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桃花落盡知多少 >舅父的好意?
    “別再裝傻了,”金雅陰狠着面容,彷彿恨不得下一秒就衝上來掐住我的脖子,“你敢說,我這腿不是你指使你那個侍衛做的嗎”

    “侍衛”我稍稍挑眉,腦海裏這才猛地想起了殷臨浠曾與我說過,是沈霄砍下金雅的腿。

    但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呢他和金雅素不相識的,完全沒有理由啊

    我還來不及細想,便又聽見金雅說到,“你不就記恨我找人教訓了你一頓嗎所以你才唆使他來砍下我的腿,目的就是爲了報復我,如今你不僅成功了,還看了我的笑話,也該滿意了吧”

    “你在說什麼啊”我實在聽不太明白,“你說的話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啊什麼我唆使了他人什麼又是你找人教訓了我一頓”

    “哼,惺惺作態”金雅也不說明,只是用一種充滿了恨意的眼神看着我。

    “你居然說我惺惺作態”我氣結,隨即站到了驚羽和驚雲的身邊,“這你還真的得給我聽好了其一,我們素來沒有什麼私交,今日我替你解圍也不過是我恰好路過,爲了殷臨浠的面子這才順手搭救的你,畢竟你與我們同行卻被說成偷包子的賊,到時候蒙羞的可是殷臨浠其二,我們不熟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這人什麼都好,但唯獨一點就是容易愛心氾濫,平時見到路邊什麼阿貓阿狗的有個難都不忍心置之不顧,何況是你呢呵呵”

    說罷,我故意揚脣輕笑。

    金雅氣的面色鐵青道,“你我說過,我沒有偷東西,想我堂堂金氏之女、我舅父又是鼎鼎有名的輔國大將軍,我金雅要什麼沒有,何至於來偷如此粗賤下作的東西。”

    “呵”我動了動嘴角,也懶得與她再說話。

    倒是驚羽滿臉義憤填膺的瞧着金雅,“你說什麼話呢粗賤下作你母親難道沒有教過你要好好說話嗎知不知道你口中粗賤下作的東西,也是你每天賴以生存所需要的”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配與我說話滾一邊去。”金雅不羈的揚起下顎。

    驚羽氣到不行,只得揪住了我的衣袖,“姑娘,我看你救的這就是個白眼狼,我們快走吧,別再管她了。”

    “嗯”我略點頭。

    然後轉身,在驚雲和驚羽的陪同下回了興盛客棧。

    “你說那個女人可真是個不識好歹的人,姑娘救了她,她非但不說一聲謝謝,還罵姑娘,真是沒有教養”驚羽仍是氣的不行。

    我笑笑,瞧着她旁邊始終閉口緘默的驚雲,“怎麼了怎麼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聽我問起,驚雲纔不情不願道,“姑娘,你怎麼又回這來了不是說好了要一起走的嗎”

    “呃這個嘛”我訕訕一笑,“其實,這其中是有誤會的。”

    “有什麼誤會他都打你了”驚雲稍頓了片刻,隨後握着佩劍的手緊了緊,神色黯然道,“若是大夫還在,定是不會叫姑娘受這委屈的”

    “公孫”

    我的心頭猛地抽疼,再回想起那張纖塵不染的絕世容顏時,眼底只剩下了無窮無盡的黑暗。

    是時,驚羽悄悄的扯了扯驚雲的衣袖,眼神裏大有指責其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意思。

    於是,三人紛紛沉默。

    直到從客棧的樓上下來了一道墨青色的頎長身影。

    “怎麼,你們在這做什麼”

    聞聲,我轉眸卻瞧見來人正是殷臨浠。

    再想起昨夜的情景,我的老臉不由自主的大紅。

    “怎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我小聲嘟噥了聲,然後起身,飛快的往客棧門口鑽,也不顧身後的人邊喊我名字,邊加快腳步來追我。

    “站住”適時,驚雲的嗓音落下,又有長劍出鞘的脆響。

    “你做什麼”殷臨浠茫然的瞧着一臉恨不得將他抽經扒皮的驚雲。

    “說你爲什麼要揍我們姑娘”

    “揍”殷臨浠徹底被她的一句話說懵了,“我什麼時候揍她了”

    “還裝蒜昨夜的事情姑娘都和我們說了”

    “什麼”殷臨浠極爲詫異的瞧向我,“這種事,你也全和她們說了”

    “廢話,你打我們姑娘還有理了看我不爲姑娘報仇”說罷,驚雲便舉起劍朝殷臨浠落下。

    “打”殷臨浠更加不明所以,但在驚雲的劍下也只得先稍偏開身子,躲過了那柄劍。

    隨後滿臉疑雲對我道,“你究竟都和她們說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我扶額,十分頭疼的轉身,硬是將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磨刀霍霍向豬羊”模樣的驚雲拉開。

    然後瞧着兩邊人充滿疑惑的表情,訕笑,“如果我說這都是誤會你們相信嗎”

    幾人都不說話

    我只好擦了擦額角,將殷臨浠拉到了一旁,並將事情經過一併交代了。

    “所以,她們兩人是誤解成我揍了你”殷臨浠哭笑不得。

    我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重重點頭。

    “你啊”殷臨浠頗爲無奈的搖搖頭,又瞧向那兩個幾乎用眼神就要將自己殺死的丫頭。

    愣了良久

    突然乾咳轉身,“我突然覺得我身子有些乏了,不如你們先聊着,我去休息了”

    “不行”我大喝一聲,急忙捉住了某隻想要逃跑的混賬。

    哼,想把難題甩給我沒那麼容易

    殷臨浠苦笑低眼,瞧着我牢牢揪住他的手也只得回過身。

    大概正想着,該如何向這兩個恨不得將自己給拆喫入腹的丫頭解釋說這所謂的揍了我,其實是正當的夫妻相處之道。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再等那聲音逐漸及近我才瞧見,原來來人就是殷臨浠傳說中的舅父,虎背山的山匪連恨天。

    “未進門口我就聽見我外甥和外甥媳婦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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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連恨天笑着走進門,令自己身後那些手裏拎着大包小包的手下人亦跟着進來了。

    “舅父。”殷臨浠那混賬,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連恨天身邊,正如膜拜救世主一般對他俯身作揖,“舅父不是在虎背山嗎怎麼有空到這來了”

    這副情景若叫旁人見去了,定是以爲這是久別重逢的父子得以重見的重要時刻。

    就連我都差點上當,差點就要抹眼稱其謙卑有禮了。

    可不想,卻偏偏在這個空隙裏,瞧見了底下的那張精緻面容上掛滿了慶幸。

    連恨天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見自己外甥給他行那麼大的禮有些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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