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白棺便看到浪子辰騎在一隻獅鷲背上,努力地拉扯着手上的繮繩,企圖控制屁股下的獅鷲往白棺這處飛來,那獅鷲也算聽話,勉強理解浪子辰的意思,輕嘀兩聲,拍拍翅膀停在白棺面前,一直跟在後邊的另一隻雄壯的獅鷲也降到旁邊,慢慢踱着步子打量四周。
浪子辰按照白棺的意思,在進到獅鷲籠的時候只控制住雌的那隻,雄的見雌的被騎走,自然而然也會自己跟上來。
浪子辰看到白棺還是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不由得一急,喊道:“快走,人追來了”
聞他此言,白棺“哦”了一聲,小拇指挖着耳朵往樓下一望,果然很多家僕打扮的人從街頭跑了過來,嚷嚷着:“快抓住他他偷走了伯爵大人的獅鷲”
“快抓住他們,將他們押到檢察官那裏處置”
一路上很多看熱鬧的羣衆受着陣勢都被帶動起來,一窩蜂地往鐘樓上邊涌,也跟着叫道:“樓上的小偷快站住”
白棺把指甲對着樓下一彈,毫不在意地問道:“辰兄弟,你該不會認爲就憑這些人,也想攔下我們吧”
浪子辰停下慌張的神色,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倒也像這麼回事,於是放鬆下來,問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白棺走到那隻雄性獅鷲邊上,一個翻身坐了上去,右手極不尊敬地拍了一下它的翅膀,嘴上還開着玩笑道:“當然是騎着這隻獅鷲到處搶些良家婦女咯,要不要分你幾個啊辰兄弟。”
浪子辰深知那隻雄性獅鷲的脾氣,當時進牢籠的時候還蹬過自己一腳,看到白棺如此調戲它,連忙提醒道:“別,你這樣會激怒它的”
話音剛落,雄性獅鷲怒嘀一聲,後肢一抽就想大跳而起,把這個無禮的男子甩下身去。
“它敢”白棺眼中一厲,冷喝道。
重力加壓
身上狂增千斤重量,如巨石般壓在獅鷲背後,令它死撐着的四肢打顫不停,更別說跳得起來了。
白棺一臉壞笑地坐在獅鷲背上,一巴掌拍向獅鷲的鷹頭,“啪”了一聲說道:“你他嗎再野,再野我看看,剛剛不是很狂嗎啊”
獅鷲先是爆怒地嘀了一下,然後感受到身上的人類越來越重的時候,慌張地甩了一下頭,四處亂叫。
最後,在白棺強硬的手段之下,這隻雄獅鷲終於底下了它高傲的頭顱,四肢匍匐在地表示臣服。
“這纔對嘛,跟着小爺混,來年給你找十把二十個母獅鷲爽爽,何必處處和小爺作對呢,你說是吧。”白棺欣慰地拍拍它的頭,說道。
身下的獅鷲也不知聽不聽得懂,委屈地嘀了一下,感覺到身上的重壓消失,纔敢站起身子走上兩步。
浪子辰在一旁也看夠了白棺的胡鬧,提醒道:“趕緊離開這吧,那幫人快到樓頂了。”
白棺嘿嘿一笑,拉上自己的黑帽兜,一揮繮繩。
“啪”
他身下的獅鷲拍打着翅膀向前衝了幾步,一個縱躍,展翅飛到天空之中。
浪子辰也照仿他的動作,騎着另一隻獅鷲飛到白棺旁邊。
剛好同時鐘樓樓頂的木門被撞開,一大堆雜七雜八的人擠了出來,那些家僕衝再最前面,一看到白棺兩人騎着獅鷲就要飛走,連忙喊到:“你們給我站住”
浪子辰還肯回頭看他們一眼,而白棺才懶得理會這些平民,頭也不回的伸手做出一個動作:豎中指
這幫快要氣炸了的家僕,無可奈何地看着白棺兩人慢慢飛遠,沒辦法,這個鎮子中也就兩隻獅鷲,他們拿什麼追想到伯爵大人的脾氣,這些人紛紛嘆了一口氣。
終於離開了這個麻煩不斷的小鎮,白棺心情還是不錯的,哼着家鄉的小曲,騎着獅鷲飛翔在天空之中。
白棺突然身軀一震,餘光注意到浪子辰的胸口微微鼓起,眼神猛的一凜,難不成這個大名鼎鼎的劍客竟然是個女的感覺現在的情況有點像裏的情節,女俠客女扮男裝最終和同行的帥哥結得姻緣,莫非自己就是碰上了這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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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白棺強裝鎮定地咳嗽了一聲,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辰兄弟,人與人之間”
