁的她嬌弱,沈儒墨眸光微暗,一絲疑惑一閃而逝,從容地邁步逼近。

    “勤王殿下留步”,她轉向沈儒墨,清冷陌生,“夜府,可不是您任意妄爲的地方。”

    明明人在眼前,卻又似遠在天邊。

    “紹兒”

    “我已盡力,抱歉。”

    淡漠而蒼白的臉,在清冷餘輝裏,那麼陌生。

    衛賢一臉震驚,悲傷的哀泣,“咱家,先回宮了,皇上還在宮裏等着呢”

    靖王踉蹌兩步,抱緊懷裏昏迷的女子,一滴清淚劃過眼角。

    他和阿淑的紹兒,那個前幾日還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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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寫功課的孩子,那個心心念念盼着長大,日日嚷着孝敬父王母后的孩子,不在了。

    真的,就這麼沒了

    那張生動的臉,那些發生過的事,瑣碎的,鮮活的,開心的,生氣的,一幕幕光影流轉,如利刃鋼刀刺入他的心臟,生生撕裂他的心肺。

    那是他和心愛的妻子唯一的孩子啊

    他甚至不敢進去看一眼,

    怕真的看到,一雙再也睜不開的眼睛,一個再也不會叫他父王的孩子,一個沒有溫度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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