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大奔從遠處駛來,停在了校園外一條林蔭道旁邊。
車門打開,一個身材高大,穿黑色西裝的年男子,徐徐從車裏走出。
男人長相普通,屬於那種丟在人堆裏無法找出來的路人級別,如果非要從他身找出一點特別的地方,估計唯有那一雙漆黑的眸子了。
也不是說他的眼睛有什麼特別,主要是看人的目光,好像鷹隼一般,凡是接觸到的人,都會自不然生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男人下車後,既不進校門,也不走向其他地方,那麼半靠在車門邊,掏出一根菸點燃,時不時擡起頭朝校門口望一眼,準確來說,他是在看那些進出大學校門的女大學生。
儘管男人的長相很普通,氣質也十分尋常,看人的目光更是透着一股毫不掩飾的直接,但這種目光,卻並不惹人討厭。
主要是男人背後那輛黑色大奔太過耀眼了,耀眼到能夠讓人下意識忽略男人的長相。說句更加直白點的話,能夠開得起這種豪車的男人,別說僅僅是長相普通了點,便是一頭豬,也會有很多小白菜主動往拱。
這不,男人剛在車門外站了沒十分鐘,已經有好幾波“認錯人”和“迷路”的年輕女大學生湊去打招呼,或者熱情套近乎或者裝出傻白甜的萌態問路。
每當遇到這種情形,男人都是淡淡搖頭,完全當這些“不識人”和“不識路”的女學生是空氣。
如是幾次之後,很多人都看出來了,男人應該早有固定目標了。現在把車停在外面,並不是簡單的“獵豔”,而是在等什麼人。
“人渣!”
向海和劉兵幾人從校園內走出來,正好看見面的一幕,尤其看見男人無視那些搭訕女學生後露出的輕蔑表情,忍不住冷哼出聲。
作爲一羣還不到十六歲開着豪車遊走在廣城各所高校尋芳問柳的“老司機”,向海等人對男人的行爲非常鄙視。
“還真特麼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那孫子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竟然跑咱們衡東大學校門口來裝逼了。”
劉兵叼着一根菸,目滿是譏諷,“他以爲我們衡東大學是什麼地方?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開着一輛豪車過來,有‘碧池’往湊了?”
“行了,省省吧,誰說沒有呢?剛纔你們不也看見了?去搭訕的那些女同學,你敢說不是我們學校的?”馬南北不無揶揄的回道。
“我……”
“呵呵,是我們學校的不錯,但質量也未免太差了點吧?不行,老子越看那孫子越討厭,我們衡東大學怎麼說也是一所九八五高校,是做學問的地方,怎麼能讓這些烏煙瘴氣的暴發戶混進來敗壞學校的名聲?老子現在給學校保衛科打電話……”
東義憤填膺,似乎完全忘記了幾天前,他還靠着自家老子買的那輛保時捷忽悠無知少女車的英雄事蹟。
“夠了,嘴說說好,沒必要多管閒事。”
“這……”
聽到向海這句話,劉兵東幾人表情一下僵住了,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哪怕之前一段時間他們在牢裏過得並不痛苦,甚至可以說還很舒服,出獄後也沒有留下任何檔案記錄,但在東幾人看來,這段牢獄經歷同樣是一個非常大的恥辱。
老半晌,馬南北才試探着問道:“海哥,不至於吧?我看那孫子一暴發戶……”
“管別人什麼身份?他惹我們了嗎?既然沒有,我們有什麼必要多管閒事?咦?小玲,你來了?”向海陰鬱的臉色突然一斂,進而笑呵呵的迎前去。
東、馬南北、劉兵三人也立刻換一副笑臉,屁顛屁顛跟在向海後面,朝李曉玲走了過去。
李曉玲今天的穿着很簡單,白體恤破洞牛仔褲,素面朝天,一副青春無敵的打扮。
在看到向海等人後,李曉玲眉頭微微一皺,有些不悅道:“你們怎麼還沒走?”
“小玲你忘記了?剛纔在課堂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晚我們去ktv放鬆一下,我早讓東在麥樂迪定了包房……”
向海滿臉堆笑,沒人知道的是,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的心實際在流血。
他向海在學校怎麼說也是一個校草級人物,想泡什麼妞沒有?從前的確對李曉玲有點意思,但還沒有達到非她不娶的地步,尤其後來殺出武揚這個程咬金之後,他已經漸漸打起了退堂鼓。
可是讓他始料不及的是,在他準備退出,再不招惹李曉玲的時候,他老子向副市長卻嚴肅的告訴他,無論如何,必須把李曉玲給追到手,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因爲這個原因,向海有苦說不出,最可惡是從前對他言聽計從的李曉玲,似乎真被武揚那混蛋給迷倒了,現在竟然對他不冷不熱,每每一想到這些,向海恨得牙齒髮癢。
“我不是說了嗎?今天我哪裏也不想去,想回家陪陪我的爸媽,好了,你們要玩自己去吧,不用等我了。”
李曉玲拒絕得很乾脆,話說完直接朝自己的阿斯頓馬丁走去。
“小玲你等一等……”
向海急忙走過去拉住他,“現在才幾點鐘?回去陪叔叔阿姨也用不着這麼早吧?你看我們位置都定好了,而且還是你從前最喜歡去的那一家,過去玩玩嘛,大不了我們早點結束是。”
“不好意思,我身體有些不舒服,今天真的哪裏也不想去……”李曉玲還是搖頭,臉色更加冷漠。
“小玲,去唱兩個小時嘛,到時候我親自送你回家還不行嗎……”
“呵呵,對待女士,怎麼可以這麼沒禮貌?這位小姐既然說了身體不舒服,你們還一直纏着他,難道不覺得有失紳士風度嗎?”
一把渾厚的男音傳來,正好打斷了向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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