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乃是一個關乎全族生死存亡的大日子,便是許多婦女兒童,百歲老人,亦拄着柺杖,顫巍巍的迎了出來。
這些人的普遍修爲都不高,最強大也不過神控境小成,但到底有千人之巨,如此多修法者集合在一起,那股龐大的氣勢散發出來,宛如怒濤拍岸,黑雲壓城,給人以無盡恐怖和窒息的壓迫感。
可惜,這股所謂的壓迫和窒息感,只是相對普通人而言,至少,立於他們對面的一羣男人,不僅沒有半點驚恐異常的表現,反而如沐春風,連半點感覺都沒有。
這羣男人,自是來自大巫教的少主一行人,他們穿着並不似陽家寨族人那般“形怪狀”,反而極具現代時尚感。
一水的黑西裝黑領帶黑皮鞋,特別是領頭那個白皮膚陰柔男子,鼻子甚至還人模狗樣的架着一副黑超墨鏡,十足一個小鮮肉公子哥。
如果硬要找出什麼不同的地方,便是那個小鮮肉腰綁縛着一個黑色的小皮囊,與他那身時尚的西裝革履裝扮極不協調。
“諸位大巫教的朋友,這些年我陽家寨對貴教一直很尊敬,尤其對任閣下,可說言聽計從,沒有過半點忤逆之舉,不知少教主今趟過來,爲何氣勢洶洶,一開口公然辱罵我陽家寨的族長?”
一名耄耋老者在年輕族人的攙扶下,走出人羣,嘆息着朝最前面那個墨鏡酷哥詢問道。
“老東西,我任一生行事,何須向人解釋?給你們三十秒時間,若還不把陽嫣兒那個小賤人交出來,別怪我屠了你陽家寨滿門……”
墨鏡酷哥正是大巫教教主大巫神之子任,聽到老頭的詢問後,他的臉出現了深深的嘲諷。
在這時,陽家寨千人羣,突然出現一陣騷動,緊接着,擁擠的人潮便自行往兩邊分開,讓出一條寬闊的通道出來。
陽嫣兒帶着九叔公一羣人匆匆而行,還不等跑到人羣的最前面,便已經恭恭敬敬的朝任大聲見禮,“陽嫣兒見過聖教任公子,不知公子今趟不請自來,所爲何事?如果嫣兒還沒有記錯的話,今天並非月,離公子索取血液的時間還有好幾天呢。”
任好像沒有聽到陽嫣兒的聲音,只是微眯起眼睛,直勾勾朝陽嫣兒臉身看去,眼滿是貪婪之色。
“哈哈哈,好好好,實在是太好了,我的寶藥,你果然沒事啊,虧我之前一直擔心了老半天,還以爲你真的被人給強佔了呢。”
嘴裏說着話,任竟是不顧滿場千人的怒目而視,擡手朝陽嫣兒的皓腕捏去,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少主請自重,嫣兒怎麼說都是我們陽家寨的族長……”有族人看不過眼,突然跳出來阻攔。
“死!”
根本不用少主開口發話,一名立於他身後的年西裝男人便冷哼一聲,同時伸手朝虛空輕輕一抓。
嘶嘶嘶!
一條身長近五米,水桶還粗的巨蟒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嘴裏噴着腥臭的罡風,一口朝那名族人腦袋咬去。
“啊!”
那族人拼命抵抗,一瞬間使盡渾身解數,可終究還是抵不過巨蟒的撕咬,被其一口吞入腹,連一點屍體殘渣都看不見。
全場一片死寂!
陽嫣兒渾身劇震,臉更是看不見一絲血色,下意識退後兩步,躲到了武揚的身後,死死抓住他的手臂。
武揚擋在陽嫣兒面前,望着急切衝過來的少主任,徐徐品評,眼充滿了譏諷。
在看見墨鏡酷哥的第一眼,他在對方身隱隱感受到了一股融於天地自然的邪氣。
哪怕對修法界再不瞭解,武揚也能猜到,這應該是即將突破神控境,邁入堪宗師一般強大的輪迴境真人的前兆。
那股邪惡之氣不僅僅是強大,而且還蘊含有無盡陰煞之氣,可在武揚長生功二重境,煉氣化神後修出的“神念”觀察下,幾乎是瞬間看出,那強大陰煞氣息下,掩藏的是駁雜不堪的血脈之力。
按照正常情況,如任那種駁雜的血脈,想修到神控境都非常困難,但他不僅已經達到神控境大成,甚至距離輪迴境修法真人也只有半步之遙。
那解釋只有一個,此人,是硬生生靠着陽嫣兒的九陰之體精血,強堆起來的境界。
不過此人先天條件實在太差,便是吸取了如此多血液的陰髓精華,他依舊沒有被洗經伐髓,改換體質。
“你是誰?竟敢攔本少主的路?”
任停下腳步,伸手把墨鏡從臉摘下來,一臉玩味的看向武揚。
“少主小心,這人叫武揚,是一名武道宗師,之前是他殺了少主的手下袁先生。”一聲大吼從大巫教這方陣營響起,朝少主高聲提醒道。
看清楚這個突然說話之人,陽家寨所有族人的臉都出現了怒容,九叔公更是忍不住訓斥道:“陽關,你這個畜生,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對得起陽家寨的列祖列宗嗎?”
“老混蛋,少在我們面前大呼小叫,忘記告訴你了,我現在已經拜入大巫教,成爲少主的僕人,從今往後,我陽關和你們陽家寨再無半點關係。”陽關咬牙切齒,臉一片狠色。
這時候,任突然跨前一步,離得武揚更近了些,呲着一口森白的牙齒冷笑道:“宗師?陽關,你確定自己的腦袋沒有被門夾過?”
“少主我……”陽關神情一滯。
任搖頭,眼滿是失望。
作爲大巫教少主,他任不僅本身是一名神控境巔峯的大高手,見識更非普通人能夠想象。
說句不好聽的話,他見過的修法真人和武道高手,只怕陽關聽說過的都多。
正是基於此,在聽到陽關說武揚是一名宗師後,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害怕,而是憤怒。
“呵呵,你算是告訴我,他是一名神控境甚至是輪迴境修爲的術法大師,我都勉強可以接受,但你竟然說他是宗師?
這是欺本少主年幼不懂事嗎?當今天下,試問你們誰聽說過有年齡低於四十歲以下的宗師?”
最後那句話卻是朝着其他跟隨而來的西裝男詢問的。
很明顯,這個問題根本不需回答。
武道和修法不同,那必須一步一個腳印兒,沒有任何捷徑可走。
別說是四十歲以下的宗師,便是五十歲,六十歲以下的宗師都罕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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