“是信任。”沒白棺問完,浪子辰開口便答道。
白棺額愣了一下,點頭繼續說道:“讓我們坦誠相待,說實話,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說着白棺瞟了一眼他的胸部。
這次換到浪子辰渾身一震,平靜的臉色突然大變,慌亂地捂住胸部說道:“我沒有”
白棺心中也是一驚,難不成自己還真猜對了於是眯着眼睛重新打量起這個神祕的劍客。
浪子辰被他看得渾身難受,半響後終於服軟道:“好吧,不瞞你說,我的確有件事沒有告訴你。”
白棺微微一頓,眼神開始閃躲,怎麼辦怎麼辦萬一她長得不好看,我該怎麼拒絕她
只見浪子辰伸手摸進自己胸前,掏了兩下。白棺眼瞳一縮,不受控制地看向他的胸部。
難道她是要白棺喫力地嚥下口水,雙眼死盯着浪子辰的右手,心中浮起一種微妙的期盼。
手掌從懷中一抽,掏出一隻打着瞌睡的小飛鼠,浪子辰纔不好意思地說道:“就是這個小傢伙,之前我覺得它應該很值錢,怕你打它注意才瞞着你的,實在不好意思了。”
“”看着浪子辰恢復扁平的胸部,白棺不知爲何鬆下一口氣,取出水壺往嘴中灌了一口壓壓驚,笑道:“沒事,一隻小倉鼠而已,我纔不稀罕。”
浪子辰用手指尖逗逗它的鼻子,卻被它嫌棄地躲開,然後繼續說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從伯爵家帶它出來的時候,從那些家僕嘴裏聽到這隻飛鼠值個三十萬左右吧,等有時間我就把它賣了,賺些錢。”
“噗~~~~~”白棺嘴前水霧紛飛,吐了身下的獅鷲一臉,不敢置信道:“三三三十萬”
“嗯,怎麼了。”浪子辰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毫無心計地問道。
白棺從它手上搶過小飛鼠,上翻下翻研究了半天,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啊,怎麼就能值個三十萬呢聽浪子辰仔細說出在後院發生的事情後,白棺才得知這是一隻探靈鼠,具體有什麼作用一時半會也研究不出來,不過既然是它自願跟着浪子辰的,那就說明他們之間有些緣分,暫且由他保管比較好。
想着白棺便把小飛鼠還給浪子辰,不屑地說道:“經過我的研究,這只是一隻普通飛鼠而已,等你玩膩了可以賣給我,我出三個金幣收購它。”
“想得美。”浪子辰淡淡罵了一句,把小飛鼠放回懷中。
閒扯之中兩人已經飛離了王城管轄的郊區,來到了一個偏遠的山脈之中。
身下的獅鷲需要休息和餵食,兩人打算順便弄些野物填填肚子,白棺傷口已經好了不少,也能做些比較輕鬆的體力活,幫着浪子辰搭了兩個帳篷。
將兩隻獅鷲栓在一顆枯老的樹幹上,白棺伸着懶腰走到山石上,向下望去山中皆是一片悲秋之色,山嶺之間無數枯黃大樹蕭瑟在涼風中,讓白棺心中生起一股淡淡的哀愁。
浪子辰把打來的野兔清理乾淨架在火上烤着,空閒間走到白棺身邊,陪他欣賞着這深秋美景,淡淡說道:“平時一副無惡不作的樣子,想不到你也有思念的人。”
白棺勉強一笑,說道:“再壞的人,也會有些放不下的東西。”
日已落到山頭,雲霞中慢慢泛起豔紅,將大地包裹在一片餘暉之中。
浪子辰沒有開口,因爲他心中何嘗不是也有着一個放不下的人。
白棺很快便從傷感中走出,看向身邊的浪子辰問道:“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
“什麼事”
“你說你一個失憶的人,怎麼就這麼執着於錢財呢”白棺打趣道。
浪子辰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雖然我現在還找不到那個女人,但我希望如果有一天找到她了,身上的積蓄可以不愁喫不愁穿,能夠好好陪她一輩子。”
白棺微微有些動容,沒人會去嘲笑這個癡情的男兒,反而他的執着讓沉迷在黑暗中的白棺感受到了一縷曙光,雖然那瞬間很是短暫,但依然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喫東西吧,餓了。”沒想再深談這個話題,浪子辰提議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