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兀自發泄完,也不回頭,對沈儒韋道,“湛王殿下這單生意,無歡接了。只是風信樓和玄機閣在南楚必然勢不兩立,湛王若用玄機閣,那麼無歡便抽身離開,自行處理與玄機閣的恩怨。”
沈儒韋附和道,“本王自然以無歡爲先,玄機閣這等不入流的組織,本王還不屑與之爲伍。”
他話音剛落,夜清婉明顯覺得後背一寒。
這可不能怪她呀,是沈儒韋那個癟三當着正主的面兒說玄機閣的壞話,千萬別遷怒到她身上,她可打不過蕭謹寒。
這個癟三自己作死,千萬不要拉上她呀
她積極腦補撇清關係,彷彿剛纔罵人家渣渣的也不是她。
蕭謹寒的一隻手忽然搭在夜清婉肩上,驚得她繃緊身體,僵硬地回頭,試探道,“大叔”
蕭謹寒柔柔看了她一眼,“時辰不早了,該回去了。”
他是真不想待在這兒,一來怕忍不住一掌拍死沈儒韋。
二來,夜清婉那一扇子他看得分明,白煙必定有問題,待久了,只怕他自己也會中招。
沈儒韋站起來靠近夜清婉,道,“無歡公子的條件,本王都答應,既然選擇了風信樓,斷然沒有再與玄機閣合作的可能了。無歡難得來一趟,不再坐坐嗎”
夜清婉也起身,略微退後幾步,遠離沈儒韋,卻與蕭謹寒的距離更近了幾分。
“坐坐是要坐坐的,不過不是陪湛王殿下了。本公子答應帶着叔叔來見世面,現下耽誤了不少時間。既然咱們已經說定,其他細節另行商定,不知湛王可否行個方便”
沈儒韋上下打量了蕭謹寒,曖昧猥瑣地笑道,“喲,那真是本王的不是了,只是,無歡家叔叔去找姑娘,無歡跟着是不是呵呵”
夜清婉嘿嘿一笑,“我大叔沒什麼經驗,得誒呦”
肩上的大手突然用力,捏的她忍不住叫出聲來。
凝眉呲牙乾笑兩聲,夜清婉嘴上仍然逞強,“呵呵,大叔等急了,告辭,告辭。”
蕭謹寒陰着臉把人半拖半拽帶出房間,出了門,夜清婉掙開束縛,小聲嘀咕,“還真等急了啊,疼死我了。”
蕭謹寒伸手想給她揉揉,又皺眉收回來,“誰讓你口無遮攔,真是什麼都敢說”
正想反駁,老鴇急急迎了上來,“公子,都給這位大爺安排好了,快隨奴家來吧”
蕭謹寒皺眉,“你做了什麼”
“你快跟我來,一會兒就知道了。”夜清婉神神祕祕地說完,扭頭跟上那老鴇。
蕭謹寒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終是怕她喫虧,也嘆口氣無奈跟了上去。
看着夜清婉一路上幾乎走擁右抱,與樓上衣衫不整的姑娘親熱熟捻的模樣,蕭謹寒氣得不行,放了一路的冷氣,凍得想靠前的姑娘們躲得遠遠的。
下到二樓,走怪右拐繞開一圈一圈圍上來揩油的姑娘,來到一個不起眼地房間外,老鴇停住,道,“公子,人已經準備好了,奴家告退了。”
見夜清婉停住,老鴇已經離開,一把將她拽進面前虛掩着門的房間,準備好好糾正一下她那扭曲的不似姑娘家的認知。
蕭謹寒的臉更陰沉了,沉聲道,“這就是你要帶我見的世面”
夜清婉跳到他對面,指着對蕭謹寒狂拋媚眼的花娘道,“是不是覺得本公子很貼心。看在看在今晚您老對我多有關照的份上,我也不計較那些雜七雜八的事了。”
含香院耳目衆多,從踏進含香院地界之後,兩人說話含蓄,稱呼隨意,滴水不漏。
“早先見你看着花娘的眼神,我便知道她合的你意。”
她多看了那忸怩造作的花娘一眼,不自覺打個冷顫,再次感嘆蕭謹寒口味奇葩,復又猥瑣地笑道,“不用感謝本公子,權當我對大叔的一份心意,嘿嘿,我就不打擾了。”
蕭謹寒再次氣笑了,惱得一掌震暈了花娘,驚得夜清婉退後兩步,看那花娘只是暈倒,鬆口氣,沒骨氣得破窗而逃。
蕭謹寒緊隨其後,跳窗跟上那一抹鴉青色的倩影,幾個起落,又繞了段路,在一處暗巷把人跟丟了。
見蕭謹寒離開,蹲在竹筐後面的夜清婉纔敢露出頭來,胳膊懟了懟身後的人,小聲道,“出來吧,人走了。”
那人跟在她身後走出來,一身黑衣,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巷裏,看不清身形。
“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在大街上溜達什麼,生怕別人抓不住你的錯處嗎”夜清婉大步向前走,頭也不回地低聲訓斥着身後的人。
那人也不反駁,只是靜靜地跟着她,步履輕鬆。
誰也沒有注意到幽暗的巷口,一雙幽深,蓄滿風暴的星眸。
拐了個彎,夜清婉看着陌生的道路停下,擡頭看了眼陰沉無月的天空,無奈指着前方道,“這是哪個方向”
“噗嗤,小無歡也有迷路的時候”那人從黑暗中走出來,桃花眼彎彎帶笑,一身黑衣風華無雙。正是慕容澤。
“別說風涼話了,快點,天亮之前我還要趕回勤王府呢。”夜清婉不耐煩地催促道。
慕容澤提高警惕,急切地低聲問道,“去勤王府幹嘛你沒事兒,老去勤王府多不好,不能找人傳話嗎”
夜清婉沒好氣地回道,“我自然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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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要做,難不成你以爲我去過家家啊”
順着慕容澤指的方向走去,她低聲問道,“你又去哪了半夜不睡覺,去逛花樓了”
慕容澤輕笑,“本想採花,可是花兒不在府中,我便出來散散心,正巧趕上你被惡人追逃。”
這話他到沒做假,探子回報夜清婉去勤王府時,臉色不好。他便留心等着夜清婉回府,好不容易夜幕降臨,悄悄潛入夜府卻發現回來的並不是夜清婉本人。
加上沈澤紹“病故”,旺財卻守着東苑廂房寸步不離,靖王妃雖然傷心,卻明顯氣色好了很多,哀傷不及眼底。他考慮半晌,便知道這其中一定有設計。
又實在是擔心夜清婉,就偷偷在勤王府外轉悠了大半夜,眼看天快亮了也沒人出來,才準備回府等消息。於是纔有了這一出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