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跳的厲害:莫非將有什麼禍事降臨
又或是識海中的銀錢在發出警兆
餘羽深吸幾口氣,勉強鎮定住了心神,進入了識海。
一枚銅錢在識海中沉浮,點開卦算一欄,馬上動用了卜算功能。
“斷則傷神,多斷傷命”,那是銅錢還沒升級成銀錢時候,卜算時給出的提醒。
在最初還未接受氣運削減的慘痛教訓時,餘羽習慣“每日一卦”,後來升級成了銀錢,開啓了四大功能欄,又出現了推演等功能後,卜算倒是用得少了。
多斷傷命,雖不知怎麼個傷法,終歸能少用就少用。
何況,隨着武道推演後,自身實力逐日增長,須用到卜算的時候,大大減少。
默唸着“下午該往何處”,點擊了卜算。
“消耗錢主氣運三十點,是否開始卜算”
點擊同意,一個提示突然冒了出來:宅在旅館爲宜。
餘羽一陣肉痛:就爲了六個字,足足花費了三十點氣運值,哪怕是連續動用神行符、護身符、破銳符,擊殺黑衣人掠奪到的氣運值,也不過三十點。
正心神放鬆的時候,驀地,彷彿聽到了“空”的一聲,從極高極遠處傳來。
聲音很脆,像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碗,倒蓋下來,邊緣和堅硬的桌面接觸,發出的聲響。
空
迴音震盪,又似是碗底和桌面的接觸並不只是一次,而是一處邊緣落下,另一半又翹了起來,然後就“空空空”地響,響聲逐漸震盪得越來越密集,也越來越小,直到十幾個呼吸後,歸於沉寂。
那聲音突如其來,不是耳中聽聞,似是直接在腦海中響起,隨之而來的,則是鋪天蓋地無法遮擋的悸動。
悸動的強烈程度,遠超先前的不祥預感。
餘羽若有所感,走到了窗前,遙遙望去,就見觀龍城中,不知何時,已經升騰起了彌天大霧。
大霧茫茫,猶如海里的水倒了下來,將城中心徹底淹沒。
遠處的人和物,哪怕是高聳百米的塔樓,都已消失不見,不是看不清,而是徹底被霧氣遮蓋了,連模糊的黑影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宅在旅館爲宜卜算的結果,浮現在心底,餘羽感覺,這一場大霧,絕非自然現象,好像有什麼變故,藉着這場大霧正在發生。
黑衣人、道府、令冬寒的信石傳音,很多東西連起來看,就竄成了一條線。
這種變故,不是我能涉及的,餘羽有點悵然,如果能夠介入其中,該收穫多少氣運值
這個世界,真是步步危機,以煉氣境的實力,縱然是凝聚了武道真意感應入微,築成了五感通明道基,也仍是站在實力最低微的山底,一不小心就會丟了性命,也只有到了超凡境,站到了非人層次,才能窺見真實的一角。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自己太弱雞了啊
這麼捉急的實力,還想着最大程度多快好省地用好氣運值,簡直就是腦子有病,餘羽覺得前一段像個守財奴般將氣運值牢牢守着,實在是嫌自己命長,若是沒了小命,再多的氣運值又有什麼鳥用
將心神沉入識海,點開推演功能。
依舊有兩行大字熠熠生輝。
推演第三十七武道
推演一十八種基礎觀想法之天河落星圖
意念一動,餘羽依舊選擇了推演武道,煉氣境時,最能保命的還是武道修爲。
消耗氣運值二十點,融合三種基礎武道,推演第三十七武道融合版,推算成功率八成;消耗氣運值五十點,推演融合版第三十七武道至一流武道,推算成功率二成。
選擇了推演第三十七武道融合版,識海中提示扣減了二十點氣運值:銀錢正在推演中,請錢主靜靜等候
再次似曾相識的提醒,餘羽又開始推演天河落星圖。
