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武揚指了指之前燕京城四尊者的四把交椅,讓三女全都坐到位置上,“這些年,我不在的時候,讓你們吃了不少的苦頭,經歷了不少的磨難,但請相信我,這一切,都過去了”
“師父”
“門主”
“你們沒有讓我失望,作爲我的弟子,作爲聖門位居高位者,你們的一切行動,完全配得上自己的身份,完全無愧於聖門
今天,當着天下人的面,我要鄭重的承諾你們,從今往後,你們跟隨在我的身邊,將只有榮耀,絕不會再有任何苦難。”
說到這裏,武揚突然猛擡頭,望着虛空一架架無人機鏡頭,高聲說道:“從今日起,聖門重開,所有正在逃亡中的聖門弟子,可安心迴歸,你們不需再擔驚受怕,無需再顧忌任何的追殺,不需再害怕任何的迫害
天亮了
一切的磨難,都過去了
從這一刻開始,就算是天塌下來,也自有我武揚,一力承擔”
聲音滾滾,慷慨激昂,聽得現場所有人,全都熱血沸騰。
包括此刻守在電視電腦前的無數觀衆,暗黑界強者,各國高層,俱都心潮澎湃,似乎真的在漫長的黑夜之中,看到了一絲黎明前的曙光。
那一刻,全世界更有不知多少原來的聖門門徒,或者早已經在明面上和聖門劃清界限,脫離干係的聖門弟子,在熱淚盈眶,在痛苦自責,在暗自抹淚
是的,聖門覆滅了。
可聖門曾經擁有億萬門徒,遍及全球各大洲一百多個國家。
如此龐大的勢力,怎麼可能說覆滅,就真的被人殺得一個都不剩下呢
只不過,因爲武揚遲遲未歸,而全球大環境,又是以那些域外強者爲主導。
聖門更是被諸多域外勢力定義爲邪教,任何聖門弟子,人人得而誅之。所以在後來的日子裏,許多人才會狠心脫離出聖門的組織,宣佈和聖門劃清干係。
對於那些人做出的選擇,無所謂對錯。
武揚也不想過多問責。
畢竟,當生命都受到了嚴重的威脅,還能繼續堅持心中理念之人,只是少數,只要他們這些年,沒有做出賣主求榮,主動參與過迫害聖門弟子的事情,武揚覺得都是可以原諒的。
而他此刻高調宣佈這個消息,表面上是鼓舞士氣,重塑當年聖門的威望。實際上,未嘗沒有通過此舉進行重新篩選聖門弟子的意圖。
想想吧,今天武揚是迴歸了,也強勢斬殺了一幫域外門徒。
但那些強大的域外勢力全部都還在,今日之損失,對於他們來說,甚至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如果在這種時候選擇迴歸,那無異於把自己和聖門這架戰車牢牢捆綁到了一起。
如果最後,武揚贏了還好說。
一旦武揚失敗了,他們將遭受比從前更加嚴酷十倍百倍的追殺。
“我倒是要看看,在眼下局勢還沒有徹底明朗之前,全天下,到底有多少人會迴歸,又有多少人,是真心實意,想和聖門站在一起。”
武揚心中囈語,在說完上述那些話之後,卻是不再久留,又朝廣場上厲婉晴馬軍等人微微點了點頭後,便直接大手一揮,捲起火鳳藍月伊蓮娜三人的身軀,瞬間消失在了龐大的廣場上。
“多事之秋,龍國,還真是多事之秋啊”
廣場上,厲婉晴雷暴電舞三名調查局的骨幹,看着武揚一行人絕塵而去的背影,眼神複雜到極點。
“我有種預感,接下來的地球,將再次陷入大混戰的局面,諸多勢力,將重新洗牌。”
電舞搖頭,心頭非常苦澀,“只是不知這一次,天地大變局之下,對於咱們這個多災多難的國家,到底是福是禍啊”
對於電舞等人的擔憂,武揚顯然是能夠預料到一些。
不過他並未選擇留下來做太多解釋。
許多事情,並非幾句話,就能夠徹底說得清楚的。
他當然可以把自己在神棄天域的諸多壯舉,全部說出來。
但在沒有親眼目睹之下,就算他說出來,也要人相信纔行。
既然說了也是白說,那還不如省些力氣,留待來日,讓他以實際行動證明,聖門之主武閻羅,從來就沒有改變。
哪怕消失了幾年。
哪怕錯過了地球靈氣復甦時最初的那段黃金時間,武閻羅,依舊是從前的武閻羅,依舊是那個笑傲天下的全球第一人。
廣城,一棟非常破敗偏僻的居民樓地下室內。
武揚在簡單看過屋子裏面的情況後,眉頭就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心頭有些發酸。
久久之後,他才
嘆息道:“這幾年,你們難道一直就生活在這種地方”
伊蓮娜是液態金屬機器人,對於這種環境還沒什麼格外的體會,可是火鳳藍月,當年的身份多麼顯赫
