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施韻,穆凡繼續前行。
白骨搭造的小屋,房門位置被一道光幕擋住。
一俊秀青年手捧玉罐,罐口傾斜,有鮮紅的液體流出,帶着血腥味,滴落光幕之上。
隨着鮮血的澆灌,光幕逐漸減弱。
一羣白衣人守住房門,男俊女靚。
“這裏現在屬於冰湖,你們都可以走了。”其中一大眼女子開口,冷若冰霜。
“小姑娘,太過霸道了吧”一圓臉男子身披錦繡長袍,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目光回到光幕之上。
“小丫頭,識相的快散開,否則別怪我辣手摧花。”男子身後一青年凶神惡煞,看起來確實不像憐香惜玉的人。
寒光閃過,剛纔開口的青年眼瞪的滾圓,脖子上一條細縫擴大,鮮血噴涌如注。
“快、準、狠”
穆凡站在圍觀人羣中,挑了挑眉。
聽聞出現血精骨屋,或許與血紋有關,他自然不會錯過。
血精骨屋,內含古神血精。
不同於一般的古神,裏面的古神可稱得上兇獸一級,能稱霸一方的存在。
用其他古神的鮮血澆灌,開啓幕門,方可進入其中,繼承古神血精。
越是強大的古神,血脈能量越是兇猛,並非誰都能承受的住。
但是,這血精骨屋很特別,只要進入,都能順利完成蛻變。
至少,迄今發現的兩座血精骨屋,進入者都成功了,實力突飛猛進。
“你”圓臉男子指着剛纔開口的女人,身體略微顫抖。
一晃神的功夫,弟子慘死身旁。閃舞網
咫尺之遙,他卻無能爲力,心中憤怒,更多卻是驚恐。
“這裏現在屬於冰湖,誰敢上前,殺無赦。”大眼女子重複之前的話語。
“汪兄,我九駝峯願出一份力,助你討回公道。”
說話的是一鷹鉤鼻修士,注視前方一行白衣人,朗聲道:
“諸位,這冰湖不將我等放在眼裏,若吞下這口惡氣,日後只怕也沒臉行走世間了。”
說完,鷹鉤鼻修士不着痕跡的扯了一下身旁之人的衣角。
“妖妖女”那人苦着一張臉,憋了半天,就憋出妖女兩字。
估計是怕說多了,瞬間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但師傅給了暗示,又必須得站出來。
就在此時,幕門前的俊秀青年停止手中動作,將空空如也的玉罐放到地上,與冰湖之人站到一起。
“幕門將開,機不可失,殺。”
“小娘皮,待爺爺擒下你,讓你知道女人該做什麼,什麼叫十八般姿勢。”
光幕已經非常淡薄,隨時可能開啓。
一旦有人進入,骨屋會立刻封閉,形成保護,外人只能乾瞪眼。
機會轉瞬即逝,大家都明白不能再等,趁此機會,蜂擁而上。
一時間劍光涌動,慘叫連連。
現場亂作一團,穆凡還未有所行動,便被一劍刺向胸口。
冰湖的人可不管你動沒動,既已開戰,便都是敵人。
可惜,他選錯了對象。
劍尖距離穆凡不足半尺,卻被單手抓住劍身,沒法前進毫釐。
持劍男子彷彿被一隻洪荒猛獸盯上,如寒冰冷酷的心臟竟加速跳動,生出恐懼。
穆凡振臂一甩,持劍男子被砸到地面,沒了氣息。閃舞網
“殺我冰湖之人,死罪。”
大眼女子一劍挑飛周圍的敵人,直衝穆凡而去。
長劍已至近前,風輕雲淡的穆凡突然皺起眉,拳頭直抵劍尖,將女子震飛數丈。
緊接着,猛踏地面,垂直升起。
一根漆黑的袖箭從穆凡站立的位置飛過,刺穿前方一人胸口,去勢不減,再度擊殺了一個倒黴鬼。
穆凡落地瞬間,被十人團團圍住。
這十人身着相同制式的黑色服裝,臉上看不到任何情緒,一語不發攻向穆凡。
穆凡肘部橫擊,擊中其中一人左太陽穴,手臂伸直,拳頭再次擊中那人的右太陽穴。
擊破一個缺口,剛衝出包圍圈,卻再次被團團圍住。
