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道家與佛門不同。只修來生,不修今世的佛門,由於對今世沒什麼太大的需求,所以他們可以走下層平民路線。
但是道家不行了。道家追求的是長世久生,不管是修煉,還是煉丹,都需要大量的財力纔可以支撐。
所以道家一開始走的便是層路線。
不管是秦始皇,還是歷代君王,沒少被他們坑過。
對自家君王都坑,更不用說對蒙古人了。
從全真丘處機開始,到蒙古大汗,下到蒙古色目貴人,被道士們坑的傾家蕩產的,不在少數。
畢竟煉丹這玩意兒,是有成功率的。
而這個成功率還不高,約等於0。
雖然蒙古人不到一百年的國運,但是道士們坑的狠了一點兒,這名聲可不咋樣了。
後來紅巾軍起義,道士們也是開心的,但是這開心了一年、兩年、十年……
尼瑪!怎麼是個鞋拔子臉贏了。
每家每戶支持的潛柯都沒贏,最後贏的卻是老朱。這是許多人都沒料到的。
不要看道士們常常吹牛自己掐指一算,誰誰是真命天子。
尼瑪!全是裝逼。如果真有這本事,也不會元末各家支持各家了。
最後各家都輸了,只劉伯溫猜對了。怎麼辦?
皇帝會不會看重我們坑胡人,記我們一功?
事實證明,道士們想多了。沒辦法,洪武二十年,衆道士召開了常委會:道士下山開始了。
所以並不是李忠找到了柯大師,事實是李忠的人被找到了柯大師。
既然是被找到的,這廣告是肯定要打的。柯大師笑道:“修行界日漸式微,河渠通道關係天下萬民,必須小心謹慎。這樣吧,咱們一起勘察,到時還需大人們相助,解萬民之苦,也是一場功德。”
廣告不是嘴巴說,人家信的。重要的是讓人切實看到自己的本事。而這看到,再沒有讓官方的人蔘與進來,更直觀有效的了。
李忠笑道:“柯大師胸懷廣闊,解天下萬民之厄,本官感激不盡。王大人、景隆,你們陪同大師一起勘察工地,柯大師有任何需求,你們都要一絲不苟的完成。”
見柯是實心做事,李忠捧了他一句後,把工作安排了下去。他真心很忙,哪怕是關係京師的水路,也無須他親自看着,也不能親自看着。
李忠知道自己的功勞已經到頂了,再立功下去,他恐怕也會死,所以他不能留。不過他的功是到頂了,但是他還有兒子。
今後是治理天下的功,而他兒子正好可以以此立功。
李忠分析過了。主事的朱桂是皇帝的兒子,只要他不留下,主事的是朱桂。以皇帝對兒子的寵愛,這事兒,乾的好,是功。乾的不好,也沒什麼過。只有功,沒有過,當父親的自然願意讓兒子參與進去。
當然,他是不能留的。因爲他一旦留下,主事人會自動變成他。作爲大明的第三功臣,功勳擺在這了。哪怕朱桂是皇帝的兒子也沒用。除非朱桂是太子,可他不是。
李忠主動離開,柯大師可以勘輿附近的風水。
朱桂愣了一下,問道:“對付?他得罪你了?”
李景隆搖了搖頭,說:“沒有。”
“沒有,爲什麼要對付他?”朱桂怪了。
李景隆沒有出聲,只得沉默下來。不要看他與朱桂自來熟,但是這事兒有點兒尷尬,他不太想說。
另外一邊,王復佐也在陪着柯大師。
“大師,李大人的孩子真的會敗壞家業嗎?”
這是李景隆看不順眼柯的原因。哪兒有人一見面便咒事主會敗壞家業的。
柯這麼幹了。
柯大師捻動瑪瑙珠的手指一頓,笑道:“說他敗壞家業,只是給他三分臉面,他要做的事可是大事。”
“大事?”王復佐不懂。已經洪武二十五年了,還會有什麼大事?
柯大師笑而不答。
王復佐想了一下,大驚失色,差點嚇尿。“難道李家會是陛下下一次斬殺的功勳?”
王復佐自以爲想到了,哪兒還敢再問。
而一直關注他們,偷聽他們談話的朱桂卻在暗想:李景隆襲爵曹國公,常奉旨出京練軍,後協助建帝削藩。靖難之役時,李景隆被拜爲大將軍,率朝廷軍隊征討燕王朱棣,結果先後在鄭村壩、白溝河被燕軍擊敗,喪師數十萬,以致攻守形勢逆轉,最終被奪職召回。
燕軍逼近南京時,李景隆開金川門迎敵,致使南京失守。成祖繼位後,封太子太師,賜功臣勳號,加柱國,增歲祿,列於羣臣之首。
但他的結局並不好,永樂二年,遭到周王、成國公、刑部尚書、吏部尚書、禮部尚書等人連番彈劾,被削爵圈禁。
爲了抗議,李景隆曾絕食十日,但卻始終未死。
歷史書這麼寫的。至於絕食十日都沒死,到底是修煉了龜息功,還是根本不想死,仁人見智了。而這也不是朱桂所關心的。
朱桂關心的是這個柯大師到底是真的看出來的,還是瞎忽悠的。
如果他是真的看出來的,這本事真心不小。但如果他看出來了,又爲什麼會接受邀約。這是朱桂看不明白。要知道趨吉避凶,這本是人的本能。以他們剛纔的表現來看,也不像是可以託付生死的交情。
難道他看的出李景隆是怎麼敗亡的?
看的到具體事件。這可能嗎?
朱桂懷疑,沒有進入玄祕側的他,也只能懷疑,無法判斷。
這時候,柯大師登高處,觀望山勢起伏,地脈走向,眼睛微微一亮,驚歎道:“好一個盤龍臥水,吉之地,憑此山之力,可保石城(南京也叫石頭城)一方百年生計。”
“無法窺其原貌,見大家佈局。可惜,可惜了!”
明時的南京城是朱元璋根據劉基建議,佈下的一個風水大局。
柯看出來,但是哪個也不敢給他看南京全貌風水局。因爲這是皇城,大明的首都。除了皇帝外,開口要這個看絕是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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