就算沒有拜入他武揚門牆之前,也都算是一方人物,各種別墅五星級酒店,都是要多少有多少。
“師父說什麼呢這只是我們在廣城的一個臨時駐點而已,這些年因爲有太多人想要我們的命,我們可不敢在一個地方常駐,基本上,在一個地方停留最多三天,就必須另外找新的落腳點了”
藍月看着武揚的神情似乎有些傷感,本想表現得更加堅強,更加滿不在乎一些,可是出口的話,卻完全不是那種味道。甚至連她自己,每每想起這些來,心頭也止不住的委屈,眼淚不停的在眼眶裏打轉。
倒不是要刻意在武揚面前表功,訴苦,博取同情。
實在是,這些年她們過的日子太過艱苦了,現在好容易把武揚這個“大家長”給盼回來了,有一個堅強的臂彎可以依靠,她們心頭的種種悲傷情緒,真的控制不住。
武揚嘆了一口氣,徑直走過去把兩女摟進懷裏,“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回來得太晚了”
“師父,我父母都死了,洪門也沒了,那幫畜生,昔日在滅掉聖門之後,因爲打聽到我和洪門的關係,最後又派人殺到了洪門你一定要替他們報仇啊”
藍月痛哭流涕,似乎要把這幾年所受的委屈,全部發泄出來。
火鳳雖然要更加堅強一些,可在投入武揚懷裏之後,眼眶也變得溼潤了起來。
總算她要成熟一些,隱隱知道,武揚第一時間把她們帶到這裏來,肯定有不少事情要問。
等藍月稍微平復了一些之後,她趕忙擡頭說道:“藍月,還有伊蓮娜,你們先回房去休息一下,師父他老人家剛剛回來,肯定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哦,對對,師父,火鳳姐姐,你們先聊,我出去買些酒菜回來,等下,我們好好的聚一聚,已經好幾年沒有這樣放開心神的活着了。”
藍月不笨,知道火鳳和武揚有話要說,立刻轉身拉着如根呆木頭一樣的伊蓮娜,大步朝房間外走去。
至於去外面是否會泄露身份。
呵呵,現在師父都回來了,把廣城的所有域外勢力全都斬盡殺絕了,他們現在哪還需要隱藏什麼身份啊。
房間內。
看只剩下自己和武揚兩人了,火鳳張了張嘴,剛準備說話,就看見武揚直接走了過來,然後一隻手緊緊貼到她的後背上。
“師父你”
“你先別忙着說話,你的傷勢,非常嚴重,表面上是控制住了,可實際上,已經傷及了肺腑,若不及時治療,後果不堪設想。”
武揚揮了揮手,打斷了火鳳的聲音。
他現在心頭的確揣滿了疑惑,有很多事情要問火鳳。
但再急,也不差這麼點時間,況且火鳳的傷勢,的確真的很嚴重,若再不施加救治,她估計活不過半個月。
以武揚現在的實力,加上丹海中那一株世界樹幼苗,哪怕火鳳根基破碎,五臟都近乎破碎了大半,也只是小半柱香時間,火鳳的臉色就逐漸紅潤起來,氣息也跟着強了起來。
又是小半柱香過去,她驀然睜開了眼睛,有些怔怔的看着武揚,“師父,我我我我已經好了”
武揚笑了笑,把一顆丹藥送入火鳳的嘴裏,“傷勢我已經幫你全部修復了,不過接下來,你還必須靜養一段時間,畢竟是幾年的頑疾了”
在說這話時,武揚表面平靜,眼中卻有一絲森寒的殺意一閃而逝。
剛剛他在幫助火鳳療傷時,已經觀察了清楚,那些傷,並非是新傷,而是舊疾,從時間上來判斷,正好三年左右。
這其中意味着什麼,根本就不用多言。
火鳳舊傷盡去,原本應該高興纔對,但此刻,在觀察到武揚的表情之後,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變得驚恐起來。
“師父,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說。”
“不要替我報仇好嗎”
“嗯”
“我是認真的”
火鳳有些急切的看向武揚,“我知道師父很強大,可是我都已經好了,而且那些人”
“好了,這些事情,我們以後再說吧。”
武揚擺了擺手,隨即深深的看着火鳳,良久,用有些顫抖的聲音詢問道:“火鳳我問你,有關你兩位師孃的情況,你可知道她們現在,是否還是否還活着”
“我不知道”
“你說什麼你不知道”武揚臉色一變,下意識就朝火鳳的肩頭抓去,“你是不知道她們的下落,還是不知道她們到底是不是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