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你有何證據說是我投的毒藥”

    翠彩蒼白的臉上仍然倔強一笑,我倒是開始佩服起她的厚臉皮了。

    藥官害怕她將罪責往自己身上推,於是從袖口裏取出了司藥司的賬本遞到了我面前。

    “公主殿下,像是帶有毒性的虎狼藥,宮裏都是禁量的,所以各宮需要領用的話必須是要有手令的,這手令若非主子親手拿來,那麼下人便要登記本人名牌。”

    “哦這樣啊”我玩味一笑,將賬本狠狠丟在了翠彩的面前,攤開的那一頁赫然留着翠彩的姓名,包括她拿了什麼藥,藥是多少錢的,都一一登記在冊。

    “這回算是證據了吧”我摸摸指甲蓋,看一眼驚的呆住了的贏流雲,和極力裝作平和的贏長樂,繼續道,“說吧,是誰指使你的”

    “我”

    翠彩終於看向贏長樂,滿臉的恐懼下摻雜着絲絲哀求之意,只是“我”了個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而這時,贏長樂突然像瘋了一般,奪過沈霄手裏的劍

    再等我們反應過來,劍身已經刺入了翠彩的身體。

    我喫驚的瞧着背對我的翠彩,她的背後像是長出了一柄劍一般,鮮紅的血液正順着劍身滴滴答答的往下落血。

    “你”

    翠彩悶哼一聲,終究倒在血泊裏不再動彈了。

    “你做什麼”

    我起身怒的將贏長樂推去一旁,伸手探了探翠彩的鼻息。

    “沒氣了”我的腦袋裏嗚鳴一聲,身子不由自主的癱坐在地。

    “公主”沈霄將我扶起身。

    而掙開了他的手臂,我瞧着贏長樂,那個平日無限柔弱的女子,此刻在我眼裏彷彿已經化成了地獄惡鬼,沾了血的臉上,充滿了無盡的得意。

    再看看贏流雲,仍舊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你別擔心啊,五妹,”贏長樂假意關心的一把捉住了贏流雲的手臂,狠狠瞪了眼翠彩的屍首道,“這賤人想必是嫉妒你的身份才做出如此荒唐的事,不過沒關係,我替你報仇了。”

    荒唐還能有你荒唐

    我冷眼嗤笑一聲,眼睜睜的看着贏長樂將手裏尚未乾涸的鮮血染上了贏流雲的嫁衣。

    正當此時,父皇和大皇姐從外面進來了,見瀚月軒血腥的場面二人皆大吃了一驚。

    “這是怎麼回事”

    “父皇”我剛想說話,卻被贏長樂打斷。

    “哦,沒事了,父皇,這是個刺客。”

    贏長樂波瀾不驚的說完,父皇十分緊張的開始打量起我們,見除了死去的翠彩之外並沒有人受傷才稍稍放下心來,呵斥道,“怎麼會有刺客混進宮禁衛軍都是幹什麼喫的”

    話一說完,沈霄便立馬跪在了地上,請罪道,“微臣辦事不力,請皇上責罰。”

    我看父皇的臉色似乎不太好,於是擋在了沈霄面前,冷不丁的瞧了贏長樂一眼道,“父皇,此事不能怪沈統領。”

    “不能怪他皇宮守衛森嚴,竟然還有刺客混進來,不怪他怪誰”父皇板着臉,似乎已經有了問責之意。

    我低低腦袋,飛快的開始計算起利弊。

    按照我原本想的,是想在贏長樂嫁去吳國之前揭穿她,讓父皇和贏流雲看清她的真面目,即使不知道她一心想要嫁去吳宮的目的是什麼,倒也不至於讓她有膽做太過分的事。

    可依現下的情況來看,她雖不得寵但畢竟也是父皇的女兒,這時沒有證據不能隨意指認,否則搞不好到時候弄巧成拙,使我落得個誣陷皇姐的罪名。

    而且,就算有證據,贏長樂要嫁入吳宮了,婚書已下,迎親的吳國人也已經在宮裏了,父皇斷不可能爲了一個小小的宮女而駁了吳國人的面子去問責她。

    所以,無論怎樣,此時此事只能當做沒有發生過。

    於是,良久我擡眼笑笑道,“父皇,兒臣的意思是,這刺客並不是混進來的,而是五皇姐身邊的丫頭因妒生恨,想着加害五皇姐,不過被我和三皇姐撞破了,好在沈統領及時趕到,這才救了我們。”

    “是嗎”父皇沉着的看一眼贏長樂和贏流雲。

    二人當中,贏流雲只顧低着腦袋默不作聲,贏長樂自然是不會說人是自己殺的,所以見我順便爲沈霄邀了功,也就作了順水人情,點頭道,“是啊,父皇,沈統領真不愧是欽點的禁衛軍統領,若不是他兒臣姐妹三人恐遭不測了。”

    “這樣啊”父皇讚許的看一眼沈霄,末了才命人進來宣了詔。

    冊封了贏長樂爲安樂公主,贏流雲爲寧定公主,賞黃金白銀各五千、絲綢布帛各五十匹,並責令二人獲了封號後立馬啓程嫁入吳國。

    緊接着有人進來將翠彩的屍首擡了下去。

    一大幫喜娘隨後便簇擁着二位新娘,將她們團團圍住,十分熱情的模樣,彷彿剛纔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我詫異的張大嘴,又甚是無趣的左右顧盼了會兒,直到在人羣裏瞧見了桃心。

    這妮子倒是機靈,隔着好些距離硬生生的擠到了我面前,俏皮一笑道,“公主,奴婢來的可算及時”

    “及時”我白了一眼,嗔怪的點點她的額頭道,“讓你去通知沈霄,你可倒好,現在纔來,好戲都散場了。”

    “這不是路上耽擱了嘛”桃心吐吐舌頭,將手裏一件披風蓋在了我肩上。

    這時,有人從身後低低喚了我聲,“素兒”

    回頭,大皇姐贏翩翩正領着一個女子向我款款而來。

    “大皇姐”我淡淡一笑,裝模作樣的朝她行禮,惹得大皇姐毫不留情的在我腦袋上留下一記暴慄。

    “早就和你說過,別和我來這有的沒的虛禮。”

    大皇姐是個心直口快的人,自小與我交情最好,不過後來嫁人了,出去另立了府邸以後,我們便不常見面了。

    今日一見這暴脾氣倒是一點兒也沒變。

    “皇姐”

    見我委屈的扁扁嘴,大皇姐一手擋在了我的脣上,毫不留情道,“打住,裝可憐對我沒用,再說了你今日不是挺威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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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啊”我不明所以,惹得大皇姐又要一記暴慄上頭來。

    好在我反應靈敏及時躲開了。

    不料大皇姐卻換了一招,竟當着衆人的面,擰着我的耳朵往外走去。

    “哎,輕點疼疼疼”

    直到出了瀚月軒的門,大皇姐才放過了我可憐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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