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們趕往軍營不久,卻發現,他們似乎是迷路了。
“鼎石,我們來的時候有這麼遠嗎。”
“沒有。早應該到了。”鐵鉉沒有說出那個字,但是“鬼打牆”已經出現在了他們心中。
“不行。加快腳步。咱們必須趕往軍營。”
“好,我們走快一點,走快一點就到了。”
他們努力加快腳步。然而,每到了一處轉彎,他們的面前的路卻是那麼的熟悉。
“黃大人,金府的人都死了吧。”鐵鉉在回憶。已經死了不少了,應該沒有了。
或者說,他希望沒有了。
他也是接觸過異常的人物,但是他接觸的異常,也就是一兩個人的事。多,也不會多過他們一方的差役。
但是這一次不同。這一次是他第一次發現己方的人數不佔優勢。
“恐怕,這城裏早就已經發生了死人事件,只不過之前人死之後,全都被製作成了機關人,那些人都在各自的家中生活着。”黃子澄打破鐵鉉的幻想說道,“這裏是機關人的城,不是隻有金家有機關人。”
黃子澄臉色白了一下,又說:“這樣一說,我們連誰是機關人都不知道”
他這是讓自己的判斷嚇了一跳。
“大人的浩然正氣呢可不可以對付它們”鐵鉉又問道。
“鬼怪什麼的,應該可以,但是機關”
一邊走路,一邊說話,讓他們漸漸冷靜下來。
“還是有辦法的,只要找到軍隊,以軍中的人手,打掉機關人並不會多難。”
鐵鉉想着軍中的人手。
鐵鉉分析說道:“大人的浩然正氣可以對付鬼怪,所以只要有人可以拆了機關人,這城就可以恢復正常。”
鐵鉉這麼說,並不全是在打氣。他是根據已經發現的來分析,畢竟黃子澄在他面前是拆過機關人的。黃子澄可以拆,軍人自然也是可以拆的。
所以只要去除掉鬼怪的力量,機關人實際上也就沒那麼恐怖了。
當然,分析是一回事,但是心中也還是怕的。沒辦法,披着人皮,四處活動的機關,說是不怕,又怎麼可能更不用說,這些個機關還要弄死自己等人。
“鼎石,你居然懂得這麼多”
聽到鐵鉉的解釋,黃子澄詫異回頭。作爲一名讀書人,特別是他們這些中舉的讀書人,全副精力都放在了四書五經上,其他一切的書都是不讀的,都是雜書。不是他們就不好奇,就不想讀,實在是他們沒有精力讀。
讀書本就是很苦的。想高中,更是要有懸樑刺骨的努力。
是的,但凡是高中的,又有幾人是不努力的
過目之忘之能,可不是人人都有的。那能力基本上是特異功能了。
至於什麼小時候的“神童”,大了之後的踏青、詩會
平日讀書那麼苦,還不許人裝裝逼了
裝完逼回來,還不是苦熬着自己讀書,做做不完的習題。
就說黃子澄,他也是最近才接觸的“雜書”,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個木匠的傳承中,也有這些恐怖的東西。他以爲只要看一些佛道的書就可以了,但是現實卻給了他一棒。
鐵鉉與黃子澄不同。黃子澄在中了舉之後,進的是太子宮,乾的是教育太孫的工作。也就是說他還是在與經史子集打交道。
鐵鉉就不一樣了,因爲審案子,他必須與形形色色的人物打交道,自然也就知道一些。
但,沒用
轉過一道巷子,他們又回到了到才的巷子。地上黃土地上一道又一道的腳印,記錄着他們已經在這裏走了一圈又一圈了。
“黃大人,怎麼辦”看着老是在轉圈子,鐵鉉只覺自己更累了。
“大人,你們在這裏幹什麼”就在這時候,一個大明士兵走了出來。
黃子澄他們嚇了一跳,回頭看去,只見一個他們一起來,卻怎麼也叫不醒的士兵走了出來。
在金府的時候,他們叫過。沒叫醒。畢竟中了蒙汗藥的人,哪裏那麼容易叫的醒。甚至一些強效的蒙汗藥,人要是吃了,被開腸破肚,昏迷的人也不會有任何的感覺。它們已經可以當成麻沸散使用了。
那個士兵緩緩走來,面無表情道:“大人,你們怎麼在這”
“太好了,你醒了。我們迷路了,快帶”
“大人,你們在這幹什麼”
又一個士兵從巷子的角落裏走出,這同樣是一個面無表情的人了。
“礅子。”先來的士兵目光驚疑的看着後來的士兵,顫抖道,“放過他們吧。”
“你在說什麼,走吧。”後來的士兵依然是面無表情。
“不要再騙我了,我們已經不是我們了,我已經知道了。”
“你在說什麼回去。”
“唉甜品我喫的不多”
他做着解釋。
“不,你吃了。”後來的士兵打斷了他,
“你吃了,與我們一樣。只不過人的靈魂很奇妙。如果靈魂不知道自己死亡,會繼續以爲自己就是一個活人。”
“我已經死了”
他想起來了,就像自己的戰友一樣,甜品自己也沒有少喫,自己在把碗擺回去的時候,碗是空的。
然後便是無盡的黑暗。非要說不同,也就是他醒的比其他人早。甚至在迷糊中,看到其他人被人開腸破肚。
“回去吧,你已經死了。”
“我已經死了”
“是啊,死了,都死了。”
“不沒有死。甚至可以說,我們獲得了永生。”
這時候,其他士兵趕了過來,一邊說,一邊以刀鞘狠狠的砸了過去。
“砰”
刀鞘直接將那個士兵的頭砸彎,露出了裏面腐朽的木頭支架。
兩隻眼珠子因爲受到重力,居然也被砸飛了出來,在地上緩緩翻滾。
“你們幹什麼”那個剛剛反應過來自己死亡的士兵驚恐着。
其他士兵沒說話,只是狠狠砸着。
與此同時,其他士兵也連忙過來幫忙,三兩下將這頭木頭機關人砸死。
“他背叛了我們。”一個士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