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一直是他們的保護色。
然而當他們滅了燈,會場中船孃的喧譁,反而是掩蓋了朱桂的行動。
畢竟比起尖叫、亂跑的船孃,朱桂的行動可以說是靜悄悄的。
在短短十幾個呼吸間,就有二十多名降頭師死在朱桂刀下。
弄滅了燈火,讓朱桂訓練手下的目的泡湯。朱桂只能親自下場,滅殺他們,轉戰下一艘船了。
花船上的房間可以說是封閉建築,濃郁的血腥味傳開,其他降頭師發現了不對。
“怎麼回事,血的味道。“
“該死金大人果然說對了,快逃。”
“我不想死,我不要死”
降頭師們很少聚在一起。是金庫找來了他們。本意是拉攏他們對付朱桂,只不過很明顯,他不過剛給了他們點兒甜頭。朱桂便先殺來了。
一些脾氣極端的降頭師,也不管是不是襲殺者,直接使出了法術,不管是蟲、是鬼,還是其他一些稀奇古怪的法術,敢於靠近他們的一切,全被誤殺。不管是降頭師,還是船孃。
這一下降頭師的死傷速度更快。
一艘樓船,大的可以裝3000人,小的也有幾百人。
雖然裏面的人一大半以上不是降頭師,但是哪怕僅僅是十分之一,降頭師的數量也比朱桂想象的要多。
這也是朱桂不太瞭解降頭師這個羣體的原因。
比如那個一心不想死的降頭師金庫便有99個老婆。
這些女人一個爲他生一個孩子,便是99個孩子。
降頭師除了師徒傳承外,更多的便是家族傳承。
一個降頭師家族,有幾十、上百的降頭師並不出奇。這是因爲降頭師本身不僅僅是傳承,他們自身還是最好的施降材料。
不管是陰陽屍,還是鬼頭降。使用降頭師做材料,遠遠比用普通人有效的多。
這大概也就是爲什麼到了後世降頭師的名頭還那麼大的原因。
畢竟比起沒有靈氣修煉的修士,他們自身便是施降的材料,無疑降低了他們施法的難度。
對降頭師來說,擁有的降頭師越多,他們擁有的資源越多。
這是身爲中原人的最大誤區因爲沒人會想到用自己師兄弟,甚至用自己子女施降的問題。
不要說用自己身邊的人施降。在中原就是道士的兒子死了,道士捨不得兒子,留下兒子的鬼魂,都是不允許的。
朱桂面無表情的穿行在人羣中,一名名降頭師倒下。
鮮血沾染在他的臉頰上,但他絲毫不在乎。
他已經麻木了。這麼多的降頭師,不殺了他們,難道等他們來殺自己嗎
朱桂不是沒給他們選擇。他的大軍停駐,一直在收納他們的頭人們。
一旦投效,朱桂甚至允許他們擁有奴隸。對於殺人不眨眼的降頭師,朱桂更不會禁止他們的習俗。
不就是人祭嗎
一次一百個夠不夠不夠一千也行啊
只要他們不動大明百姓,朱桂是絕對不禁止的。
同樣的,朱桂允許他們人祭的同時,也就不再會在乎他們的生命。畢竟按照大明的傳統,他們已經不是人了。
這時候也有人反應過來,重新點上了蠟燭。
弄滅蠟燭,顯然是爲了干擾襲擊者的視力,從而給他們應對時間。降頭師也是法系的,除了了數的降頭,比如陰陽屍降之類的,他們施法是需要時間的,最好起個壇。
現在很明顯黑暗沒有攔下襲擊者,反而有讓他們自相殘殺的趨勢。也就有人重新點上了蠟。
火光將整個會場照亮,驅散了房間中的黑暗。
“嘀嗒、嘀嗒“
光明使得人不再像無頭蒼蠅一樣的亂竄,船孃們也不再尖叫。
朱桂便一下子凸顯了出來。
鮮血從腰刀的刀尖滴落,帶來的聲響,所有降頭師的目光,都匯聚到朱桂身上。
在朱桂身邊,橫七豎八躺着至少三十多名降頭師,全都被割開喉嚨慘死,鮮血已經將他附近的地面侵染,形成了一層薄薄的血泊。
“咕嚕。”
一名新近成爲降頭師嚥了下口水,眼中滿是驚恐。
在所有降頭師留意到朱桂後,第一反應並不是圍攻他,而是逃。
如果朱桂只殺了一個、兩個,他們還會圍殺朱桂,但是一個人殺了幾十個。他們的第一反應就不是拼命,而是逃了。
可這些降頭師很快就發現,樓船的所有出口都被封死。
這是朱桂下達的命令,他帶來這麼多人,爲的便是封死船上的所有出口,包括窗戶。
門有人把守,窗戶也有。
不僅裏面有人,外面也有。
不同的也就是裏面的人用的是槍,外面的人用的是弓弩罷了。
這也是這時代火槍的特點了,越近空間越小越有殺傷力。相反弓弩就需要一個拉弓上箭的空間。在船艙中射箭,就沒有在外面方便,更有殺傷了。
當這裏一下子出現了這麼多的降頭師,他們的命運便已經註定了。不管他們與暗算自己的降頭師有沒有勾結,他們都必須死。
這不是牽怒,只是正常的清除。
就算是投靠朱桂的降頭師,朱桂也不會允許他們在漢化程度高的地方生存。
對於什麼被融合,朱桂是一點兒興趣也沒有。即便是融合,朱桂也是以漢化的融合非漢化的爲前題。
或者用西方文明的說法,保護開化地。
所有出口被封閉,透過縫隙,那些降頭師看到外面有大羣弓弩指着,這讓在場的降頭師逐漸瘋狂起來。
“怎麼辦,完了,今天死定了。”
“快逃,那個拿刀的傢伙殺上來了。”
場面更加混亂,朱桂一刀刺穿一名降頭師的喉嚨,降頭師挺屍在地。
這麼小的空間,有人施法了,其他人便不好再施法。蟲降,也就是蠱,是有地盤的。兩隻不同降頭師的蠱見面絕對會打起來。這是由蠱的煉法決定的。
取諸毒蟲密閉於容器中,讓它們當中的一個把其餘的都喫掉,然後,就把活着的這個蟲稱爲蠱,並從它身上提取毒素。如隋書地理志謂:“其法以五月五日聚百種蟲,大者至蛇,小者至蝨,合置器中,令自相啖,餘一種存者留之,蛇則曰蛇蠱,蝨則曰蝨蠱,行以殺人,因食入人腹內,食其五臟,死則其產移入蠱主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