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南呵呵一笑,不過他雖然在笑,臉上眼中卻看不見一絲一毫的笑意,周身更炸起滾滾殺機。
幾個築基僕人的死活,離南自不會看在眼裏。
他真正在乎的,是臉面。
是離王宮霸絕楚涼州數萬載也無人敢輕易挑釁的威嚴。
當然,另一個讓他怒不可遏的原因則是,當下還有女神在側。
姑且不說中央州域飄渺宮的勢力有多恐怖,絕頂強者的數量有多龐大,只說眼前的新月天女。
她本體乃是一株生長在縹緲峯絕頂的雪蓮,公認不善修行的草木精怪得道。
可硬是憑藉過人的努力,和堅忍不拔的向道之心,在化形後不足三百年時間內,便踏入金丹之列。
到了現在,更欲衝擊神棄天榜的尊位,以期踏入榜單,和整片神棄天域那些最驚才絕豔的天驕爭鋒。
對於神棄天榜,出身離王宮的離南可謂比任何人都瞭解。
以他大兄的天賦異稟,也僅僅只是勉強入列此榜,屈居第九十九的尊位,隨時都可能掉出榜單,被後來者頂替。
而在楚涼州億萬修行道中,能夠入列此榜的年輕一輩天驕,也僅僅只有他大兄,和楚王宮三兩個年輕王子而已。
一葉而知秋,僅從此點便可看出,神棄天榜的含金量到底有多大,想要進入這份榜單的難度,又會有多艱難。
當然,離南最看重的,並非是新月擁有衝擊神棄天榜這份實力和雄心壯志,而是新月本身的出塵清雅,芳華絕代。
在她的身上,離南似乎能夠看見一種來自九天之上的仙韻和高潔,每當他和此女易地而處時,心臟就會不自覺怦怦亂跳,想要不惜一切與其親近交好的強烈衝動。
現在佳人就在眼前,正該是他好好表現的時候,可沒想到,自己好容易安排的行程,竟然被一些不知所謂的螻蟻破壞了氣氛。
這樣的事情,試問他離三公子如何能忍
驀然回眸,卻見新月一臉平淡,似乎壓根就沒有聽到下人的稟報。
正是那種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雲淡風輕,使得離南心中更是怒火滂湃,直恨不得立刻衝將過去,把那些敢於壞他大好事的混蛋碎屍萬段。
心頭很憤怒,總算離南還沒忘記佳人就在眼前,無論如何都不能失了風度。
一陣殺意沸騰之後,他強令自己平靜下來,進而也以非常淡漠的口吻朝眼前的銀甲男子道:“那麼忠富,接下來到底該怎麼做,應該不需要我教你吧”
“不用不用,三公子放心,我這就親自帶人過去,保管不耽誤公子接下來的行程。”
被叫做忠富的銀甲男子豁然起身,很快走過一旁,隨意點了一些人的名頭,轉瞬便消失而去。
“呵呵,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個天下,總會有一些不知死活的蒼蠅蚍蜉,明知不可爲,卻偏偏要去做些求死的舉動,倒是讓仙子見笑了。”
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後,離南這纔回過神來,朝新月一臉歉意的說道。
“離公子言重了。”
新月呵呵一笑,“世人多愚昧,只能看見眼前的蠅營狗苟,從不會去想事物更深的層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公子無需介懷。”
“對對對,仙子所言甚是,就是這麼個道理,那些狗東西,估計是看我之前派出去的,只是一些築基下人,所以纔敢膽大妄爲罷了,不說這些破壞風雅的事情了。
另一邊。
當忠富帶着十數名強大的金丹高手,殺氣騰騰的撲到花海現場時,第一時間就愣怔住了。
他作爲離南公子的貼身護衛,本身也是一名金丹八重的大高手,眼光自然不會太差。
即便大槐樹王三個老怪物,都刻意收斂氣息,站在花海旁邊,也沒有散發出何種強大的氣勢,看起來就和三個尋常踏青遊玩的老者沒有任何區別。可忠富還是一眼就看出,三個老怪物非常不簡單,最起碼,實力不會比他弱。至於更遠處席地而坐的武揚,以及在花海中翩翩起舞的清茹,他只是最初時候掃了一眼,就
不再過多關注了。
比起三個老怪物的斂息靜氣,武揚和清茹表現得更是平凡,一個只是練氣期的螻蟻,另一個的身上,甚至都看不出一丁點修爲的影子和痕跡。
“應該是那三個老傢伙的下人僕從。”
忠富心道,他也不是莽撞之輩,既然敵人並非是想象中的阿貓阿狗,他自然不可能一見面就動手,反而是當先走過去,朝三人不冷不熱道:“三位有禮了。”
“有禮了。”
大槐樹王代表三人,隨意揮了揮手,卻是多看他一眼也沒有。
“哼”
忠富冷哼,正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他身爲離王宮三公子的貼身侍衛,平時走到哪裏不是被人尊着靜着
眼前幾個老傢伙,或許有點來頭和手段,但他從來就沒有見過,應該並非是出身什麼大勢力的強人,現在竟然還
敢給他甩臉子,這讓忠富心頭非常不爽。
“在下忠富,添爲離王宮三公子座下首席家將,我很想知道,之前我這些僕人過來此地,到底是被誰所殺不會就是你們下的毒手吧”
忠富說着,指了指滿地血跡未乾的屍體。
“不錯,是我們殺的,這些螻蟻,大言不慚,一來就威脅我家公子小姐離開,更破壞清茹小姐遊玩的雅興,簡直死不足惜。”
羽皇頭也不擡,只是那麼輕飄飄的點頭應承下來。
若是換了一個場合,即便借他一個膽子,也不敢跟離王宮這種龐然大物的勢力如此說話。
不過現在有武揚在場,天塌下來,也有個高的頂着,他根本就無所懼。
“你們”
忠富差點被羽皇的話給氣笑了,張大的嘴,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良久後,他才眯縫起眼睛,再次開口道:“這麼說起來,你們是在明知道我那些手下,都是離王宮的人後,還敢出手行兇的了”
“你錯了,不是出手行兇,而是略施懲戒,你也是離王宮的狗腿子吧別怪老朽沒有提醒你,你若不識相,也敢做出破壞清茹小姐輕舞飛揚的雅興,我們同樣要誅殺你。”
大猿王扭頭,不緊不慢的說道。
“哈哈哈好好好,我忠富在楚涼州混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碰到敢這麼跟我說話之人。”忠富哈哈大笑,說話的同時,一柄雪亮的長刀法寶已經祭出被他握在手中,同一時間,跟隨他一起過來那些金丹男子,也都一一圍攏過來,目露鋒芒,相繼祭出了各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