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不清的聖墟人,驚掉下巴,碎裂心臟。
他們雖然眼睜睜看見了這一幕,可是無論情感還是理智,根本接受不了。
“死了?星辰大帝,竟然死了?”
“不!不可能,我不信,你算打死我,我都不會相信!”
“幻覺,一定是那小畜生使的障眼法,星辰大帝縱橫聖墟數百年,身經百戰,更挾有舉世罕有的天兵天罡北斗劍,怎麼會敗?”
有人痛哭流涕,有人仰天怒罵,更有如癲如狂,狀若瘋虎。
天空包括楊擎天子隱等六七個大教掌教,更面冷如鐵,眸光如刀。
“此子太強!”
“大家雖然都同處於人仙境界,但他所展現出的實力,根本不是人仙……”
“繼續打下去,我們幾個,怕是誰都無法活着離開啊!”
有來自長流派、聖天教、破元山的大掌教,眼神閃爍,言辭閃躲。
但還不等他們說出那句退讓之言,楊擎天已經擎着那柄萬鬼幡立足當場,“呵呵,怎麼?害怕了?不錯,繼續打下去,大家的確是死,但若不打,以小畜生表現出來的狠辣,你們以爲,他會饒我們一命?”
“沒錯,此子心狠手辣,對我聖墟界更恨之入骨,事到如今,我們算想避,也根本沒有任何退路了啊……”
飛星宗掌教汪學明,搖頭苦笑,臉色急劇變化。
然而,他話還沒有說完,聽一聲爆喝猛地從旁傳來。
“誰說我們沒有退路了?”
話聲方落,衆掌教看見,一身形筆挺如劍的身軀,攜滾滾風雷之音,一步步從數千米之外走來。
“是玄天劍宗掌教,刑如烈。”
山腳下,有半步人仙看見那道身影,雙目暴睜,忍不住驚呼出聲。
不過,他們喫驚的並非是刑如烈本人,而是他手抱着的一柄古劍——
天罡北斗劍。
之前隨着星辰大帝隕落,一併消失在天外的天兵天罡北斗劍,不知何時,竟然出現在了刑如烈的手。
“老邢……”
“邢兄你……”
其他幾名掌教,似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全都面色一沉,紛紛朝他叫道。
“既然,連星帝宮之主,星辰大帝都不惜命,敢於和姓武的小畜生不死不休,那我等,身爲聖墟界之主,享受整個聖墟界無數子民數百千年的供奉尊敬,今日大禍臨頭,又怎可不戰而降,苟且偷生呢?”
刑如烈雙手抱劍,面色神聖而莊嚴。
似受他情緒所影響,之前還有些搖擺不定的幾個掌教,臉都陸續露出羞愧之色。
“老邢,你決定要那麼去做了嗎?”
神風門掌教子隱,死死盯着刑如烈的眼睛。
“哈哈哈!”
刑如烈放聲狂笑,似對這個問題非常的不屑。
隨後,他直接一步踏出,周身殺意如狂風,“諸位,掩護我,若是我不幸失敗了,希望有人,能夠扛起守護聖墟界的大旗,繼續勇往直前,繼續奮勇殺敵寇……啊!!!”
淒厲的咆哮,震碎蒼穹。
下一刻,在衆目睽睽之下,在其他諸多掌教難以置信的目光。
天罡北斗劍作爲聖墟界有數的天兵之一,固然兇威蓋世,但要想全力催發,把威力發揮到極致,以星辰大帝之強,短時間內也僅能使用一次而已。
而刑如烈,雖同爲天宗掌教,但實力起星辰大帝來說,又要遜色不少。
他若想把天罡北斗劍的威力全部催動出來,除了直接燃燒自己一身精血和壽元,根本沒有其他路可走。是的,此時此刻的刑如烈,正是以精血和壽元爲引,試圖最大限度的催動天罡北斗劍,甚至於,爲了預防蓄勢不及,便被武揚找到機會偷襲打斷的情況發生,他更是把自己溫養數百年的浩瀚真氣,都一併
燃燒殆盡。
這樣,在刑如烈近乎自殺式的催動天罡北斗劍下,不過須彌之間,他整個人,便和天罡北斗劍徹底合而爲一,融爲一體。
碧藍的天空。
早前曾驚豔過無數人眼皮,曾被無數人所忌憚驚怖的璀璨劍氣,又一次橫踏長空。
在那劍氣之,隱約可看見一名白衣秀士,單手持劍,氣貫長空,一劍分海,一劍滅天。
轟隆隆!!!
“斬!”
終於。
當刑如烈徹底燃盡體內最後一滴精血,意識快要消失的前一刻。
無邊劍氣,蓄勢完成。
天空,那一柄天兵神劍,更化作無盡大宇宙之最至極至強的璀璨劍芒,劃破虛空,瞬間落向武揚的身軀。
那一刻,天崩地裂,日月無光。
浩瀚天幕,硬生生被拉出一條數百丈長的空間裂縫。
當可怕劍芒劈斬而出的一瞬間。
儘管武揚全力催動真元,把速度發揮到了三十倍音障之,頭頂更有迅速召喚而回的軒轅飛劍做支撐。
但最後,依舊只來得及勉強錯開半個身位,便被刑如烈拼死一擊,在胸前留下一條將近半米長的猩紅血槽。
然而還不等天地下所有人羣發出沸騰歡呼,那道留在武揚肉身的血槽,竟迅速癒合,轉眼間,已經恢復成一條淡紅色的疤痕。
刑如烈雖然心志堅定,更擁有視死如歸的不拔意志,但他的實力,終究遜色星辰大帝良多。哪怕是一身精血壽元外加數百年真氣的給養,也僅能把天罡北斗劍發出出六到七成的威力。
反觀武揚,不僅及時的錯開身軀,更提前把軒轅飛劍的威力催發到極致,這一增一減之下,雖同樣被劃傷,可受到的打擊,卻又要第一次承受天罡北斗劍攻擊時弱了數倍都不止。
“老邢……”
諸掌教,望着光芒消散之後,變得毫無生息的刑如烈,目眥欲裂,雙目血紅。
正是這股悲痛欲絕的情緒,反而更是激起了他們胸的血性和戰意。
“接下來,由我接替老邢,繼承他的遺志吧!”
紫宵劍派掌教太叔田,仰天長嘯。
他乃是聖墟界絕無僅有的強大劍仙,對於劍之一道,擁有旁人無法企及的領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