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說,我要娶誰都和你無關”殷臨浠一雙墨色的眸子緊緊盯住我。

    我嚥了口唾沫,不自然別開目光,小聲嘟囔道,“你不是都聽見了嗎再說,我又沒有說錯。”

    “你”殷臨浠氣結,又拿我無可奈何的樣子,只得輕輕走過來將我抱進了懷裏。

    我左右掙扎,他卻越抱越緊,仿若欲將我揉進胸膛那般,我喫痛皺眉道,“殷臨浠,你快放開你弄疼我了”

    “昨日你是想不辭而別吧”

    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每個音調都能駭的我心頭猛跳。

    我一時忘了掙扎,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難道你打算就這樣一輩子不再見我了你的心爲什麼如此狠毒”“那又如何”我揚起腦袋,倔強的盯着他近乎完美的下顎,“我說過我們之前早已結束,而你不是也即將要迎來第二位妃子了嗎”

    “我和她只是權宜之計”殷臨浠捉住我的手臂,這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我怔怔的瞧住他。

    那張極美的容顏上若蒙了一層灰,捉住我手臂的手也頹然滑落。

    我並沒有追問他,只是這麼靜靜看着他落寞的背影。

    良久,才聽他說到,“你可還記得我與你說過的那個金大莽嗎”

    金大莽

    我只覺得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腦海裏略一思索便想起來了,“你說的是金雅的父親”

    “沒錯。金大莽一族身爲江北最大的家族,又在白災的時候出了不少人力物力,自然是得了江北民心的,父皇本允諾嘉獎,可無料白災結束以後金大莽竟然以氏族本分爲由拒絕了金銀嘉獎。”

    “然後,就要求你娶了他女兒就行”

    說到這,殷臨浠頓住,算是默認了。

    我卻嗤笑,只因這劇情實在太老掉牙。

    而後殷臨浠卻是一副凝重的表情,“你算是隻說對了一半,但金大莽這個人生性高傲,絕不會輕易求着讓人娶了她女兒。”

    “那是爲何”我不改嗤笑表情,故意譏諷道,“難道你是真的愛上她了也是,金雅姑娘不僅長得美而且家世背景又強大,自然是你日後的好幫手,你選她也是情理之中。”

    “你一定要這樣氣我嗎”殷臨浠目光灼灼的瞧住我,聲音微慍,“你明知我的心思,我根本不可能愛上她”

    我別開目光並不說話,心裏原本細小的波瀾卻一圈圈的擴散,一層層的驚起了波浪。

    沉默了好一會兒,又聽他平靜道,“是因爲金雅斷了只腿。”

    “什麼”我驀地瞪大眼睛,可心下更加不解了,“就因爲她斷了只腿你就要娶她”

    “不,是因爲她的腿是沈霄砍下來的。”

    “你說什麼”我猛然回眸,卻見他表情認真,澄淨的眸瞳裏並沒有絲毫隱晦。

    我的嘴脣不自覺哆嗦了一下,“這怎麼可能呢沈霄和她無冤無仇的怎麼會”

    “可事實上就是金雅指認的,是沈霄親自動的手,她被砍了一隻腿以後痛苦萬分,她舅父劉長年又是輔國將軍,自然不可能就這樣善罷甘休,於是找到了沈霄質問。”

    “然後,他承認了”

    “嗯,”殷臨浠點點頭,神色十分複雜,“他不僅承認了是他下的手,還口口聲聲說是她活該,劉長年聽完以後當然大怒,這一紙狀書就直接告到了父皇跟前,父皇自是不可能只聽片面,於是宣來金雅與沈霄,本是想讓他們當面對質的,卻哪知金雅臨時改了口,竟對外宣稱”

    說到這,他眼神直直的看着我,仿若思忖一般。

    我稍愣,隨之狐疑開口,“她對外宣稱什麼”

    “宣稱是你下的手,原因是因妒生恨。”

    “因妒生恨”頓時,我只覺得胸腔裏燃起了熊熊烈火,面上卻忍不住失聲大笑,“我有什麼可妒忌她的她怎能如此厚顏無恥”

    “素兒,”殷臨浠拉過我的手,眸色堅定,“我相信不是你做的”

    我冷冷斜睨一眼那張精緻的容顏,然後狠狠甩開他的手,嘲諷道,“別把話說的那麼好聽,你若是相信又爲何要娶她再說你相信不相信又能如何告訴你,我一點都不在乎”

    “你不在乎”殷臨浠僵住,身子不自覺往後退了退,眸中滿是難以置信道,“可我做的這些都是爲你,因爲我的心裏自始自終只有你”

    我像是聽見了笑話般,“你別告訴我你娶金雅都是我的錯,我可不會給你殷太子爺負荊請罪的。”

    “是父皇逼我這麼做的”殷臨浠一雙眼睛逐漸變得通紅,“金大莽得知他的愛女痛失一腿以後便要求我娶了她,否則他就要以江北百姓擁戴他成首爲要挾,父皇自然明白他話裏的意思,說的是他金姓一族受人擁護就算是犯上作亂,江北的百姓也會支持他的,所以向來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父皇就要我娶了金雅,如若不然,他就要殺了你”

    “這麼說,還真是我的錯了呵”我輕笑,轉身就要走。

    他卻拉住我的手,低吼,“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放開”我冷喝,欲甩開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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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卻將我反手圈進了懷裏,鼻息沉沉道,“去哪”

    “如金雅所言,去砍了她一隻腿”

    我的眼中發狠,掙扎着就要掙開他的束縛。

    殷臨浠微叱,“夠了,別再胡鬧了”

    “放開”掙扎不成,我便胡亂捶打起他的手臂。

    殷臨浠愣是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直到拉扯中,他的衣領不慎被我扯開些許,我才猛然見到了他胸口自下處,有一道道猶如蜈蚣腿般觸目驚心的傷痕。

    “這是怎麼回事”我徹底愣住。

    殷臨浠慌忙拉好衣領,故意笑笑道,“沒事,都是舊傷了。”

    “舊傷”我略遲疑。

    隨即大力將他推坐到了椅子上,伸手就要扒他的衣衫。

    “你做什麼”殷臨浠苦笑捉住我的手,“都說是舊傷了,無礙的”

    我瞟了他一眼,然後強硬扯開那雙擋在我眼前的手,不由分說的扒開了他胸前的衣物

    如蜈蚣般的傷痕瞬間暴露在了我的眼前,一道道自胸口到腹部那些傷痕縱橫交錯在一起,形狀怪異之至,令我眸中一痛。

    “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殷臨浠略微一震,無奈笑道,“你怎麼變得這樣霸道了女子對男子動手動腳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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