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就是,白棺現在所在的小國就在最靠北的那側,也就是說他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先去華夏國,再轉路過去,雖然繞了遠路,但起碼一路上平平穩穩,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再則就是一路向西直行,不考慮一切未知的危險,穿過北極之森的外圍,直達西斯大陸
別人不敢玩命,並不代表白棺不敢,這個外表斯文,骨子裏瘋狂到極致的怪人,自從在金媚兒口中得知這一條捷徑之後,便打定主意要走這條路。
首先他的壽命已經不多,不容再拖沓下去,能直接放屁絕不脫褲子,能直行就絕不繞彎,時間等同於生命,有危險又不是必死無疑,所以並不能成爲阻擋他的理由。再說他一直在尋找異果,異果異果,一聞其名,用屁股想都知道應該是長在植物上的,哪裏植物最多,不就是北極之森
白棺手裏的幾十枚金幣和白色小棺材已經被他扔到了耳墜裏,這種空間道具的確奇妙,只要是沾染了獻血認主後,心神一動便能存取物品,這之中的道理他白棺不懂,也不打算弄清楚,能湊合着用就行了。
其實在與金媚兒獨處的那一小段時間裏,白棺使了一些小小的手段:微微增加自己與金媚兒之間的引力,讓她不自覺中有種想向白棺靠近的錯覺,再施加愛情上的攻勢打亂金媚兒對於耳墜價值的判斷,成功把耳墜騙到手中。
真可謂是來之不易,當然要把它寶貝起來。
再說了,這耳墜裏並不只有幾十金幣,還有濃濃的女兒家心意,就算白棺沒有認同這份感情,但起碼不會把它交到別人手裏,這耳墜,陪着他度過了之後的無數歲月。
白棺在燕京城中沒有停留太久,很容易便找到一個肯載他到北極之森附近的車伕,畢竟他給的報酬實在太高了,以至於有幾個車伕爲此打了起來。
約好了明日凌晨在北門驛站碰頭,剛好白棺需要一些時間去採購一下生活用品和乾糧酒水,考慮到這十多天的車程漫漫,特地買了幾本小人書,準備路上看個盡興。
此時此刻,城內的另一處地方,明日要與白棺同行的車伕被人請到了一家大酒樓中,看看眼前美若天仙的女子,再看看她身邊分兩排整齊站着的十多個魁梧彪悍的護衛,他吞了吞口水,顫抖着等着那美人發話。
那天仙般的妙人自然就是金媚兒,她放心不下白棺的去處,得知自己開的馬車行裏來了一個白髮粉瞳的客人,便喚來那接了單子的車伕仔細盤問一番。
“你是說,他是想從北極之森那裏過去”金媚兒眉頭緊皺,對於車伕的話她想再確認一遍。
車伕老老實實答道:“回小姐,是這樣的。”
金媚兒嘆了口氣,走到酒館高樓護欄前,看着夜裏美景,心想這個小冤家還真是不省心。
“不必了,他心中早就有了打算,再勸他也是浪費口舌,再說了他就這點脾氣,對了說到這,你一路上都不許忤逆他,以防惹他不快。”
“是。”車伕低頭應下。
金媚兒想了一會,猶豫不定,像是憋着什麼話想說出來。
似乎心中終於有了結果,跺了一下腳,看着身邊一衆護衛,輕咳兩下,發令道:“你們先退下吧。”
“是。”對於金媚兒的命令他們向來是只聽不問,這次也不例外。
看着旁人都走光了,金媚兒緩步走到車伕面前,盯着他輕聲說:“待到他準備到北極之森的時候,幫我傳句話。”
車伕聞言一驚,趕緊低頭應是,然後豎起耳朵用心記下她後面的話。
“告訴他,到了地方,記得給我捎個信報平安,不然不然我就去找他”金媚兒銀牙緊咬,終於說出了憋心中的話。
“小姐你”車伕一嚇,這種萬金之軀怎麼能爲了一個不明不白的男人冒如此大的風險呢,當下反應就是勸小姐打消這個念頭。
還沒等他開口,金媚兒柳眉倒豎,兇聲道:“叫你傳你就傳再多言明日護城河旁有你一塊地”
護城河那邊可是亂葬崗,車伕哪還敢亂說話,乖乖應是。
金媚兒一個揮手示意車伕退下,獨自回到坐席上,玉手輕揉眉間,心中問着自己,爲了一個相識不久的男子這麼做,到底值不值。
看着滿天星辰,她心中得出了一個結果,她的人生之中有過太多算計和衡量,所以這次她想任性一次,不去考慮值不值,不去考慮得失,只憑着心中最初的本意爲他去付出。
如果這次還是失望而終,她便再也不愛了,她下定了決心。
“爽爽爽~這辣肉串還真夠味”此時白棺還不知發生了什麼,在城裏著名的小喫街過着嘴癮。
好日子才享受一天又要上路,他的心有些酸酸的,眼中含着淚水,恨恨咬向手中的肉串。
次日正午,烈陽正毒。
燕京城中撒滿金輝,像蒸籠一樣,煮着其中的平民百姓,知了孜孜不倦地唱着夏日曲調,卻讓人心情更爲煩躁。
北門街上,一席黑衣,艱難地拖着步子向驛站走來。白棺已經被熱得喘不過氣來,走在路上,迎面的風似熱浪撲來,街道旁的攤鋪如往,依然叫賣着東西,他身上還有十幾個金幣,這該死的天氣卻讓他提不起任何興致,只想快些找到那接他上路的老頭。
白棺頂着烈日艱難的走到城門驛站處,看到等待已久的車伕終於鬆了一口氣,一言不發的鑽進車廂內,躺在座椅上發出疲倦的,車伕擔心的問道:“公子,今天也算是難見的炎熱,難不成您中暑了”
白棺躺在座椅上瞟了車伕一眼,有氣無力的說:“沒事,我只是有點不習慣賊老天的熱情似火,別管我,趕路吧。”他現在一句話也不想多說,示意車伕讓自己安靜的睡一會。
車伕嘆着氣搖搖頭,小姐喜歡的怎麼就是這麼一個虛弱的男人呢,只是這種話可不能隨便說出口,只能在心中吶喊自己的不滿,熟練地翻身坐到車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