被兩次擊中太陽穴那人站起身,雙眼通紅,加入圍攻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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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交手,穆凡擊中多人要害,但那些人好像蟑螂一樣,不管傷勢多重,就要進攻,簡直是不死不休。
不懼死亡也就罷了,偏偏還配合默契。
數次差點完成擊殺,卻都被組織,另穆凡有些煩悶。
瞥了一眼即將開啓的幕門,任由一掌拍在後背,穆凡握拳出擊。
被擊中的黑衣人全身枯萎,如炮彈般飛出,將擁堵的人羣破開一條通道,落到骨屋之前。
穆凡直奔骨屋,臂上黑火燃燒,如魔王降世。
拳腳並用,轉眼間便清理出一片空地。
一時間無人敢靠近,即便強勢的冰湖之人,也望而卻步。
餘下九個黑衣人並未第一時間跟上穆凡,其中一人取出一根絲線,穿過自己的身體,交給下一人,重複同樣的動作。
片刻後,九人就像連線的木偶,被串在一起,面無表情的殺向穆凡。
九人的到來,讓戰場再次發生了變化。
穆凡和九個黑衣人戰作一團,將通往幕門的道路阻隔。
其餘人暫時停止了爭鬥,駐足不前,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前方的戰場就像絞肉機,剛纔妄圖靠近的人,統統成了碎屍。
光幕還未完全落下,沒人願意當找死的出頭鳥。
“生命力在快速燃燒,實力也在瘋狂增長。”
穆凡皺眉,越戰越喫力,已經喚出陣圖,仍舊無法敗敵。
反觀九個黑衣人,攻擊方式也變了。
只有攻,沒有守,而且攻擊迅猛,完全不給穆凡喘息的機會。
“啵”
一聲輕響,骨屋的幕門徹底破裂,射出詭異的紅色光柱。
“如螻蟻般苟活一生,還是豁出性命,拼那一絲腳踏天地的希望。”
所有人捫心自問,有人頓住腳步,也有人奮不顧身,倒在路上。
九個黑衣人越戰越勇,頃刻間已經將穆凡完全壓制。
這九人燃燒生命獲得戰力,並不能維持太久。
穆凡很清楚這點,因此他守多攻少,等待戰機的轉變。
滿地的屍體,並不能阻擋衆人的腳步。
希望帶來的動力,迫使他們無懼死亡,前赴後繼。
“嘭”
一具焦黑的屍體落到人羣。
黑衣人用生命換來的光輝過去,穆凡開始發力,轉守爲攻。
“上”按兵不動的冰湖白衣人發起了衝刺。
穆凡被壓制脫不開身,黑衣人的目標並不像是骨屋。
因此他們耐着性子,等待黑衣人爆發,重傷甚至擊殺穆凡的時刻。
可惜沒能如願,黑衣人一方先露出頹勢,被穆凡擊殺一人,平衡瞬間打破,不能再拖延了。
開始用鮮血澆灌幕門的青年,之前顯然留了一手,此刻突然爆發,後發先至,眼看就要衝進骨屋。
不談鎮守此地的艱辛,單論對方張口就判死罪,穆凡豈能讓他如願。
硬抗氣勢下降的黑衣人一擊,穆凡飛腳踹在青年胸膛。
青年應聲倒地,瞬間死亡。
“君山”一直強勢霸道的大眼女子淒厲大吼。放棄骨屋,直奔穆凡而去。
見師姐如此,一羣白衣人緊隨其後,紛紛殺向穆凡。
來者不拒,穆凡化身死神,手起刀落。
沒了冰湖的競爭,現在領跑的是一個麻衣青年,滿身染血,身體多處血洞。
穆凡餘光掃過,眉頭微皺。
拼着受創的風險,他能擋下這人,但並沒有這樣做。
那青年他認識,倪虯,曾共同探索一處古神祕地,死了大哥,獨自苟活。
一刻鐘後,黑衣人死光,冰湖還剩下四人,顫顫巍巍。
瞥了一眼完全封閉的血精骨屋,穆凡踏過滿地殘屍,漸行漸遠。
沒了主心骨,冰湖剩下的四人怒視穆凡,卻沒有勇氣追殺上去。
“大魔王”有人顫抖的開口,打破了現場的寂靜。
“修士的世界就是這樣,沒有對錯,沒有榮耀,只有你死我活。佛也好,魔也罷,不過一層外殼罷了,走吧,回西域了。”
最初與冰湖對峙的圓臉男子還活着,感嘆一聲,招呼剩下的兩個弟子,向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