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武揚眉頭皺起,洪開宇急忙傳音解釋道:“那雲濤小兒,一向和我不對付,我若在這個時候主動避開他,他只會以爲我怕他,然後更加變本加厲,一直糾纏下去,另外”
說到這裏時,洪開宇也有些無奈,很快繼續解釋道:“我是天部首座,在外面,多多少少也代表着天部部長的臉面,而至尊閣,奉行的又是養蠱的機制,平時其實是頗爲鼓勵閣內諸多弟子內鬥的。
我在這個時候退了,從某種角度來說,也等於是折了天部部長的臉面,而天部部長呵呵,等後面你見了他就會明白,那到底是一個多麼霸道孤傲的人。
他若知道我在外面丟了他的臉,連區區一個玄部首座都鬥不過,很可能根本見都不會願意見我。
總而言之,爲防夜長夢多,我們絕不能在這裏浪費太多時間,同時也不能表現得太軟弱,墮了我天部首座的威名,進而令得天部部長惱羞成怒,避而不見”
“懂了”
武揚可不笨,洪開宇都把話說得如此明白了,他哪裏還會不明白。
簡單概括起來就一句話,既不能和雲濤等人糾纏太久,引起太大轟動,招來太多人注意,同時又不能太慫,墮了天部部長的威風,令得老匹夫心頭不爽。
既如此,那就全部拍死好了不對,貌似這樣也不行。
武揚剛想到這裏,眉頭又是一動。
他現在是羅修,洪府的大總管,而不是武揚。
羅修的實力,滿打滿算,也僅僅只有造化六元境而已,反觀即將到來的那羣人
雖然現在雙方還隔着一段距離,可武揚已經能夠隱隱感覺出,那羣人的整體實力可不弱。
那頭承載衆人的飛行妖獸,氣息無比龐大,就算沒有嫁接外來大道,實力怕都不會遜色於一般的造化八元境。
除此之外,妖獸背脊上,還有超過十名造化六元境以上的扈從,至於被一羣扈從擁簇在中心的一男一女對了,那個容貌冷豔的女人,看起來似乎有些面熟。
是秦玉竹
早前被武揚殺過一次的東堂首座秦玉竹嗎
和秦玉竹站在一起的玄衣男子,應該便是玄部首座雲濤了吧
這兩人,實力更是不俗,便是比起洪開宇來,都不遑多讓,怕是早已經達到造化九元境以上的大高手了。
而且還是替換過外來強道霸道的造化九元境。
這樣的陣容,如果是以武揚的身份出手,自然可以手到擒來,但若是以羅修的身份出手,那就是笑話。
單純論人數,洪開宇這邊的確要多一些,整體實力也都在造化五元境、六元境之上,但巔峯強者的數量,就要比雲濤那邊差不少了。
真要打起來,武揚又不能提前暴露太多真實實力,就算加上一個洪開宇,估計也未必會是對方的敵手。
“事情有些麻煩啊”
武揚心頭囈語,頭痛不已。
而就在他暗自想着這些事情的時候,四面八方,許多早前進入悟道林修煉的至尊閣弟子們,神情卻是變得興奮起來。
“嘿嘿,沒想到會是玄部首座來了這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有好戲看了,這下終於有好戲看了。”
“天地玄黃四部首座,向來不和睦,各種明爭暗鬥更是從來就沒有停歇過,你們說,那雲濤殿下此刻突然出現在這裏,會只是一種單純的巧合嗎”
“這話怎麼說雲濤殿下的確身份高貴,可洪開宇作爲天部首座,地位其實要比他更高一些,而且從過往雙方無數次爭鬥來看,那雲濤殿下,貌似可沒佔到過什麼便宜,既如此,他今日爲何還敢來找洪首座的麻煩”
“朋友,看來你進入悟道林修煉,有段時間了吧連外面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
“沒錯,在下的確在這邊修煉好幾個月了,這有什麼問題嗎不知師兄剛剛提到外面的大事情,究竟指的是什麼難不成和洪首座有關”
