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白衣神情一滯，突然挺直了胸口，驕傲得如同一隻白天鵝般，寒聲道：“有種，就殺了我，否則，你別想從我嘴裏問出半個字……”
“何必呢？”
武揚一聲嗤笑，道：“你想自隕嗎？姑且不說你有沒有那個勇氣自隕，就算你有，沒有我的同意，你覺得你死的了嗎？另外，個人給你一個忠告，最好我問什麼就回答什麼，你該知道，這天地間，讓人開口的辦法有無窮多，而最直接的，莫過於搜魂……”
一聽到搜魂這兩個字眼，女人就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再也驕傲不起來了。
修爲如她，自然知道搜魂的可怕，那是真正的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看女人終於沉默了，武揚這才繼續道：“說說，之前那人渣柳達，還有你，都是什麼人？”
“我叫寒白衣，和柳達一樣，都是守護一族的族人，柳達是守護一族族長的親兒子，同時也是守護一族的少族長，你殺了柳達，族長很快就會知道，屆時你就算有通天徹地之能，也一定逃不過一個死字……”
女人似乎真的被武揚嚇住了，這次連半點猶豫都沒有，直接痛快的回答起了武揚的問題。
武揚皺眉，對於女人提到的威脅，那是半點也不在意，反而有些好奇道：“守護一族？這是什麼東西？我怎麼完全沒有聽說過？”
寒白衣看了武揚一眼，目中有一絲鄙夷之色閃過，很快開口道：“我們守護一族，乃是和這方大宇宙同時誕生的種族，出現的時間，甚至還在三界之前……”
說着，女人下意識朝武揚看了一眼，道：“你應該就是來自三界的修士吧？卻也奇怪，據我所知，三界自從九聖離去之後，所剩的，不過只是一幫螻蟻而已，你居然，能夠有此修爲，你在三界，到底是何身份……”
啪！
一記重重的耳光甩在女人身上，頓時把寒白衣半邊臉都抽得浮腫起來。
“你……”
“你的話太多了。”
武揚緩緩道：“記住自己的身份，現在是我問你，而不是你問我，再有下次，我就不問了。”
女子瞪大眼睛，死死咬着下嘴脣，硬是撐着不發出一點聲音。眼前這人，真的是來自三界的螻蟻嗎？他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他的眼神爲何那般兇殘？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爲何如此可怕？
活了這麼多年，說老實話，寒白衣從來就沒有爲自己的性命擔憂過。
倒不是她實力已經到了天下無敵的程度，而是她知道自己的優勢。
她容貌無雙，天地間比她還漂亮的女人，絕對是鳳毛麟角。
所以她就算真的遇到了什麼危險，落在了某些逆天強者的手裏，別人一般也不會忍心對她下什麼狠手，反而還會極盡奉迎，極盡討好之能事。
唯獨眼前這個男人，連半點憐香惜玉都沒有，這讓她既仇恨，又無奈。
“你說你們是什麼守護一族，那你們守護的到底是什麼？三界嗎？”武揚再次開口問道。
寒白衣脫口就想譏諷武揚，就三界那幫廢物，怎麼值得他們去守護？不過話到嘴邊，她還是硬生生的嚥了回去，轉而答道：“守護宇宙邊……”
見武揚皺眉，似有不岔，又趕忙解釋道：“就是守護宇宙邊，說得準確一點，是防止任何人肆意跨出宇宙邊，進入無盡混沌之中去……”
“那是爲何？”
“我不知道！”
“嗯？”
“我真的不知道。”
寒白衣道：“不允許任何人踏入宇宙邊，是我們守護一族的使命，同時也是鴻蒙宇宙形成之初，天道賦予我們的責任，不過……”
