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
那姓武的小子,簡直太特麼可怕了。
上次在宇宙論道會上,兩人雖也先後敗於武揚之手,見識過他強絕天下的實力,但那時候的武揚,強則強矣,終歸還沒到讓人絕望和驚怖的程度。
誰能想到,僅僅是年餘時間不見,那小子的實力,竟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要早知如此,當初就算頗着顏面掃地,他們也要發出至尊令,請求閣內更強者出手,一舉格殺武揚。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賣。
兩人此刻心頭再不甘,再後悔,也只能無奈忍着受着了。
而這個時候。
飛舟之上的洪開宇,終於徐徐低頭,朝武揚看來,嘴角掛着一抹諱莫如深的笑容,淡淡道:“武兄你現在就想和我做過一場”
“怎麼不行嗎”
“也不是不行,只是時機還未到。”
“時機未到”
武揚一愣,剛想說話,又聽洪開宇很快道:“武兄你今日的表現,的確大大出乎了洪某的意料之外,不過,還不夠。”
“嗯”
“怎麼聽不明白嗎我的意思是,你想憑一己之力,改變今日的局面,還遠遠不夠,先不說你是否擁有和洪某鬥一場的資格,只說此刻的四方,我至尊閣還有近百好手,那其中,更有數十修爲達到造化九元境的無敵強者。
武兄你實力雖強,可自問能夠攔得住他們嗎”
這話一出,現場的氣氛就有些詭異了。
不提四面八方其他人的感受,只說至尊閣那些還沒有出手的強者,個個都臉色狂變,有許多人,更是直接把一雙雙陰冷的目光,朝洪開宇望去。
幾個意思
洪開宇,你特麼剛剛那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還要繼續端架子
自己不上,不敢上,反而要讓別人去替你送死
麻煩你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好不好
你僅僅只是天部首座,而非是至尊閣的閣主。
嚴格說起來,大家的身份,其實是一樣的。
你憑什麼,讓其他人去送死
別人又憑什麼要聽你的指揮
這一刻的至尊閣諸強,心情都很複雜,對於洪開宇這個所謂的領導者,或多或少都帶着一些情緒和不滿。
武揚哈哈一笑,意味深長道:“洪兄好算計,這是鐵了心想借我之手,替你剷除異己了”
洪開宇輕笑,“武揚,你覺得你現在說這些挑撥之言,有意義嗎”
話落徑直轉頭,朝遠處一羣沉默無聲的至尊閣強者淡聲道:“都別站着了,再去幾個人,陪咱們這位武道君好好玩玩。”
“”
沉默。
無聲的沉默。
近百至尊閣強者全都眼觀鼻鼻觀心,就好似完全沒聽到洪開宇的聲音一般。
陪武揚玩玩
玩你媽呢
要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要玩,你特麼怎麼不自己跳出去找他玩
洪開宇眉頭一皺,“怎麼我的話難道已經沒人肯聽了嗎”
見一幫人還是沉默不語,洪開宇突然面色一冷,“狼圖、司明宇、衛哮天、空莊靜,你們四個帶頭上,另外,再出十名造化八元境”
被他點到名字那四人,個個都氣息撼天,規則如怒,赫然乃是強大的九元境至尊強者。
可此刻,聽到洪開宇的話之後,那四人卻是渾身一顫。
很快,便有人僵硬開口道:“洪首座,你”
“住口”
洪開宇寒聲道:“同樣的話,本座不想說第二遍,現在就問你們一句,到底聽不聽命令”
“這”
“很好,行,我明白了。”
洪開宇不等那人話說完,便輕聲一笑。
就當所有人,皆以爲他會改變心意,收回成命時,下一刻,洪開宇突然大手一翻,不知從哪裏抓出來一幅透着滾滾道韻氣息的金色絹帛。
幾乎是那幅絹帛剛剛出現的同一時間,諸多至尊閣強者便齊齊變色,一些人,眼中更出現無盡的大恐怖。
“不要”
“洪首座息怒,我等願意聽”
轟
一聲爆鳴響起。
人羣中,一名氣息強大的至尊閣男子,突然渾身劇震,如遭雷擊。
“洪首座饒命,我願意,願意聽你的吩咐,願意出戰”
那人悽聲大吼,只是話沒說完,整個人就好似積雪遇到了滾油,居然直接化爲無窮道韻潰散在虛空之中。
死了
真的就那麼直接潰散了
消失了
連一絲一毫存在過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四方死寂。
無論是諸多旁觀的萬界修士,還是留在鴻蒙仙城內等着看好戲的無數強者,這一刻都頭皮發炸,心頭髮麻。
他們剛剛看得很清楚,那個突然消失不見的至尊閣男子,修爲最低都是造化七元境,流露出的氣息更是龐大無邊,絕不會遜色於外界許多至尊級強者。
一個堪比外界九元境的至尊級強者,突然說沒了就沒了,這樣的事情,那是世人連做夢都不會想象得到的。
所造成的轟動效應,甚至比武揚早前隻手輾壓傅青冥三人,還要來得更強烈十倍百倍都不止。
“是那幅絹帛,對,沒錯,大家發現沒有那洪開宇手中抓着的那幅絹帛,似乎能夠掌控其他人的生死”
現場不乏眼力高明之輩,只是短短時間,便有人尋找到了其中的奧祕。
果然,當衆人擡眼望去,隨即便發現,一羣不久前還桀驁不馴,似乎完全不把洪開宇放在眼裏心上的至尊閣使者,此刻俱都噤若寒蟬。
一個兩個,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臉上只有極致的敬畏,再無任何不滿的情緒流露出來。
“洪師兄,是否有些太過了”
這時,卓立洪開宇旁邊那名冷豔女子,突然深深看了他一眼,黛眉微蹙,說話間,神情卻是有些複雜,隱隱帶着一些失落。
別人不知道那幅絹帛的來歷,可作爲東堂首座的秦玉竹,卻是比誰都清楚。
那幅絹帛,名爲萬道榜當然,萬道,肯定只是一個泛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