“我去你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告訴你,不久前,天部首座洪開宇,曾帶領閣內上百尊使”
“喂,師弟你跑題了啊,我們現在,說的是洪首座的事情,他任務失敗,還連累閣內損失了那麼多尊使,你說,接下來他的下場會如何”
“對對,師兄提醒的是,如此說起來,洪首座現在豈不是脫毛的鳳凰”
“廢話,不是這樣,你認爲雲濤殿下敢專門過來針對他嗎”
“”
聲聲議論,不斷在四周圍響徹而起。
最開始時,因爲礙於洪開宇的威嚴,許多人還下意識壓低了聲音,可到了後面,當洪開宇遠征鴻蒙仙城任務失敗的消息徹底傳開後,那些議論的聲音,就變得肆無忌憚了。
不少人,在私下討論的同時,甚至還有意無意朝半空中的洪開宇看來,眼中露出毫不加掩飾的譏諷和玩味。
只能說,洪開宇在至尊閣的人緣,真的太差了。
天部首座,位列八大部堂首座之首,也不知是本性如此,還是他故意爲之,反正洪開宇平時在至尊閣內,的確是橫行無忌,狂傲霸道,明裏暗裏得罪的人,估計多得連他都快數不清楚了。
現在好不容易盼到洪開宇失勢了,即將迎來執法殿的懲罰,那些平時受他欺負折辱過的尊使們,不落井下石纔是怪事了。
與此同時。
那頭承載着雲濤衆人的巨大飛行妖獸,越來越近了。
帶給洪開宇身邊人的壓力,也是越來越大,越來越沉重。
而此刻,洪開宇依舊不動如山,並沒有任何招呼手下人避讓的意思。
他不動,其他人自然更加不敢妄動了。那怕心頭緊張得要死,也只能陪着他硬撐下去。
正所謂倒驢不倒架。
不管洪開宇之後的命運如何,至少現在,他還是天部首座。
既然現在還在天部首座的位置上,那他要繼續維持自身的體面,不甘於在雲濤等人面前受辱裝慫,也沒什麼好說的。
可道理上說得過去,但情感上,衆手下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他們是真的覺得,洪開宇在這個時候和雲濤較勁,頗爲不智,也完全沒必要。
他現在最正確的選擇,應該是及早尋到天部部長,然後放低姿態,博取同情,求得部長的原諒,從輕法諾。
“都在瞎想些什麼呢”
武揚突然一聲怒吼,看着衆人寒聲道:“殿下現在,還沒有真的失勢,全部人,都給我聽着,準備戰鬥”
招呼這些人集體出手,武揚也有些無奈。
他是想借着人多,混在人羣中暗中下毒手。
雖然如此一來,也難免暴露一些實力,但總好過單獨出手,更加引人注目。
同一時間。
巨大的飛行妖獸背脊上。
穿着一襲寬大玄色長袍,身材勻稱修長,五官也是極爲俊朗深刻的玄部首座雲濤,衣袂飄飄,就那麼負手傲立於金雕後背上,一雙銳利若鷹隼的黑眸,冷冷注視着前方的洪開宇一羣人。
旁邊,是來自東堂的首座秦玉竹。
此女早前在武揚手底下喫過大虧,連肉身和大道都被擊潰,最後還是靠着萬道榜中的一條原始大道,才僥倖復活。
而復活她的,正是洪開宇。
按理來說,洪開宇救了她一命,她應該感恩纔對。
但若真有人會這麼想,那就大錯特錯了。
世人向來記打不記喫。
在秦玉竹的心中,只記得洪開宇以萬道榜相要挾,逼她去和武揚不死不休,消耗對方的真元法力,進而慘遭毒手,哪裏又會記得洪開宇最後復活她的恩德。
所以這一刻的秦玉竹,對於洪開宇,只有無盡的仇恨,至於恩德,那是壓根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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