寒白衣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欲言又止，但在武揚兇狠的眼神逼視下，最終還是開口道：“我聽到過一種傳說，也不知道具體的真假。
據說，每一個從混沌中誕生的大宇宙，所具備的天地能量，其實都是有數的……”
“等等，你說從混沌中誕生的大宇宙，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們現在生活的三界，或者更早之前的鴻蒙宇宙，其實皆是從混沌世界中誕生而出的？”武揚打斷寒白衣的話問道。
見武揚沉默，沒有繼續追問這方面的意思，寒白衣這才重新回到之前的話題道：“我曾聽說，每一個大宇宙，擁有的天地能量都是一定的。
在這個大宇宙中，無論你修爲多高，走到了多強的境界，實際上你擁有的能量，都是這片宇宙賦予給你的，只要你不離開這方宇宙，那能量，就不會流逝。
你活着的時候，不斷的索取，不斷的獲得天地之力，而等你隕落之後，那些天地之力，又會自行反饋回你生活的大宇宙之中。
茫茫天道雖然虛無縹緲，不可捉摸，也不具備生靈的意志，可卻又是真實存在的，而且還會誕生出一些天地規則，維持着大宇宙的自行運轉。
總而言之，只要你不離開這方大宇宙，你做什麼事情都行，想修到任何層次，只要天賦足夠，也不是不可以。
但底線卻是，你不能離開這方大宇宙。
因爲一旦你離去，就代表着這方宇宙的能量被帶走了，流失了。
鴻蒙宇宙很大，能量也是無窮無盡的。
表面上看起來，個人掌控的那點天地能量，似乎非常微不足道。
但若是離開的人多了，尤其是那些在宇宙中證得至高境界的強者，離去得太多了，那帶走的能量，也會更多。
天長日久之下，若是得不到新的能量補充，那這方大宇宙，都會有徹底枯竭，崩潰的可能……”
“所以，你們守護一族存在的意義，便是守護宇宙邊，不允許任何人肆意踏入混沌，走出這方大宇宙？帶走這方大宇宙的天地能量？
也是因爲如此，你剛剛纔說，守護一族的使命，是這方大宇宙天道賦予你們的？”
武揚看着寒白衣，沉聲問道。
事實上已經不需要對方回答，他已經隱隱感覺得到，寒白衣說的都是真的。
不過，他心中依然存有一些疑惑，一些不解，下一刻，他再次問道：“聽你這麼一說，你們守護一族的使命，不僅神聖，而且責任還非常巨大。
但我有些不明白，如此神聖而重要的使命，爲何會落到你們這些人的頭上？
你們守護一族的實力很強大嗎？”
寒白衣聽懂了武揚的意思，那是在暗諷他們守護一族實力低微，不夠格來擔此重任。
不過她並沒有生氣，反而一臉平靜道：“我承認你的實力很強，你也有藐視天下人的資格，不過這一切，只是因爲你還沒有見過我們的族長……”
“怎麼？聽你話裏的意思，你們族長很強大嗎？”
女人冷冷一笑，道：“強不強，我說了不算，你也未必肯聽，未必會信，不過你若真的好奇，我倒是建議你，不妨去我們守護一族走一趟，如果見了族長之後，你還能如此說話，那我纔是真的佩服你！”
武揚笑了，意味深長道：“有點意思，看來，你還沒有死心，這是想要把我誆騙到你們守護一族老巢去嗎？”
寒白衣點頭，毫不避諱的說道：“是的，我就是這麼想的，那不知閣下敢去嗎？……別忙着拒絕。
你實力很強，我攔不住你，但有句話我卻是必須奉勸你，無盡混沌，是機緣，同樣是莫大的危險。
天道賦予我守護一族在宇宙邊阻攔衆生，並非單純只是爲了防止大宇宙的能量流失，其實同時還是對你們這些好高騖遠之人的一種保護。”
“保護？保護什麼？”
“你覺得呢？反正迄今爲止，我守護一族還從未見過，進入混沌天地之後，還能活着出來之人。”
武揚雙目一凝，冷不丁問道：“那聖人呢？當初開闢三界的九聖，難不成也隕落在了無盡混沌之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