消耗氣運值三十五點,推演天河落星圖觀想法至無損版,推算成功率三成;消耗氣運值二十八點,推演天河落星圖觀想法至改良版,推算成功率六成。
但天河落星圖怎麼回事
推演的內容和上次一模一樣,憑什麼漲價
咬着牙暗罵了一陣,一橫心,拼了,說不定這次不推演,下次推演價格又提升了,就好像房價一樣,到時怎麼追也追不上。
“推演天河落星圖觀想法至改良版”,心頭滴着血,消耗的可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拼了小命賺來的血汗氣運值
這一次,等待推演的時間很短,或許是熟能生巧,有過了上次推演第三十七武道的“經驗值加成”,銀錢給出了最快的反應速度。
叫了幾個菜,在房間裏享用,解決了飢腸轆轆的問題,不過是小半天的工夫,識海中就有了動靜。
兩行提示“武道推演已完成,請錢主簽收”、“觀想法推演已完成,請錢主簽收”在識海中閃爍。
跟着馬上來的是“咣咣”連着兩個提示音。
眼前突然跳閃出了兩個金光閃閃的寶箱。
靠,下次能不能別這麼low
從小巷中迅速離開後,膚色蒼白的俊美青年出了巷子,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成了一個麥色膚色、面容迥異的青年。
一路急奔,沒有去家族駐地,往着城門處而去。
離城門還剩數百米,“空”,巨響聲在腦海中震響。
大霧倏然席捲。
他忽然轉換方向,一刻鐘後,進入了一座藏身地底深處的所在。
敲響預先留好的暗號,地下室的大門打開,一箇中年文士迎了出來。
“顧少。”
顧正超嗅了一下地下室中不大新鮮的空氣,臉色陰沉:“別院那裏怎麼樣了”
“別院並無什麼動靜,顧少,先到裏面再說。”中年文士神色鎮定。
“我爹有沒有消息傳來。”
中年文士回答:“老爺說了,讓顧少快回家族別院商議。”
嗯,顧正超點頭,跟上中年文士。
走了兩步,忽然一掌按上中年文士背心。
紅光乍閃,中年文士轉頭驚駭問:“顧少,你”
顧正超陰冷地道:“想不到連你也敢背叛我爹。”
他手中捏着一把尖錐,藍芒閃爍,已經插入中年文士背心。
中年文士身上浮現出了一個紅色護罩,面色痛苦,護罩閃爍了幾下,忽然熄滅,渾身精血似乎都被尖錐抽光,身軀逐漸乾枯縮小。
“顧正超,你不得好死,女,你個惡賊”中年文士臉皮上一層層皺紋浮現,宛如老菊樹皮。
聲音逐漸低落,終於沒了氣息,眼見中年文士死透了,顧正超鬆了口氣,拔出尖錐,吐了一口唾沫在那個縮成了兒童大小的頭顱上,
“老東西,你老婆的滋味不錯,老子早就玩了不知多少次”,陰陰地笑,滿臉戾氣,“你老婆還說老子的東西比你強上不知多少,可惜沒讓她懷個老子的種。”
“還想把老子騙回家族別院,怕是那幾個老不死的就等着抓我向宗門請罪,幸虧老子一進來就聞到有生人氣味。”恨恨說完,顧正超轉身就走。
已經死透了的中年文士忽然睜眼,渾身僅存的一口精血噴出,胸口上一道寒光閃電般射出。
顧正超如遭雷擊,身上白光乍閃乍滅,隨身攜帶的各種保命護身的符寶,白光每一次閃現就破碎一樣。
等到寒光消散掉落,化成一柄小劍斷成數截,顧正超張口噴出一股血泉,他臉色大變,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張口吞下所有丹丸。
中年文士終於徹底死透。
轉身一腳把中年文士屍身頭顱踢爆,顧正超恨恨地道:“老東西,便宜你了。”
背心微微刺痛,伸手往後一抹,再看時,掌心幾滴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